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泡影中的所經(jīng)歷,是基于現(xiàn)實(shí)為基礎(chǔ)為鑄造的虛幻,既可以認(rèn)定為虛假也可以認(rèn)定為真實(shí)。
倘若,雙花蛇妖不能夠歷劫而出,那么它的結(jié)果無疑將會徹底化成兇邪,最終難逃被誅滅的結(jié)局,又倘若,陸喬木不能夠歷劫而出,且不說他還能不能從青鱗蛇妖口中逃生,就算是能,最終恐也將陷入癲狂虛妄中不能自拔。
所以說這一場劫數(shù)歷的兇險(xiǎn)!
金剛血錮降魔咒破滅神通法幻妄之境,陸喬木和雙花蛇妖便也死里逃生,他們似乎哪里也沒有去,他們?nèi)栽谑腥嗣襻t(yī)院中,他們又似走了一圈回到原地,其中得失感悟俱在心間,其中苦辣滋味自會感受。
其中玄妙,自是難以詳言。
不過……
對他們來說,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虵沒有事,陸喬木也并沒有因血祭己身而死。
嘴唇呢喃,香甜沉睡的小虵終于醒來。
日上三竿已是晌午,這一覺就似乎做了場令人永生難忘的春秋大夢,而面前……那個承諾過一定會幫他的男人,正在安靜而溫柔的守候。
四目相對,視線觸及彼此;
陸喬木不禁露出溫柔無比的笑容,柔聲道:“醒了?睡得還舒服嗎?”
“這是……哪兒?”小虵有些虛弱的起身,懵懂問。
陸喬木嘿嘿一笑:“這兒,是天堂!”
“天堂?”
小虵蹙起眉,撅起嘴,小臉滿是迷茫,但緊接著就回過味兒來,他沒好氣兒白眼道:“少來騙我!這哪是天堂?天堂又怎可能還有你這個家伙!?”
呃……
這話說的陸喬木一臉古怪尷尬,不帶拐著彎罵人的啊,而且你這孩子抓錯了話中重點(diǎn)吧!?
“你沒事,我也沒事,那這里就是天堂!
“小虵啊……”
“小虵小虵小虵啊……”
陸喬木注視著面前的少年,心中難言感動,忍不住的將他擁抱進(jìn)懷中,陸喬木頗有些哽咽的又說道:“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喂!”
“放開我!”
“你……”
小虵拼命想掙脫,但陸喬木的懷抱很堅(jiān)實(shí)有力而且寬闊溫暖,耳邊還有著陸喬木不停喃喃的聲音:“真的太好了……”
逐漸放棄掙扎,安靜沉浸在那懷抱中。
很安心;
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覺;
對于小虵而言,這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仿佛能夠觸動心靈的感覺。
“你……你為什么要對我這樣好?”
“因?yàn)槟阏娴暮茏屓诵奶,而且對一個人并不太需要理由吧?”
“可我是妖邪,你是正派陰門弟子……”
“別再說這種話了,好嗎?在我陰門的傳承中,從不存在對草木精物、走獸妖物的偏見之說,沒人會因你是妖邪而就怎樣,像是你自己不也說,妖邪所指并非是物類出身,而是所行所為的舉止嗎?”
“可……”
“沒什么可是!”
陸喬木打斷小虵的話,近距離注視著面前的少年,他很認(rèn)真的說道:“從今以后,我都會罩著你的,你不用再獨(dú)自流浪了,記住了嗎?”
望著如此認(rèn)真的他,小虵眼圈逐漸泛紅,鼻子更是陣陣發(fā)酸,他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眼淚滑出眼角,卻不禁綻放出了陽光般的笑容。
陸喬木也是笑了起來,神情愈發(fā)溫柔。
“哎呀!”
“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窗外飄來一陣風(fēng),卷起窗簾一陣鼓蕩,病房里突兀便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他笑著問:“沒有打攪到你們吧?”
“齊師兄?”
“你怎得會突然來了?”
陸喬木驚喜不已問。
齊仲良嘆口氣,擺擺手道著別提了,他解釋道:“本來都已經(jīng)請了師父出山,沒成想最后還得我收拾爛攤子,我這一趟是來帶你和他回陰門的!
