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尋:“……”
怪不得他覺得手腕有點疼,轉(zhuǎn)不開。本來以為只是一時接劍太過用力了,沒想到直接受傷了。
蕭凌風(fēng)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段尋:“你的脖子上也有一個小傷口,破皮流血了!
蕭凌風(fēng)又伸出手想點一點,這一回,被段尋后退一步避開了。
段尋說:“我知道了!
他不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一直奉行非必要不接觸原則。
“先處理林裘!
這點疼痛還在他的忍受范圍里。
他拿出藥膏,不是抹在自己身上,而是抹在了林裘的脖子上,并催促蕭凌風(fēng):“快給他多咬幾口,不然等會他有力氣掙脫繩子了!
蕭凌風(fēng):“不,我要給你涂傷口。”
他還記得被段尋搓來揉去、身不由己的感覺,并妄想把段尋搓來搓去,義正言辭道:“你說了,受傷要涂藥。”
他不想段尋生氣——雖然認(rèn)識段尋以來,他好像從不生氣,臉上總是在笑。
于是蕭凌風(fēng)先干正事,變成獸狠狠咬下林裘好幾塊肉,又變回人,接過段尋手里的藥膏,捉住他的手腕,開始刷刷刷涂藥。
段尋冷笑:“我還說過,變成人了要穿衣服,你現(xiàn)在穿上了嗎?”
蕭凌風(fēng):“……”
段尋:“這條繩子可以拉長,你要不要和林裘做一根繩上的螞蚱?”
蕭凌風(fēng):“……”
蕭凌風(fēng)把藥膏重新遞回了段尋的手上。
段尋掃了蕭凌風(fēng)一眼,他的身上又幾處綠色的長條狀傷口,在紅底上格外顯眼。
“不用給我,身上哪里傷了,自己敷藥!
“你和這魔獸狼狽為奸!”
林裘脖子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暴喝一聲,最后還破了音。
段尋笑道:“你還認(rèn)不清自己的處境?”
他走近林裘,先是用那團(tuán)布堵住了他的嘴,然后用竹竿挑起了他的一根手指,借鋒利的殘端,把他的指甲剝下來了。
林裘發(fā)出了“唔唔唔唔”的聲音,疼得劇烈掙扎起來。
“你有十根手指頭,還有十個腳趾頭。指甲拔完了,可以讓你看看,魔獸是如何一截截吃掉你的身體!
“最后,挖掉你的金丹,讓你像凡人一樣活活疼死,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你平時,最看不起那些凡人了?”
林裘目呲欲裂。
蕭凌風(fēng)配合地呲牙咧嘴,磨牙聲響亮。
段尋二話不說,拔掉了他的第二根指甲。
第三根……
第四根,段尋懶得拔了,直接砍掉了一截。因為看不見,下手又粗魯,把第五根手指連著手腕也削掉了一點。
血腥氣越來越濃,床褥一灘深色的紅。
段尋想,他能對別人下狠手,大概都是因為他看不見吧。
嘴巴被堵住,段尋聽不見求饒;眼睛失明,所以看不見血肉淋漓的慘象。
失去了一部分感官,就好像失去了一部分認(rèn)知,七情六欲也缺了一塊。
段尋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把竹竿對準(zhǔn)了臍下三寸——金丹所在。
毀了金丹,林裘就如同廢人了。
竹竿微微刺進(jìn)肉里,林裘臉色漲紅,淚流滿面。不知是嚇的,還是疼的。
段尋瞧著顫抖的一團(tuán)綠,覺得差不多了,道:“我問,你答,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叫一聲!
林裘“唔”了一聲。
段尋隔空扯出了布團(tuán),問道:“把你知道的、關(guān)于魔獸的事情,從頭到尾全部說出來!
林裘咽了一下口水,眼神閃躲:“我知道的很少。有一天掌門突然帶回來了一只魔獸,還說挺喜歡它,要和它定人獸契約。后來就一直養(yǎng)在門派里,別的我真不知道了!”
“它就是一只低級魔獸!”
林裘睜大了眼睛,自言自語道:“不對、不對!低級魔獸沒這么厲害!秦遠(yuǎn)是它咬死的,門派里好多人是它咬死的!”
段尋:“什么人獸契約?”
林裘偷偷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蕭凌風(fēng),又貪婪又恐懼,聲音發(fā)抖,含糊道:“最低級的魔獸契約。”
竹竿又刺進(jìn)幾分,疼痛讓人驚醒。
林裘嚅囁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掌門當(dāng)時讓我找了好多種契約,我不知道他用的哪種!”
“那就全部說出來!
段尋聽完林裘說的幾種契約,剔除幾種不太像的,總結(jié)了一下:比起人獸契約,更像一種單方面的定位和監(jiān)禁契約。
段尋問蕭凌風(fēng):“你有一次剛跑到后山,林何就知道了?”
蕭凌風(fēng):“是的,身上突然很痛!
段尋又問林裘:“你確定,是在你給掌門找了幾種魔獸會隨主人一同死去的低級人獸契約后,掌門又要求你找新的契約?”
林裘連說了幾個是。
段尋:“林何是不是進(jìn)入了瓶頸期?”
林裘大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一回,直到竹竿的頭都沒入了肉里,林裘也沒說出有效的東西來。
段尋遺憾道:“好吧?磥砟闶钦娌恢懒!
他沒有抽出竹竿,而是又往里面,在肉里轉(zhuǎn)了一下。
林裘“唔唔唔唔”地踢動雙腿——段尋有先見之明地把他的嘴又堵住了。
“別慌,你的金丹還是好的,養(yǎng)養(yǎng)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