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tài)度十分恭敬,給人十分親和之感:“小仙山奈,見過公主!公主醒了?”
若然見來人身著白色素袍,一頭白發(fā)隨意用枯枝樹木綰成小髻,搖搖欲墜地立在腦袋上,鶴發(fā)童顏,眉目如畫,遠處便能聞見其身上飄散開來的一股濃濃的藥草味,手指長年浸泡藥汁,有些發(fā)干發(fā)黑,干瘦的小老頭,卻精神飽滿,積極樂觀。
若然緩緩開口問出:“您是?”
山奈哈哈一笑:“小仙不才,是狐醫(yī)府的醫(yī)仙,名叫山奈!
若然被山奈的好心情所感染,唇角不覺勾起彎弧,坐在床上問山奈:“請問山奈醫(yī)仙,我這病況如何,何時才能下床?”
山奈問道:“公主想要下床?可以啊,現(xiàn)在就可以下床!
若然眨眼:“我已經(jīng)好了?”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小小的傷勢,早就痊愈了。”山奈不著調(diào)地拍著馬屁,那模樣讓若然覺得,好像有些不靠譜。
若然扯了扯唇瓣:“聽父神母神說,我這是磕到了人界食肆的擺件物兒,所以才受傷的,我心想著,只是流了些血,本就無大礙,怪哉要喝那碗苦藥!
山奈卻面露凝色,說道:“公主有所不知,染月軒主曾經(jīng)獲得舞神半顆元靈護體,如今生下的公主,承了舞神的體質(zhì),流出的血難免冰涼,喝了老朽熬的藥,好幫公主調(diào)養(yǎng)身子。
若然驚訝:“我的血,是涼的?”
若然有些想不清,并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流過血,腦袋有時一片混沌,有時又空白一片。
山奈哈哈一笑,一掃凝重:“生有涼意的血又如何,想那妖王香歌所主宰的妖界,遍地的蛇、青蛙、蛤蟆,皆是冷血的妖精,公主只是體質(zhì)特殊了些,按時服用老朽的藥便能調(diào)理好!
若然點頭,她卻并不想喝苦澀難耐的藥。
門外的忍冬嚷嚷著要見公主,迫不及待進門,瞧見若然清醒地端坐在床上,胸前紅色的血跡經(jīng)過一夜的發(fā)酵,生成暗色,更襯得她皮膚雪白細膩,面如芙蓉,唇紅齒白,如霧美眸,眸光灼灼。
忍冬興奮不已,跑向前去參拜若然。
“忍冬見過公主!
若然見忍冬長得肉嘟嘟,憨態(tài)可掬,青澀又害羞,不覺輕笑,抬手,輕聲道:“起來吧!
忍冬興奮至極,起身站在離床遠遠的地方,也不敢抬頭望向若然。
若然眸中笑意更深,問忍冬:“忍冬,你也是狐仙嗎?”
忍冬聞聲,嬌羞地抬頭看若然,卻目光閃爍不定,左右亂瞟,說起話來也支支吾吾:“不、不是,我是、是一只貓......我是一只還未得道成仙的小貓......”
一語落下,忍冬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么,臉一瞬間便紅了起來。
若然被忍冬的模樣逗得笑出聲來:“小貓?你同子離一樣,是被山奈醫(yī)仙撿回來的嗎?”
忍冬臉更紅了,支支吾吾回道:“不、不是的,山奈醫(yī)仙是我的師父,我、我是被父母送來拜師學(xué)藝的......”
若然瞧著忍冬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吃得這樣圓潤,有些好奇:“那山奈醫(yī)仙對你可真好,竟將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
山奈白了一眼忍冬:“平日里不好好認草藥,一到考核,一問三不知,吃得比誰都多,能不長胖就怪了!”
忍冬的臉紅得不像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若然哈哈大笑,笑容璀璨奪目,美得六界萬物盡失顏色,忍冬一時間看傻了眼。
山奈狠狠錘了一下忍冬的腦袋,冷不丁打得忍冬齜牙咧嘴。
“沒出息的東西,快收收你的口水!”
忍冬哀嚎:“師父!”
不多時,子離趕來狐醫(yī)府,見到山奈,恭敬行禮:“子離見過山奈醫(yī)仙!
忍冬捂著腦袋站在山奈身后,不發(fā)一言。
子離轉(zhuǎn)頭,看見到若然神色清明地坐在床上,臉上愁容一掃而空,面露喜色:“公主,你醒了?”
若然淡淡“嗯”了一聲,隨即問道:“子離,父神可有罰你?”
子離想到昨晚南陌對自己說出的那番話,臉上神色十分輕柔,嘴角彎起弧度:“多謝公主關(guān)心,狐君念我初犯,并未責(zé)罰!
子離朝若然行下一禮,態(tài)度誠懇:“但是子離自知看護公主不力,讓公主受傷昏迷,公主若要責(zé)罰,子離毫無怨言。”
若然輕笑:“原本就是我的錯,不勝酒力,還愛牛飲,怪不得你!我還得感謝你,將我送了回來呢!母神說了,萬一我滿身是血的躺在人界,路過的妖物會將我生吞活剝了的......”
子離嘴角抽搐:染月軒主實在很會糊弄人啊......
突然,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若然沒有捕捉住,她開問子離,道:“昨日我是如何受傷的,濯盥是何時走的?”
山奈聞言,看著若然清麗絕美的側(cè)顏,突然犯了老毛病,指尖翻飛,掐算起來。
不一會兒便搶先在子離之前出聲:“既然公主已經(jīng)醒了過來,我跟忍冬便先走了,公主好生休息......”
說完,山奈拎著忍冬便閃了出去,忍冬嚎叫:“師父你這是作甚,我跟公主還沒說話呢!”
“說什么話,剛剛說的不是話?”
“那不算.....”
“閉嘴!”
“......”
若然一臉震驚地瞧著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