“我?”
小虵愣了愣,問:“為什么還要帶我回去?”
齊仲良卻是笑著反問:“雙花蛇妖,你自己做過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來一一贅述嗎?許多事終歸要有個交代!”
“師兄……”
陸喬木情急擋在小虵身前,道:“那些事與小虵無關(guān),并非是出自于他的本意,還希望你能代為向楚天師叔陳情,小虵他并沒有主動害人性命!
齊仲良笑容更濃:“不用向師父陳情,這件事由我來作主處理,等回去之后你向我陳情就好!
陸喬木怔了怔:“那……那你打算怎么處置小虵?”
“這個嘛……”
齊仲良面露為難神色,打量了又打量雙花蛇妖,言道:“有罪當(dāng)懲,有過當(dāng)罰,所造下的惡果也理當(dāng)承擔(dān),我不會抱有物類偏見,但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偏袒!
陸喬木愈發(fā)情急了起來,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連累那么多人死去,真要鐵面無私的懲處,小虵又哪還有活命的余地?
正所謂,關(guān)心則亂;
陸喬木在這檔口不禁萌發(fā)出,讓小虵先行逃走的念頭。
“雙花蛇妖自知罪孽深重,愿意跟您回陰門六派領(lǐng)罪受罰!
小虵神情落寞的表態(tài),他已經(jīng)不會再逃走,況且又還能逃去哪里?逃得過別人,又逃得過自己嗎?
“善!”
“甚好甚好!”
齊仲良很是滿意的不停點(diǎn)頭。
而陸喬木卻是愈發(fā)的情急起來,好不容易撐到死里逃生,怎么能就這樣認(rèn)命?
就在這時——
一股既為濃郁的妖力逸散,很快凝聚成綠裙少年的俏麗身影,那小手纖纖卻是惡狠狠的揪住了齊仲良的耳朵,伶牙俐齒的教訓(xùn)道:“閑著沒事兒,你說你嚇唬他們干嘛?還真擺起臭架子來了你!”
“撒手撒手撒手……”
“外人面前,你給我留點(diǎn)面子!”
齊仲良吃痛大叫,被揪住的耳朵令他直不起腰來,眼瞅著都紅了已經(jīng)。
“面子?你要面子干嘛使?”燭女得意哼哼。
齊仲良一陣語塞,又氣又急又沒辦法,最后只得賠笑討?zhàn),燭女這才哼哼作罷,他揉著發(fā)紅的耳朵一陣齜牙咧嘴,這家伙……下手愈發(fā)的狠了!好的不學(xué),凈跟師母學(xué)去了家暴的惡習(xí)!
如此一幕,真是讓陸喬木和小虵目瞪口呆。
“你們兩個放心吧,楚天師父交代過要酌情處理,所以回去陰門之后不會有大事的!
燭女寬慰過二人過罷,便自顧自走到小虵面前,眨著漂亮大眼睛笑瞇瞇道:“呀呀,真是好可愛的小妹妹呢!難怪他陸喬木那么傾心傾力的幫你啊,妖身修行也很是不錯,難得難得呢!”
小虵臉上泛紅,似有些拘謹(jǐn)和怯于跟燭女那么近距離接觸。
這倒也是,畢竟?fàn)T女乃為神靈后裔……
誒?
等等!
陸喬木瞪大了難以置信的眼睛,木木訥訥的看向小虵,磕磕巴巴問:“你你……你是女人!?”
“什么女人,這叫女孩子!”燭女白眼教訓(xùn)道。
“啊。俊
“啊。?”
“啊……”
陸喬木震驚更濃,好半響都沒能回過神來,那復(fù)雜的情緒復(fù)雜的表情,一時間說不出究竟有著什么滋味。
“怎么看起來,你好像很失望?”齊仲良揉著耳朵,不解問。
陸喬木愣愣道:“我以為他是男孩子,所以才……”
“才什么?什么才?”齊仲良更為不解。
而這時——
燭女霎時間收斂笑容,漸漸回頭望來甚為冷的目光,眼神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幾分嫌棄惡心,她嘴角咧了咧,呵呵道:“陸喬木啊陸喬木,原來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