“你,你就是那個搶走了我兒婚事的家伙?”吳天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頓時驚愕開口道。
幾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若是要說到遺忘這種比較大的事情的話,到底還是短了些。
至少吳家所有人都還記得挺清楚的。
畢竟這種事太過于折面子,無異于當(dāng)面啪啪的抽著耳刮子。
故而記得清楚些也是正,F(xiàn)象。
而吳天行作為吳家家主,對于這種事情自然更是格外在意,再加上結(jié)親對象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當(dāng)然更加上心。
但是對此卻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
畢竟若是要說到手段,當(dāng)初這件事剛發(fā)生時,自家便是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浩浩蕩蕩的上千人壓上山去剿匪立威吶。
但是結(jié)果呢?
好死不死碰上一個清修的神仙隱居在那,擾了別人的安靜清修。
上千兵馬,全落得個狼狽而回的下場,連自家長子,都在人群中被擠壓的面目全非。
若非那神仙有好生之德,怕是自己這一眾人手和兒子都要給折在里邊。
經(jīng)此之后,雖然吳家還是會循著孟家二小姐的下落,卻已是變得低調(diào)安分了許多。
便是不想再觸了那燕回山上神仙的霉頭。
平日里燒香拜佛的,便是想圖一個好氣運,好未來,只是沒想到,一出事,偏偏撞上的是道門的神仙。
這其中的尷尬無奈,無人能比吳天行體會的更深了。
也是在那之后,吳家的家丁府衛(wèi)都是不約而同的發(fā)現(xiàn),原本位于吳家中的一座小佛堂,卻是不知在何時換成了道堂。
卻是想事業(yè)有專攻,不再碰上這種事情。
又是抄書,又是磕頭的,也沒見這佛門的菩薩保佑什么,道門的神仙說撞就撞。
看來佛說不靠譜,還是要信自家本土的道統(tǒng)啊。
吳天行如此想著,家中的不少佛經(jīng)都是換成了道經(jīng)。
足以看出他對此事的看重。
但是眼下,當(dāng)初那件鬧得滿城風(fēng)雨破事的罪魁禍?zhǔn)讌s是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前,這如何不讓他驚怒交加?
蘇祁看見對方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神,卻是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繼而略顯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如此開口道:“啊......就是我,你也要隨份子錢嗎?好說好說啦......”
“我隨你個x個份子錢!”吳天行卻是直接忍不住爆粗口道,按理說,他這個年紀(jì)的人了,還是想著平和些為主,大動肝火實在對身體不好。
但是眼下卻是被蘇祁的無恥嘴臉給直接氣到了。
真的是,見過沒禮貌的后生,這般嘴臉丑惡的后生卻是實在平生僅見!
吳天行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勸解著自己要冷靜,不可為一個鼠目之小輩氣傷了身體。
就在他兀自做著深呼吸,想要平和自己心境的時候,卻是忽的聽到蘇祁那邊似乎是在念叨著什么。
“我算算啊......你們吳家家大業(yè)大,三百兩肯定是跑不了了的,如果按人頭隨份子錢的話......”蘇祁一面掐著指頭,一面皺眉算道。
似乎頗為艱難的樣子。
噗——
吳天行差點沒忍住噴出來一口逆血。
“老爺!老爺你怎么了!”
這境況頓時就嚇住了后邊隨行而來的一些家丁仆人等,見此情景頓時驚呼上前,便要好生攙扶著自家老爺。
樹倒猢猻散,卻也不是什么妄言。
老爺眼下還不能倒,自己等人還沒在少爺那刷到足夠的好感度吶!
若是少爺上任后,自己等人被不管不顧了怎么辦?
這可不是這些家丁仆人等愿意看見的。
蘇祁看這既視感就有些眼熟,有點像某厚顏無恥之人的出處。
但是自己畢竟沒有丞相那流批的口才和能力,對方比之司徒也著實太過脆弱了些。
這般幾句話就被攻的不行了,實在是令人無感。
而在蘇祁興趣缺缺間,另一邊的吳天行卻是在眾人的攙扶下回到了馬上,一副快要病倒的樣子。
“吳老爺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回去歇著唄?一把年紀(jì)了還跑出來折騰,真的是,唉——”蘇祁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卻是在再接再厲的進行著心理攻勢。
嘴臉之無恥,令諸多豪俠都望塵莫及。
吳天行聽聞此言卻只是滯了一滯,繼而略微平了平心緒,如此開口道:“黃口小兒,竟敢搶我吳家親事,置我兒于流言中傷之地,我吳天行若是不讓你付出代價,豈不枉稱人父!”
場面話倒是挺會說,就是怎么感覺這老家伙怎么也這么不要臉呢......
蘇祁的臉皮微微抽搐道。
置你兒子于流言中傷之地?拜托,你那個癡傻兒子本來就在流言中低的不能在低了好伐?
當(dāng)初這么一出近乎是強搶的親事也是沒少被人所詬病,怎么從你嘴里出來就成了我是導(dǎo)致你兒身中流言的罪魁禍?zhǔn)琢耍?br />
不愧是老家伙,甩鍋都能甩的這么淡定不要臉。
蘇祁如此想到,繼而卻是略微笑了笑,擺出一個極其欠揍的表情,開口道:“你說我這媳婦是搶的就是搶的了?上面是寫你名字了還是貼了你們吳家的標(biāo)簽啊?”
“反正我是啥都沒瞅見啊——”
蘇祁這副表態(tài),卻是要與對方打的一個主意,死皮賴臉。
反正就是臉皮厚嘛,這個我還是挺擅長的......蘇祁對此頗有些自信。
“哼,年輕人就是天真......”吳天行見蘇祁此棋卻是下這一步,頓時嘴角微微翹起。
果然還是太年輕,經(jīng)驗不夠啊,這種狀態(tài)的死撐,豈是有意義的?
畢竟吳家與孟家有婚約在先是滿城皆知的,就算你一個人死口抵賴也沒有用。
吳天行頓時便有了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是那般的美妙,那般的就別重逢,幾乎令他回憶起了年輕時......
蘇祁看著這人一個人在那自我陶醉著,頓時便嫌棄的開口道:“笑,笑什么笑啊你?你以為你當(dāng)初是簽字了還是畫押了?”
“沒有啊!那便做不得數(sh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