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離輕笑,一屁股坐在一屁股坐在剛剛?cè)驹伦牡胤,整個人輕松不已:“公主莫要擔心,山奈醫(yī)仙一直都這樣對待忍冬,雖然有時候下手是重了點,但實際上,一直將忍冬視為親生兒子,對忍冬可疼著慣著了。”
若然回眸,對上子離清澈如洗的眸波,不發(fā)一言。
子離扯著嘴巴,想到了清晨之時,染月與南陌的囑咐,面色不變:“昨日公主與我一同去了人界的食肆用餐,怎奈公主喝了許多酒,我去結(jié)賬的時候,公主耍著酒瘋,與食肆一位客人起了沖突;璧怪H,還撞在了食肆門前的擺件物兒上。濯盥被客人的家眷纏住索要藥費,我則趕緊將公主帶回了青丘......”
子離摸著下巴,裝模作樣仔細回想。
不久出聲:“濯盥……許是那時接到天界相熟之人的通知,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母親慘死青女之手,去了天界便沒有回來。”
若然如霧的美眸緊盯著子離清秀的臉,不放過一絲表情,神色淡淡:“青女雪妃犯下滔天大禍,終于得到了懲罰!
說道此處,沒成想子離單純的臉上一瞬間便換上了嫉惡如仇的模樣,儼然換了一個人似的,若然眨巴著眼睛看他。
“怎么了?”
子離憤憤道:“公主別說雪族的青女還是雪妃!當年放逐噬獸,已然將六界攪得昏天黑地、元氣大傷,早就不是高高在上的‘雪妃娘娘’了,如今又發(fā)現(xiàn)她在當年并未被天帝順勢處死……六界謠言四起,討伐雪族之聲大有人在,更有神族中人,將矛頭指向了臨淵天帝……”
若然腦中有一處,始終覺得不對勁,可又不知是哪里不對勁,聞言,只淡淡“嗯”了一聲。
子離“嘿嘿”地笑出聲來,看起來十分單純,但在若然出聲之時,神色卻陡然暗淡,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子離面上輕松不已:“公主醒了,若是沒覺得哪處不舒服,子離這就將公主帶回青丘王宮吧,老呆在狐醫(yī)府也沒什么意思!
若然眼波流轉(zhuǎn),不發(fā)一言。
她淡漠地摘下了別在頭上的山茶花,手上未擦干的血漬抹在了花瓣上,山茶花吸收夠了靈氣,發(fā)出粉色的淡光。
光暈退卻,山茶花竟脆生生地發(fā)出聲來:“多謝若然小姐點化!
子離微驚:“這山茶花自我修煉成精了?竟然會開口說話?”
若然心想:點化?我可不會點化?
不過她心中已然沒有剛才的不適,有些驚喜地看著手中的山茶花,問道:“你怎的開口說話了?”
這山茶花別在頭上千年之久,要說也是枯萎了,不知怎的一直鮮嫩無比,別是真被子離說中,自己偷偷修煉成精了?
山茶花好像很激動,興奮地聲音都在顫抖:“多虧了小姐體內(nèi)的女媧石。
子離與若然異口同聲地驚呼出聲:“女媧石?!”
話音剛落,若然與子離相視望去,皆是目瞪口呆。
若然問向子離,結(jié)巴脫口:“這、這是怎么回事?”
子離聞言,立刻高舉雙手,一臉單純無辜:“我不知情啊!”
這次,他是真的不知情!
若然滿臉驚恐疑惑,這才剛睡醒,就從自己受傷到天界大亂,再就是聽到了自己體內(nèi)存有女媧石......
這是何其有幸,能聽到這樣一連串的驚天消息?
子離反應過來,想了一忽兒,斟酌開口:“許是昨日小姐受傷,但因體質(zhì)較差,南陌狐君才不得不將女媧石種在小姐體內(nèi)吧!”
南陌狐君已然位列上神,尋來區(qū)區(qū)女媧石為公主療傷,這沒什么的。
若然眸子里掀起驚濤駭浪,腦海中似乎回想起昨夜,迷迷糊糊瞧見身著墨色衣袍的男子,隱在黑暗中,施法給自己療傷的畫面。
絕不像父神。
是誰?
但任憑若然如何努力,始終想不出那人的模樣。
子離以為若然還在考慮女媧石的事情,為了讓其開心,特意出聲寬慰:“公主寬心,女媧石在公主體內(nèi),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女媧石可是上古神器,噬獸一戰(zhàn),不知遺落何處,如今有幸被狐君尋得,又種在公主體內(nèi),子離興奮地都要起身恭喜公主!女媧石可是上古神器,遇惡,則毀天滅地,遇善,則重塑水火,復活萬物。如今被公主得了去,不僅能隱在公主體內(nèi)為公主療傷,還能助公主修煉,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兒啊......”
子離嘆了口氣:“雖然狐君將女媧石種在公主體內(nèi)會消耗大量修為,但是憑借狐君的本事,不出千年,便會重登巔峰。”
若然驀地嗚呼哀哉,軟軟、直直地倒在床上,一蹶不振:“這樣厲害的神物,竟然存在我這個修為不高的小女娃娃體內(nèi),日后定然會遇見多方追殺,曝尸荒野......”
子離噗嗤一笑:“公主多想了,只要我們不說出去,有誰會知道?再者,公主身后不僅有梨雨軒,還有一個偌大的青丘護著,怎么會曝尸荒野?”
若然軟若無力,氣若游絲,捏起手中的山茶花,舉在眼前,惡狠狠道:“你可聽好了,你可是我點化而來的,我體內(nèi)有女媧石的事情,你別亂說出去,否則,我就對你實行生殺予奪之權!”
什么生殺予奪?若然其實壓根兒不會。
子離在床邊看著,覺得分外好笑。
較弱的山茶花一看就知道沒有長腦子,捏著嗓子,顫顫巍巍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