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來說話吧。”謝彩沒有回答李月寒的問題,而是將他們夫妻二人迎進(jìn)了小院子。
這座院子十分精致小巧,可以看得出布置的人十分用心。
謝彩住在這里應(yīng)該時候不短了,院子里有被人精心收拾過的痕跡。
聽到動靜,夕月姑姑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看到是李月寒夫妻倆,夕月姑姑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夫人說你們倆今天肯定會過來,特意讓我多做了幾道菜,你們且先坐著休息一會兒,飯菜馬上就好了!”
說完,夕月姑姑又磚頭進(jìn)了廚房。
謝彩示意李月寒和孟祁煥坐下說話,然后又給他們倆倒了茶,這才笑瞇瞇道:“我其實來寧泗城有段時間了,你知道的,我老家在鳳嶺,是寧泗城下轄的一個大縣。自我坐鎮(zhèn)中宮后不久,宗政凌云他生怕我娘家借勢而起,到時候他難以收拾,所以率先發(fā)了難。那時候我就勸說我父親,把一家子都從國都帶回了老家,偏安一隅!
“我離開國都之后,先是回了一趟家,”說到這里的時候,謝彩頓了頓,臉上依舊是笑,但是卻帶著幾分苦澀:“可是我的身份到底還是比較特殊,族中有人不愿意接納我,我為了不讓父親為難,主動離開了鳳嶺。這座小院子,原本是我娘親的陪嫁,還好之前雇了一位婆婆看家,所以我干脆就住了過來。本想著過段時間再找你的,但是今天夕月上街的時候被文琢撞見了,我就猜你們倆今天肯定得過來!
聽了這話,李月寒看向謝彩的眼睛里充滿著復(fù)雜的神色。
是她給了鳳嶺謝家榮耀,不管她是死是活,于鳳嶺謝家來說,他們都是皇后的娘家人。雖然早年間凌云帝想卸磨殺驢,但是在鳳嶺謝家離開國都之后,他還是沒有真正的動手。
而且就李月寒知道的,鳳嶺謝家在當(dāng)?shù)剡^得很好,鳳嶺是寧泗城附近最大最富有的一個縣城。雖然只是一個縣,但是繁華程度比寧泗城更甚。
起初皇后病逝的消息傳到寧泗城的時候,李月寒還擔(dān)心了一段時間,生怕謝彩是真的出事了。后來孟祁煥告訴她肯定不會有事之后,她也就沒有再過于糾結(jié)了。
畢竟萬物生真的太神奇了。
可是李月寒是怎么也想不到,凌云帝居然會同意謝彩離開他,離開皇宮,甚至是離開國都……
“是不是很好奇,他那樣的人怎么會放我離開?”謝彩看穿了李月寒臉上的疑惑,隨后輕輕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后道:“因為還玉香。”
李月寒一愣,沒說話。
“你把真相告訴我的時候,就應(yīng)該明白,這件事永遠(yuǎn)不可能會爛在我的心里。”說著,謝彩拉住了李月寒的手:“謝謝你把真相告訴我,謝謝你讓我明白我這么多年的執(zhí)著和忍耐都是一場鬧劇!
“我告訴你真相……”李月寒有些嘆氣:“我告訴你真相,是因為你有權(quán)利知道。雖然我也猜你可能會因為這件事而離開凌云帝,但是我沒想到凌云帝會真的同意!
“他如果不想我恨他的話,是肯定會同意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因為我了解他!敝x彩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和中宮皇后相比,她的妝容沒有那么精致了,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也隨意了很多。但是可以看得出來,謝彩整個人十分放松。
沒了那么多規(guī)矩,沒了皇后這個身份,她現(xiàn)在不需要精致的妝容,整個人的氣色和神采看起來都十分健康明媚!
“真好!”李月寒看著她一臉笑意的模樣,心里也放松了許多,笑道:“我前兩天還在抱怨,我在這寧泗城連個聚會都混不上了,現(xiàn)在好了,阿彩來了,我可以有事沒事都來找阿彩玩兒!
“那可不行,”謝彩馬上擺手拒絕:“我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還打算過幾日和夕月一起收拾一下行囊,去鶴臺山走一趟呢。我還記得我昏睡的時候,你告訴我,余遠(yuǎn)安來信說了鶴臺山有多好玩,還有那個什么什么傘的,我醒來之后特別想去試試!”
聽了這話,李月寒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余遠(yuǎn)安帶著妻子去了鶴臺山這件事是真的,那邊的風(fēng)景也是真的,但是……
滑翔傘是假的……
當(dāng)時李月寒著急想要喚醒謝彩,所以想都不想就信口拈來。
滑翔傘,在后世都是極限運動……更不用說在這個失控了。
科技發(fā)展跟不上,就算李月寒知道滑翔傘的機動原理,也沒辦法真的做一個滑翔傘出來……
“怎么了?”謝彩正興奮的說著,卻瞥見李月寒一臉愣住的表情,不由得關(guān)切道:“你如果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
“不是……”李月寒有些為難:“是這樣的,鶴臺山是真的很美,風(fēng)景是真的很好,但是你說的那個什么什么傘,是我編的……”
聽了這話,謝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丫頭,要不是我提起這件事兒,你是不是永遠(yuǎn)都不打算告訴我你騙了我了?”
“你知道?”李月寒驚訝。
“你當(dāng)時的描述是人可以像鳥兒一樣,背著翅膀從山頂上往下跳。你覺得誰會這么做。俊敝x彩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李月寒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她反逗了,也跟著樂了起來。
這天晚上,李月寒和孟祁煥一起在謝彩這里吃了晚飯,席間李月寒仿佛一下子就和謝彩沒有了距離一樣,兩個人之間的話題特別多。
雖然大部分都是李月寒在說謝彩在聽,但是不同于以往的是,這一次謝彩該笑的時候就大笑,從來不像過去,笑一笑的時候,還得拿袖子擋著自己的臉,連牙都不敢露出來。
看著這樣的謝彩,孟祁煥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即便是被飼養(yǎng)在精致的籠中,但是她依舊是那個能搏擊長空的鶴。時間或許曾經(jīng)改變了她,讓她迷失了自己的路。但是好在,她沒有徹底失去自己。
“誒我跟你說哦,我其實還挺同情余思瑕的!崩钤潞恢朗裁磿r候開始,已經(jīng)拉著謝彩說起了文國公府里的事情了:“她這輩子跟誰都過得去,就跟自己過不去,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一邊說著,李月寒一邊就嘟噥著趴在了桌子上,孟祁煥嚇了一跳。
謝彩趕緊解釋:“她剛剛喝的是我自己釀的果酒,后勁很大,但是卻不會宿醉頭疼,也沒有酒味兒。她這會兒是醉了,你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就行。明天我和夕月就走了,歸期不定,記得照顧好她!
聽了這話,孟祁煥不免生出幾分感傷:“一路平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