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啟來過華希縣的事情,李月寒是知道的。
但是因為對桑啟這個人沒有太上心,所以不管是李月寒還是孟祁煥,都不曾警戒。
如今鐘雋這么說,分明就是桑啟和孟追昏迷有關(guān)。
雖然孟追不是親生的,但是李月寒卻一直都對這個孩子多有照顧。四年的相處,不是親生,也像親生一樣。
“你師父對追兒做了什么手腳!”李月寒冷冷的看著鐘雋。
“我?guī)煾杆苌衩,每次給我們下任務(wù),她都會提前去任務(wù)地點走一趟,為我們之后的動手做一些準(zhǔn)備工作。有的時候是下毒,有的時候是毀壞機(jī)關(guān)!辩婋h被李月寒看得渾身不自在,語速也加快了不少。
“這次師父也不例外,她離開的時候,還專門找了我一次,告訴我鹽田附近有一座地宮山,當(dāng)年底下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地宮,后來山體塌陷,地宮被掩埋,但是她發(fā)現(xiàn)地宮里的怪物卻沒有就此死去,其中有一種古怪的蝙蝠,更是產(chǎn)生了變異,變得奇大無比,還有劇毒!
“你騙人,追哥哥沒有中毒。”孟嬰寧馬上反駁。
“我?guī)煾笇Χ拘g(shù)研究很深,所以她的話不會有錯,你最開始不也覺得我沒有中毒嗎?”鐘雋蒼白著臉笑了笑:“我比你更清楚,我中了毒,并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了一半了!
“你的意思是,追兒是中毒了?”李月寒拉過孟嬰寧,鎮(zhèn)定自若的問道。
“對,他應(yīng)該是中了那蝙蝠的毒,我?guī)煾刚f過,那蝙蝠渾身上下都是毒,最毒的是糞便,普通人若是接觸到那蝙蝠的糞便,就會陷入昏迷之中,而天下能解這奇毒的,也只有那種蝙蝠的夜明砂!
夜明砂是中藥名稱,就是蝙蝠的糞便。
“你師父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李月寒問道。
“我說了,我?guī)煾笇Χ拘g(shù)研究頗深,她說有毒的東西,基本沒有錯過!辩婋h深吸了一口氣:“你們?nèi)舨恍盼,等上一天時間,孟追公子便會渾身發(fā)熱、盜汗、抽搐。但是到那個時候,就很可能沒救了!”
聽了鐘雋的話,李月寒沒說什么,只讓何山把鐘雋帶下去休息了。
屋子里沒了別人之后,李月寒給孟追喂了萬物生。
連續(xù)喂了好幾瓢下去,孟追都沒有醒過來的痕跡,這讓李月寒很是煩躁。
這么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萬物生不起作用。
如果真如鐘雋所說的,孟追是被那地宮里的變異吸血蝠所傷的話,萬物生不起作用,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吸血蝠本來就是五百年前的長安門為了守護(hù)地宮阻止外人闖入豢養(yǎng)出來的,有克制之法也不奇怪。
但是鐘雋的師父又是怎么對吸血蝠有所了解的,這一點讓李月寒很是想不明白。
李月寒不敢托大,怕耽誤孟追的身體,所以猶豫了一刻后,就將萬物生灌入了木桶之中,讓孟祁煥把孟追放進(jìn)木桶里泡著,吩咐賀正天看好孟時逸和孟嬰寧后,夫妻倆便進(jìn)了山。
當(dāng)年他們能從地宮里走出來,就不怕再來一次。
走在山上,李月寒謹(jǐn)慎的將神識之力放了出去,一路上都繃著臉。
看著李月寒緊張的模樣,孟祁煥拉著她的手緊了緊:“你放心,追兒肯定會沒事的!
最開始李月寒把孟追抱回王府養(yǎng)著的時候,他是不同意的。
除了對王荷花有習(xí)慣性的排斥之外,還因為孟追畢竟是王荷花偷情生下的孩子,孟祁煥可不想養(yǎng)一個私生子。
但是李月寒卻勸他,孩子不能選擇父母,父母的因也不該報應(yīng)在孩子身上。而且王荷花和當(dāng)初那個家奴也都死了,把孟追養(yǎng)在文國公府的話,余澤方夫妻倆畢竟是長輩,還不如趁著孩子小不懂事接到身邊來,和孟時逸兄妹倆一起長大。
孟祁煥好不容易在相處之中接受了孟追這小子,卻沒想到他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不僅是李月寒擔(dān)心,連孟祁煥也真情實感的擔(dān)心。
“如果追兒真的出事的話,我覺得只會是那個桑啟下的手!”李月寒語氣十分堅定:“鐘雋這小子接近我們,一定還有別的目的,不能輕易放過他!”
李月寒對人素來多猜疑,鐘雋本來就目的不純,李月寒不可能輕而易舉的相信他。
之所以還是會和孟祁煥上山來找變異吸血蝠的糞便,也是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孟追,而且喂孟追喝了那么多萬物生,這小子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很難讓當(dāng)父母的人不心慌。
“回去就讓人把鐘雋送到國都宗人府地牢里,華?h的牢房還是普通了一點,宗人府的地牢足夠把他困住了。”孟祁煥趕緊安慰李月寒。
“哈哈哈……”一陣銀鈴般的輕笑瞬間讓孟祁煥和李月寒提起了警惕,李月寒的神識如今已經(jīng)能覆蓋之境兩公里的范圍,這聲笑聲分明離的很近,但是李月寒卻完全不能定位笑聲主人的位置。
“應(yīng)該是桑啟。”李月寒小聲的跟孟祁煥說道。
“不錯哦,就是我。”女人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祁王妃,久仰大名呀!”
“是你給追兒下的毒?”孟祁煥冷聲問道。
“祁王殿下果然不愧殺神之名,不過一句話也充滿了殺氣呢!鄙⒁贿呎f一邊笑:“不錯呢,是我下的毒,本來想給你們家三個孩子都下毒的,可惜另外兩個孩子太特殊了,完全不起作用呢,看來這個孟追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呀!
“桑啟!你想干什么!”李月寒見桑啟承認(rèn)了,完全不能冷靜:“有本事你出來說話!”
“我不!”桑啟一口拒絕:“我又打不過你們倆,我干嘛出去跟你說話,反正你們不知道我躲在哪里,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聽了這話,李月寒和孟祁煥都是一陣氣結(jié)。
“哎呀,你們不要這么嚴(yán)肅嘛,我沒什么惡意呢,只想要祁王妃手中的煉鹽術(shù)。”桑啟又開口了,聲音依舊忽遠(yuǎn)忽近,不能定位。
“你要煉鹽術(shù)干什么!”
“我不告訴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