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熠目光涼涼落在落絮扯住若然衣袖的手上,氣息微微冷冽。
奉元察覺,輕咳一聲,附和道:“若然小姐與殿下比試一番吧,也讓屬下見識見識!
若然錯愕,這邊又被落絮扯著不依不饒,她無奈,只好硬著頭皮,道:“那我便獻(xiàn)丑了。”
落絮一樂,連忙讓座。
若然落座,看著面前清晰的容顏,精致無雙,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千熠抬著璀璨的星眸,將若然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神色淡淡。
若然也不知千熠在作何打算,眸光涼了一瞬,首先開口:“太子殿下與我對弈,是想選擇黑子還是白子?”
千熠淡淡道:“黑子!
若然一怔,她抬頭看了一眼落絮,見他神色平靜,又轉(zhuǎn)眸看向千熠,道:“那太子先請吧!”
千熠微微頷首,手執(zhí)黑子,徐徐落在棋盤中間。
“啪——”的一聲落下,若然緊隨其后,落下一枚白子。
棋局初開,若然棋風(fēng)潑辣。
不一會兒,棋局上的黑白兩子各成勢力,虛虛實實,真假難辨。
若然氣定神閑,落子如飛,成竹在胸。
小小一方棋盤,風(fēng)云變幻。
若然與千熠你來我往,難解難分,二人殺得好不熱鬧。
奉元眉頭挑了又挑:若然小姐果真卓爾不群。
恰在此時,二人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若然與千熠的眉頭不同程度地緊鎖。
落絮眸光深如幽湖,緊緊盯著棋盤,余光瞥向若然,見她深思熟慮,棋風(fēng)依舊矯健,與千熠打得不分上下,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若然凝神靜氣,暗探千熠棋路,以謀對策,而后避人之長,攻其之短。
突然,若然眼前一亮,漸漸將棋勢控制緩慢,如一池春水,波瀾不驚,而后長驅(qū)直入,橫沖直撞。
化靜為動,狼煙四起。
千熠黑子,微落下風(fēng),卻在錯綜復(fù)雜的棋局中勇猛沖殺,扳成和局。
黑子乘虛而入,若然白子,落于下風(fēng)。
若然唇瓣微勾,落下一枚白子,左右開弓,點石成金,力挽狂瀾。
終于,若然長吁一口氣,落下最后一子,淡淡道:“太子殿下,你輸了!
千熠緩緩抬頭,嘴角噙著淡笑:“我認(rèn)輸。”緩緩一語,如清風(fēng)徐來。
落絮連連贊嘆,不得不欽佩若然的棋藝:“你這棋藝果真精湛!”
六界皆知,天界太子千熠棋藝了得。
若說千熠與他對弈之時,保留了實力,但與若然對弈時,卻毫無保留。
在這種情況下,若然依然棋勝一籌,她的棋藝竟比千熠還精湛。
此事若是傳出去,六界的棋簍子們可不得踏破星曜宮的宮門?
若然不驕不矜道:“或許是因我經(jīng)年累月的練習(xí)吧。太子殿下要處理六界諸多事宜,而我則清閑多了,日日月月地呆在梨雨軒內(nèi),閑來無事,只得研究棋譜來打發(fā)時間。”
若然說得輕松,誰知道她當(dāng)年小小年紀(jì)便被點云逼迫學(xué)習(xí)琴棋雙藝的心酸苦楚。
落絮毫不吝嗇地稱贊:“要我說,你是天賦異稟。若是換做旁人,就算再修煉個萬年,這棋藝也未必如你!
若然聞言,不覺笑出聲來:“多謝落絮王子稱贊!”
又朝千熠拱手道:“太子殿下,承讓了承讓了!”
瞧著若然性子如泉水般活潑,落絮越發(fā)歡喜。
千熠眸光清淺:“既然這棋也下完了,若然,你是否該辦正事了!
若然聞言,收起嬉笑,蔫了:“太子殿下還未同我說該辦何事!
千熠淺淺抿唇:“昨夜你吐了我一身的酒污,那身衣袍還在我寢宮,你且去將它漿洗干凈!
落絮輕笑。
若然聞言,嘴角僵硬地扯出一絲微笑,面上恭恭敬敬,一字一頓:“我這便去漿洗。”
話落,若然便轉(zhuǎn)身朝外走去,瞧見地上滑落的包裹,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駐足在殿門口詢問:“太子殿下,我如今是您的貼身仙侍,要長住在星曜宮了,請問,我的寢殿在何處?”
千熠微微側(cè)了側(cè)腦袋:“奉元!”
奉元領(lǐng)命,拱手道:“是!”
一個閃身,便來到若然跟前,恭敬道:“若然小姐,這邊請!”
若然點了點頭,便跟在高大魁梧的奉元身后,拎起包裹,消失在原地。
若然不在,落絮心中變得空落落,他站在原地出神一忽兒,隨即轉(zhuǎn)身,淡淡同千熠道別:“叨擾太子殿下許久,落絮也不好再呆了,告辭告辭!”話落,幾個閃身,便離開的星曜宮。
見落絮已離去,凝酥也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于是拜別了千熠,領(lǐng)著蕓筠,也離開了星曜宮。
第四十五章 :貼身仙侍
若然只默默在奉元身后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一前一后,一矮一高兩個身影,保持著固定的間距,彎彎繞繞。
一路無言。
終于,奉元領(lǐng)著若然,來到一所偏殿。
蜿蜒石路,逶迤曲折,玲瓏精致,清幽秀麗。
怪石層疊,突兀嶙峋,氣勢不凡。
亭臺樓閣,館池水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奉元推開偏殿大門,朝若然拱手道:“若然小姐,請!”
“好!
若然拎著包裹踏入,只一眼,便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