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的夫人?
哦,季心月啊。
李月寒挑了挑眉:“你說什么?她讓我去迎她?”
“是。”門房想哭:“她說夫人到底是山野村婦,國都的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的。她是一品誥命您也是,但是夫人是后封的,所以得尊她為前輩,讓您去門口聽她教訓。”
聽了這話,李月寒險些笑出聲來。
“你回去告訴季心月,”孟祁煥很清楚季心月來的目的,故而一絲猶豫都沒有:“讓她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誒,別啊。”李月寒趕緊阻止:“她今天要是不來我都忘記了,雖然同是一品誥命夫人,但是我有封號啊,而且我封號里還用了國名為尊,一品誥命和一品誥命的確不同,有封號還是比較值錢的!
說完,李月寒轉(zhuǎn)身就朝門外走去,孟祁煥和溫天磊趕緊跟上。
“你媳婦兒這是要干嘛?我看她這架勢好像要把季心月撕了?”跟在李月寒身后,溫天磊小聲的問孟祁煥。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月寒變了好多!”孟祁煥低聲回答:“不過就算她要把季心月撕了,我也不會反對的!
“……”得,又是一嘴狗糧。
門口。
季心月趾高氣昂的站在馬車上,周圍已經(jīng)圍起了不少的圍觀百姓。
陳府凋零,但是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財富足夠讓季心月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再加上季心月自從夫君死后,借著寡婦的名頭,在國都里開了好幾家鋪子,所以她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故而出行的馬車也豪華非常,更別提她今天為了打壓李月寒,還特意穿了一品誥命夫人服,配上金光閃閃的冠子,倒是有幾分奪人的氣勢的。
李月寒穿著一身簡單的素色衣裙,長發(fā)也只用一根玉簪簡單的綰了一半在腦后,整個人看起來溫柔無害,十分平易近人。
“哼!币姷嚼钤潞鰜,身后還跟著她心心念念的孟祁煥,還有一品皇商的大公子之后,季心月冷冷道:“妹妹好興致,青天白日的在家里拘著兩個男人,也不怕朝臣們知道了,上奏陛下彈劾與你!
聽了這話,李月寒笑瞇瞇的看向季心月:“本夫人才來京都,和各大家族里的夫人小姐沒有來往,不知道什么時候和陳夫人竟然熟悉到可以以姐姐妹妹相稱了!
“你自然不知道,”季心月見李月寒刻意回避了男人的話題,便當做是李月寒怕了,不由得心里更傲氣了幾分:“畢竟你出身貧寒,要不是借著你夫君孟將軍的名頭,你也受不了一品誥命的封賞!
只見李月寒點了點頭:“原來陳夫人知道本夫人是有夫君的啊。那為何空口白牙的指責我青天白日的在家里拘著兩個男人?難不成我夫君在家里與好友會面,竟是本夫人的過錯?”
說著,李月寒看向一旁的孟祁煥,伸手輕輕的拉住了他的袖子,一臉的委屈,看得跟真的似的。
季心月眼看著兩個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當即妒火中燒,冷聲呵斥:“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你倒真是不害臊!”
“陳夫人,本將軍和夫人感情好,為何要害臊?”孟祁煥將李月寒擋在了自己的身后:“倒是陳夫人,你在國都這么久,居然尊卑都分不清楚了!
“你……”季心月沒想到孟祁煥居然會為了李月寒指責自己,一時間霧氣彌漫了大大的眼睛,委屈得想掉眼淚。好在她還是有幾分功力,沒有當眾落淚,而是強行把眼淚逼了回去,撐著一絲絲理智,反問道:“你說本夫人尊卑不分,難道忘了本夫人也同是一品誥命了嗎?”
“可你沒封號啊!”溫天磊大嚷了出來:“月寒不僅有一品誥命加身,更是陛下親封的翰容夫人,你說誰是尊,誰是卑?”
被溫天磊這么直白的嗆了一臉,季心月也愣住了。
她不是沒想過李月寒有封號這件事,她出門的時候她娘還特意提醒了這一點。
但是她完全沒想到一個初來國都,又是一夜受封的村婦會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更別提把封號亮出來壓她一頭了。
“怎么不說話了?”溫天磊最見不得季心月端著的樣子,這下也跳得歡快:“是不是被嚇到了?裝不出來了?既然知道月寒為尊你為卑,怎地還站在馬車上,不趕緊下來跟翰容夫人行禮嗎?”
聽了這話,季心月回過神來,眼神卻落在了孟祁煥的臉上,帶著幾分不確定,道:“文琢,我需得下來同她行禮嗎?”
這下,不僅是李月寒了,就連溫天磊和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看向了孟祁煥。
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當年才子和才女的故事,又聽到季心月喊孟祁煥做“文琢”,便都打從心底為這對曾經(jīng)大家眼中的璧人感到唏噓。甚至不少人都開始嚷嚷著翰容夫人配不上孟祁煥了……
“你自然是要向我家夫人行禮的。”孟祁煥面不改色道:“雖然同為一品誥命,你受封的時間比月寒早,但是月寒有陛下親授封號,更以國字翰為尊,就算是所有一品誥命夫人再此,也是月寒為尊!
聽了這話,周圍的喧鬧聲淡去了,季心月只覺得臉上掛不住,只想趕緊離開這里,她快受不了了!
“陳夫人要走了嗎?”就在季心月心神慌亂想要回到馬車里的時候,李月寒突然開口:“希望陳夫人今日一行不要生我的氣才好。我并沒有想與你論個尊卑,實在是我夫君見不得我受人欺負!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李月寒。
季心月轉(zhuǎn)身回馬車的動作才做了個轉(zhuǎn)身就聽了這樣一番話,心里更是火燒火燎的難受,當即顧不上風度,一頭鉆進了馬車里。
很快,陳府的馬車就走遠了。
“唉,可憐當年一對金童玉女啊,真真兒是造化弄人!辈坏戎車陌傩諅儼l(fā)出感慨,溫天磊率先感慨了起來。
大家一聽,頓時把八卦的目光又都集中了過來。
李月寒也不說話,半垂著眼眸,看起來倒是楚楚可憐。
“溫大少你胡說什么呢,”孟祁煥連忙表態(tài),不僅是給李月寒看的,還是給那些百姓們看的:“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再說了,關(guān)造化什么事兒,都是自己的選擇,賴不得別人!
這話一說,原本還打算唏噓的百姓們當即清明了過來。
是。‘敵蹩墒羌炯抑鲃雍完惣衣(lián)的姻親,可不是人家孟祁煥拋棄的季心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