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為遙遠的另一個世界中, 哪怕只是倏忽急逝般地被抹去,那個本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的漩渦般的通道, 也還是被幾位無比強大的存在所感知到,深淵之下, 塔爾塔羅斯對著卡俄斯輕聲道:“我感覺到了厄洛斯的力量!
“他的力量散軼得太過,”卡俄斯并不以為意,他側(cè)坐在深淵之神的神座上,連目光都沒有往那個方向投去:“但好歹也保留下來了足以令他復蘇的核心, 只要還有歸來的一天, 而這之間時間的長短對于他來說并沒有意義!
“那么那位太陽神?”塔爾塔羅斯道:“我記得他在這個世界應該是叫做阿波羅?”
“他就更不用擔心了, ”卡俄斯唇邊的弧度微微揚起, 他笑著說道:“他的存在已經(jīng)完全侵染了赫利俄斯所留下來的神職,只要他不曾否認阿波羅這個名字, 那么哪怕他暫且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的力量也足以穿透時空,從另一個世界中輻射而來!
“這應該并非你最初的本意!彼査_斯道。
卡俄斯失笑道:“不錯, 我當初是準備讓他僅以‘阿波羅’之名在我的世界中存在,作為能夠讓我親自從另一個世界中接引而回的太陽, 我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jīng)為他向命運定下了宙斯之后的神王的尊位,否則的話,你以為為什么蓋亞在他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了這一點?”
“當然,”他又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那樣的話,他最多也就是在我的允許下, 去前往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世界,去將他從前所遺留下來的干系結(jié)清,而這其中,洪荒卻是萬萬不能再回的,哪里又還能夠讓他再去試探一個新的龐大的世界?”
“可是現(xiàn)在卻并非如此!彼柾新逅沟馈
說到這里,卡俄斯也不得不搖了搖頭道:“鴻鈞是不可能讓他的人道之皇一直缺席的,可若不是那個尊位,當時的他也不可能能夠依靠自己走入混沌,所以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露出一個頗為無可奈何的笑意。
“難怪他來到這里和你談到離開的時候,你沒有過絲毫阻攔的意味。”塔爾塔羅斯故作恍然道:“不過,他是不是當時就已經(jīng)知道這一點了?”
“誰知道呢?”卡俄斯無所謂道:“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問他,雖然他好像是在探索一個新的世界,但是也只是送出去了一絲意志!
葉遠并不知道這兩位大神在互相談論著自己,他已經(jīng)將自己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到了新發(fā)現(xiàn)的漫威的世界中,在那個世界里,也許是因為從前有過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經(jīng)歷,所以他在剛剛落入的時候,就受到了某種淡薄的牽引,但他并沒有對此有所抗拒,而之后,他便出現(xiàn)在奧利凡德家族的密室之中,而圍在他身邊不停打轉(zhuǎn)的,就是當年他身為戈德里克之時手持的魔杖。
而之后就是恩斯特·奧利凡德的闖入了。
而和那位九頭蛇的博士所想的一具身體里不能容納兩個思想不同,如果葉遠愿意,其實現(xiàn)階段地球之上的所有人類,沒有誰能夠抗拒得了他的神念,但是,相比較于脫胎換骨般重新改造出一具適合他的身體,連身形與骨骼都還沒有生成的胚胎,卻是有更多也更大的可能性……他并不急于擁有一具自己的身體,他擁有著淡然處之的心性與從容,他已經(jīng)在神靈的道路上走出了一個尚且輝煌的地位,而他所成就的成果,也足以讓他安然行進。
他并沒有將自己之后的安危寄托在九頭蛇這樣的一個反派的組織之中,或者說,他自己本身全部的危機,本來就出自這樣一個能夠并無顧忌的組織,若是九頭蛇真的要對他此身的身體做出什么來,他也并不介意讓自己換上一個生長的環(huán)境。
但誰知道,那位將之從基地中帶出來的九頭蛇的長官,亞歷山大·皮爾斯在檢查到金發(fā)女子腹中的胚胎中確實有著難以解析的龐大能量之后,他卻是并沒有將她交給另外的研究者,而是將她帶了回去,企圖鍛造出另外一位絕對忠于他的新生的戰(zhàn)士。
比需要不斷“返廠”清洗記憶的冬日戰(zhàn)士更為強大的武器。
但葉遠先向他展現(xiàn)而出的,卻是無與倫比的智慧上的天賦,在文學、數(shù)學、物理、化學、生物等等等等諸多的方面,只要他想,便沒有什么問題能夠阻礙在他的面前,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夠做出令人驚嘆的成果。這樣的結(jié)果,讓亞歷山大·皮爾斯最初的設想,全部都如同泡沫一般消散。
本來想要將他帶到訓練室中去的步伐驀然一轉(zhuǎn),被那群科學的工作者們所截留下來,成為了九頭蛇中的新的一員,并且也是隨著時日的流逝而愈發(fā)重要的一員。
但這些其實也并不能讓皮爾斯產(chǎn)生恐慌,他所擔憂的,其實是這個孩子在除此之外的毫無缺漏,天才通常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缺陷,像是那位霍華德·斯塔克的兒子,便是眾所周知的桀驁自負,但即使葉遠從來都沒有經(jīng)歷過其他的事情,他也依舊能夠?qū)⑺械囊磺卸继幹玫冒踩煌桩敗?br />
亞歷山大甚至還特意去將當年的那位博士重新尋找回來,去向他詢問過那金色血液能夠為人帶來何等的影響,但是那位西德博士卻并不能夠說出一個更為確定的答案來,而就在之后,亞歷山大·皮爾斯給出了葉遠如今的狀態(tài),博士卻一下子便表現(xiàn)得萬分激動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這樣!”那博士手舞足蹈胡言亂語道:“當年我沒有感覺錯誤,那滴金色的血液中暗藏著一個偉大的意志……不不不,他沒有藏起來,他就在那里,但是,不論是你我,還是其他所有人,誰都不能夠感覺到他!”
