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話語剛落,落絮便被茶水嗆個(gè)半死,白皙的臉色瞬間紅潤不堪,隨之迸發(fā)出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凝酥一驚,起身連連順著落絮的后背,眸子里盡顯擔(dān)憂之色。
“落絮哥哥,你怎的嗆到了?”
一雙柔荑在落絮精壯的背后忽上忽下,隔著衣衫,感受到了他溫燙的肌膚。
凝酥一張俏臉也紅了一瞬,眸光閃爍,嬌羞不已。
若然則和千熠淡淡瞧著面前二人。
落絮蹙著眉頭,將凝酥推開。
凝酥看著與落絮拉開的距離,不由地身子僵硬,囁嚅道:“落絮哥哥......”
落絮雙頰還有些紅潤,半開玩笑道:“男女授受不親。凝酥,你還是莫要與我靠得如此近,否則,你的正牌兄長,千熠太子,就要將我活剮了!
凝酥怔愣片刻,抬眸看向身側(cè)神色淡然的千熠,雙頰更紅:“我并非有意,一時(shí)心急這才......”
千熠淡淡道:“兄妹之間,何須如此多禮,落絮,你也別對凝酥太過苛責(zé)!
落絮唇角一勾:“也是!
他抬眸看了一眼凝酥,微微頷首,淺淺笑了一抹,余光掃向若然時(shí),見她并未看向此處,心中不由地泛起苦澀。
凝酥捕捉到了落絮眸中的異樣,垂著眸子,斂下心神,便踱步坐回原位,再抬起眸子望向若然時(shí),寒冽冷眸迸發(fā)肅殺之意,又轉(zhuǎn)瞬即逝,不動聲色恢復(fù)平靜。
若然恍若未覺。
千熠輕輕淺嘆一息,眸中情緒復(fù)雜,言歸正傳:“你方才說要教習(xí)我侍寢仙子儀態(tài),此言何意?”
若然道:“字面意思啊!
落絮輕咳。
若然看了一眼落絮,抬著清澈的眼眸望向千熠,又道:“太子殿下的侍寢仙子說不準(zhǔn)坐、臥、行、立,這些都比不得我,我生在梨雨軒,這些于我而言,早已爛熟于心。而作為太子殿下的侍寢仙子,自然是要處處美得毫無瑕疵才是,我別的不敢說,儀態(tài)方面,我是整個(gè)梨雨軒的翹楚。太子殿下若是放心,盡管交由我!
言語之間,十分自信。
但確實(shí)她儀態(tài)翩翩,不說六界,放眼天界,能與之相媲美的,恐怕無人。
千熠輕笑:“可我并無侍寢仙子!
若然眸子圓睜,觸及到面前奉元的目光,與其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隨即,若然眼波流轉(zhuǎn),又道:“若然作為太子殿下的貼身仙侍,那勢必要盡心盡力地侍候太子殿下,一切自當(dāng)聽從殿下差遣!
語落,誠摯無比。
可若然在一旁站了許久,也不見千熠出聲。
落絮淺笑著,也配合默不作聲。
兩人你一子我一子,繼續(xù)博弈。
若然撇了撇嘴,卻站得離棋盤近了些。
凝酥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目光卻一直在落絮身上游離。
良久,宮殿內(nèi)陷入沉寂。
若然突然開口:“落絮,你這棋子走錯(cuò)了!”
脆脆一聲,打破了殿內(nèi)平靜。
落絮錯(cuò)愕。
千熠捏著棋子的手頓了一瞬,隨即輕輕放在棋盤上。
“啪——”
一子定乾坤。
落絮定睛看了看棋局,錯(cuò)綜復(fù)雜的棋格上,黑白兩子靜靜平躺,他的黑玉棋子進(jìn)退兩難,困死牢籠。
“哈哈哈,果真是太子殿下故意讓我,我確實(shí)棋差一著啊!”
落絮爽朗一笑,清冽得如同雪族染色的雪瓣,炫目無比,凝酥瞧著,雙頰不覺又染上了嬌羞紅暈。
若然卻道:“別太早認(rèn)輸,你這棋局還有的救!”她緊緊盯著棋局,眉眼嚴(yán)肅,更增添了一分篤定神情。
落絮問:“何解?”
“你且瞧好!”
話落,若然手執(zhí)一枚黑玉棋子,“啪——”地一聲落入棋盤,隱在錯(cuò)綜復(fù)雜的棋局里。
奉元瞧著棋局,挑眉。
千熠靜靜看著棋盤,緘默不語,垂下的眼眸中閃爍微光,終是扯了扯唇瓣。
落絮狐疑地往棋盤上瞧去——
只見原先他的黑子已然落入天羅地網(wǎng),進(jìn)退兩難,騎虎難下,誰知若然落下的黑子,在縱橫的棋局上,以退為進(jìn),硬生生辟出條活路,將黑子阻斷處連接,重新織起一張網(wǎng),如今扭轉(zhuǎn)乾坤,從原本的千熠主導(dǎo)棋局,反變成了落絮占領(lǐng)上風(fēng)。
落絮越看這棋局,越覺得歡喜,抬頭看向若然的眸子毫不掩飾地流露出驚艷之意。
凝酥見落絮神情異常,心下一凜,輕蹙著眉頭上前看了一眼棋盤,只一瞬間,眸色冷凝。
落絮毫不吝嗇地嘖嘖稱贊:“妙啊妙啊,沒想到若然你不僅修為高深,敢一人殺得了無目獫,就連這棋藝也是驚人!”
凝酥聞言,看向若然的神色凌厲了一分,袖里的拳頭死死攥緊。
若然殺了無目獫?
雪神封鎖消息,她原以為是落絮一人的功勞,誰承想,殺了無目獫的竟然是若然!
單觀這棋局,便知若然心思縝密,再加之修為高深莫測......
既然如此,她需得從長計(jì)議了。
若然擺手,十分謙虛:“我這是旁觀者清,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落絮卻不信,一把扯過若然的衣袖,道:“要不這樣吧,你與太子殿下比一比,看看到底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