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段尋故意下狠手,竹竿進了一截,只是沒把金丹挖出來而已。眼前的綠淡了一點。
林裘一時半會死不掉,可也不是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的。
“接下來,一字不差,照我說的做!
于是,巳時,一位弟子來和林裘匯報最近幾天的事務(wù)時,接到了新的命令。
門內(nèi)傳來林裘沙啞的聲音:“接下來的小事,你們先不用報備。按我之前吩咐的,五個人一組,夜間繼續(xù)巡邏!
弟子腹誹:林師叔還是和之前一樣,脾氣古怪。前幾天還說每天要和他報告,今天又不用了。
他不敢多說了,上一個惹林裘不快的人,被打斷了手腳,扔出去了。
弟子應(yīng)到:“是!北慵泵ν讼铝恕
有蕭凌風(fēng)在,事后收拾案發(fā)現(xiàn)場的速度都快很多。
林裘四肢大張,捆在了床上,不得動彈。
屋內(nèi)屋外的裂痕、血跡,還有貼在角落里的干擾符、靜音符,全部收走了。
蕭凌風(fēng):“好了。后窗外面沒人。我們走吧!
他率先跳下去,做好了迎接段尋的準(zhǔn)備。
但段尋手一揮,又掏出一根完好的竹竿,輕巧落地。
蕭凌風(fēng)故意去捉段尋的手:“現(xiàn)在你要涂藥了。”
不出意料的,蕭凌風(fēng)的手離段尋的還有幾寸遠,馬上被躲開了。
段尋垂下衣袖,遮住傷口,道:“回去再說!
蕭凌風(fēng)這下能確定了:段尋這人,就是不想自己碰他。
是只針對蕭凌風(fēng),還是針對所有人?
明明之前還對自己又摸又抱,又穿衣服,又涂藥的。
段尋挑著沒人的小路,偷摸溜回了大路。
一直到回了屋子,還有一道目光如影隨形地跟著他。
不用想,肯定是蕭凌風(fēng),段尋這幾天不止被盯了一次。
誰知道蕭凌風(fēng)的毛腦袋里一天天在想什么?
段尋隨他去了。
*
虹洲,蘭水城。
瓊玉高臺,珠光如粼粼水波,一女修立于其上。
她身著紫色長袍,帽兜掩面,黑色如海藻般的長發(fā)分成兩束,從帽沿下、從頰邊涌出,僅露出頸部正中一條纖長的雪線。
烏發(fā)玉頸之上,臉部折射冷光——那是一個銀質(zhì)的面具。
面具的樣式很簡單,從左額直到右唇角的位置,流云斜飛。
定睛一看,流云中還藏著什么東西,卻怎么也看不真切。
據(jù)說,那看不見的,正是上古神獸歸終。
歸終,來去無蹤,形貌不定,通曉未來。
單看這女修獨特的面具,顯然出自一一門。
一一門取自“萬法歸一,一歸何處”[1],意為大道“萬變”不離其“宗”,一一門由“宗”推“萬變”。
修仙界經(jīng)常性忽略一一門這個名字高大上的來處,親切地稱一門、小一門或半仙。
傳說真正的神仙才能預(yù)知未來,修仙者再厲害,都只是個人。
因此一一門到底怎么預(yù)測的未來,眾人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們的預(yù)言從來都沒有出錯。
女修環(huán)視四周。
高處的包廂個個空了一段距離,點亮了鮫人淚珠制成的蠟燭,表示貴客已到。
低處人頭攘攘,茶水滿座,時不時互相攀談。
無他,向來行蹤成謎的一一門,突然到訪小小的蘭水城,這怎么不讓人震驚和期待?
眾人屏息等待。
只見女修微抬下頜,揚聲道:“虹洲極東,白云盡頭,十里桃林,山巒疊嶂,神眠之地。”
光下,她的面具似乎在微笑:“又一個神遺秘境即將開啟!
滿座嘩然。
第11章
嘀、嗒。嘀、嗒。
段尋把刀放在一邊,伸手摸了摸碗沿。
血夠了。
手腕上的刀傷在一個治愈術(shù)后慢慢愈合了,空氣里殘留著血腥味。
段尋左手按住符紙,右手食指沾血,隨著練習(xí)了無數(shù)遍形成的肌肉記憶,一筆一劃寫出了去靈符。
這是段尋在藏書閣翻到的東西——去靈符陣。
符陣是陣法的一個分支,將符紙按照一定方位擺好,就能發(fā)揮出更大的效果。
段尋無意間翻到這個符陣,覺得有點意思。
它比較簡單,只需二十八張去靈符,擺放在固定的方位里。
而使用者只要達到筑基期,就可以用靈力或者精血來寫符,并選定一個信物。
同樣用靈力或精血激活信物后,這個陣法就會發(fā)揮效果——去靈。
在符陣范圍內(nèi),所有人的修為都會下降一部分。
這個陣法乍一看很有用,實際上,它很雞肋。
因為啟動陣法時,使用者必須也處在陣法里,并且每個人修為的下降有下限且隨機。
它的效果類似開盲盒,而前期無論是寫符、制作信物、激活信物都需要消耗極大量的靈氣或精血,非常不劃算。
但它對蕭凌風(fēng)沒有影響——他壓根不用,或者說不會用靈氣,全靠自身超強的身體素質(zhì)戰(zhàn)斗。
段尋和蕭凌風(fēng)能合力對付一個金丹初期,那么再加上方寧那些人,對上金丹中后期的林何,應(yīng)該有不小的勝算。
好像寫廢了。
段尋拿出一張全新的符紙,又開始寫。
他的右手在和林裘打斗的過程中受傷了,淤青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