“他和我們所有的人類都不是處在同一個層次……”西德博士狀似癲狂:“而現(xiàn)在的事實也說明了,人類的知識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難度……”
亞歷山大·皮爾斯擺了擺手,就有他的心腹走上前來,去將這位臆想過重的博士帶離,并且因為他這一次表現(xiàn)中的不理智,和他近些年毫無收獲的研究,更是被調(diào)離到另外一個重要度接連下降了好幾級的基地中……直到復蘇過后的美國隊長在弗瑞的請求下將之摧毀。
而早在成人禮之前三年,葉遠就已經(jīng)能夠在組織之中擔任研究主持者的任務,而自從在那以后,亞歷山大就再也不能夠?qū)⒅耆瓶,而像是今晚的成年晚會,就更是加快了這一點。
尼克·弗瑞就站在這位宴會主人公的面前,他隨手拿過一杯路過侍者托盤上的酒杯,也沒有去嘗試其中酒液味道的意思,他注視著葉遠年輕而俊美的面龐,心中快速地思索著接下來預備要從其身上得到哪些信息。
亞歷山大·皮爾斯的這個孩子其實在外界并沒有多少的訊息,尼克·弗瑞最多也就是派人去收集過一些基本的資料,雖然和皮爾斯說得好像他們之間相處不錯,但其實弗瑞最多也只是見過他一兩次,而像是現(xiàn)在這樣,就更是從未有過。
他也許想過會在未來的神盾局中作為前輩見到他,但從來沒想過會是今天這般局面。
而這一切,都是源自亞歷山大·皮爾斯的作為,這讓他不禁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準備好申請哪個大學了嗎?”弗瑞面露關心道。
“正在考慮中,”葉遠抬眼微笑道:“最近正好對人工智能這方面比較感興趣,想要探討一些意識和生命之類的問題,也許會以此作為我選擇的參考!
他緩緩道來,顯然是對這所有早就有所決定。
作為神明的他,想要創(chuàng)造出一個嶄新的生命并非一件多么難以辦到的事,更別說,他還在奧林匹斯山的那一戰(zhàn)中捕獲了大地女神蓋亞,而且,更是對她最重要的生命之瓶有過解析,這等司掌生命的威能,早已不在話下……但,那是屬于神話側(cè)的范疇,對于科學一側(cè)的創(chuàng)造,他倒是不介意讓自己有更深入的了解。
“嗯,”弗瑞并沒有對他的方向有所評價,但接下來的話語也還是表達了他的贊賞:“如果你愿意,在畢業(yè)過后也許可以選擇入職神盾局?”
弗瑞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葉遠倒是不介意稍稍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來:“弗瑞先生倒是看得起我……”
“不過,”他語氣委婉地轉(zhuǎn)過了話鋒:“比起架構(gòu)嚴密的政府部門,我倒是對擁有一所自己的公司比較感興趣。”
“哦?”弗瑞真得是相當驚訝,如果說亞歷山大是九頭蛇暗藏在神盾局中的間諜,他的這個孩子也如同那位西德博士所說過的那般玄奇,那么,他又怎么會讓其如此輕易脫離自己的手掌?
葉遠似乎并不知道弗瑞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只是頗為煩惱道:“這個念頭在我?guī)啄昵熬鸵呀?jīng)萌發(fā),但因為年齡和一切其他有關我自身的原因,我一直都沒能夠去注冊,但等到今天我的生日終于到來,我又開始為了另外一個問題困擾!
“弗瑞先生,”葉遠微笑著看了過來,白色的燈光打在他英俊美好的面容上,投照在他更為燦爛的金色的發(fā)絲上,不經(jīng)意間便渲染出了一種無人可以拒絕的風采,他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糾結(jié),輕輕聲問道:“若是我的公司真的擁有了成立的資格,你說它的名字,是叫做‘安布雷拉’還是叫做‘神羅’比較好呢?”
這個世界中并沒有“生化危機”和“最終幻想”的任何的作品,所以這兩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也除了葉遠之外并沒有再多一人知曉,所以哪怕弗瑞是執(zhí)掌了神盾局多年的首領級的人物,擁有著能夠籠罩整個地球的情報部門,他也依舊不能理解葉遠向他問出的這個問題中所蘊含著的意味。
但弗瑞也不愧是神盾局的boss,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避開了這個飽含著無數(shù)涵義的問題,依舊平靜道:“你還有許多的時間,也許會在以后想出一個更好的名字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