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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釣系女王[快穿] > 第148章 他和藍(lán)染一樣,滴酒不沾。1更)
  可惜這句話,鳳乘鸞并沒有聽見。

  她翻身越過花墻,也不回房,一個(gè)人在墻角蹲下,抱著膝蓋出神。

  前世臨死之時(shí),明明聽見阮君庭在吩咐藍(lán)染安排她的身后事,所以他們一定是兩個(gè)人。

  前世,藍(lán)染陪她在風(fēng)雨亭喝了整整一天的酒,也未見半分醉意,而如今的阮君庭,才喝了那么一會兒,就醉得一塌糊涂,所以他們不是同一個(gè)人。

  前世,藍(lán)染是奉王爺之命,送她回家,而阮君庭方才分明說了,他會不會送她回家,所以……,他們不是一個(gè)人。

  那日在山鬼口,阮君庭曾問,自己到底是不是藍(lán)染。

  她也在心中反復(fù)這樣問自己,他們?nèi)绱讼嗨,那么到底是不是一個(gè)人?

  可眼下看來,沒什么可疑惑的了。

  阮君庭,絕對不是藍(lán)染!

  鳳乘鸞縮在薔薇花墻下,用手捂住心口,那里好酸楚,好痛。

  滿懷希望而來,本以為幸福在握,卻又陷入絕望,等從絕望中,好不容易又找到一點(diǎn)希望,旋即,那希望又變成了絕望。

  酒!也許喝了酒,大醉一場,就忘了!

  她爬起來,溜出門去,直奔酒窖。

  鳳家的酒窖,修建時(shí)挖得很深,石墻之上又鋪了軟木,以保持恒溫,地面只留了兩扇向內(nèi)開的石門。

  鳳乘鸞撬了鎖,踹開門,便鉆了進(jìn)去,隨便尋了一壇也不知什么酒,開了就喝,要將自己灌個(gè)酩酊大醉!

  這些酒,前世也在這里,后來被她命人搬去山頂,與藍(lán)染共享。

  今生,它們還在這里,卻只有她一個(gè)人,喝得爛醉如泥!

  人,若是醉了,就會恍惚。

  恍惚之間,卻可能比清醒的時(shí)候,更清醒。

  她記得與他并肩倚在風(fēng)雨亭中,她一面灌醉自己,一面與他絮絮叨叨,說了從小到大那些事,說她的家人如何疼愛,說她自己干過的糗事。

  他就那樣靜靜地聽著,時(shí)而一笑,手中的酒壇始終沒……

  天啊!本來已經(jīng)喝得天旋地轉(zhuǎn)的鳳乘鸞蹭的站了起來!

  藍(lán)染那天根本就沒喝酒!

  他手中的酒壇,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

  他只是陪著她,看著她喝了一壇又一壇,眼中的眸光,從深情,到憐惜再到悲憫……

  他為什么不喝酒?

  難道是因?yàn)樗粫染疲?br />
  他是不是跟阮君庭一樣,沾了酒就醉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那么阮君庭到底是不是藍(lán)染?

  鳳乘鸞轉(zhuǎn)身要走,倉促間摔絆摔碎了一連串的酒壇,也顧不得狼狽,爬起來就向外跑去!

  她要趁他還不清醒,再去問個(gè)明白!

  可就當(dāng)她跌跌撞撞奔到酒窖門口,那門卻怎么也推不開了!

  石門被從外面鎖住了!

  啊——!蒼天!

  遠(yuǎn)處,尹正手里拎著一串鑰匙,正叨叨咕咕,“白日間是誰負(fù)責(zé)酒窖的清掃,門都不鎖!明兒找出來,揍一頓板子!”

  “哎!”身后小廝連忙應(yīng)了。

  ——

  于是,鳳三小姐失蹤了一天一.夜,鳳家的人只當(dāng)她又跑出去鬼混了。

  等到阮君庭的酒勁兒徹底醒透,秋雨影伺候著將主子沐浴更衣,梳洗整齊,才小心翼翼道:“啟稟殿下,鳳小姐……又丟了。”

  不但是丟了,而且是又!

  阮君庭這一日一夜本是睡得甚好,正神清氣爽,聽聞此言,當(dāng)下臉色就不好了,“怎么不早叫醒本王,什么時(shí)候的事?”

  “前晚您醉酒,鳳小姐來過探望,還親手將您送進(jìn)屋去,之后……,就再沒人見過!

  前晚……

  阮君庭眸光微微晃動了一下。

  前天晚上,那花癡干過的事,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可是很有意思的!

  他眉梢一挑,“修映雪呢?”

  “殿下,您找映雪小姐……?”

  “引香蜂!”

  秋雨影大喜,“殿下英明!”

  鳳乘鸞那晚跟阮君庭摟摟抱抱了半天,自然身上是要沾染了些許瑞龍腦的香氣,而此時(shí)剛好阮君庭沐浴過,所以那引香蜂便只有順著鳳乘鸞行過的路線,帶著鳳家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停在了酒窖前。

  等那兩扇石門打開,里面酒氣沖天,她被那些撞破的酒壇熏著無處躲藏,活活醉暈過去一天一夜。

  人總算是找到了,有驚無險(xiǎn),鳳于歸、龍幼微連帶著龍皓華,都松了一口氣。

  當(dāng)她又被什么人擄走了,結(jié)果她卻被關(guān)在了酒窖里,把自己醉成這副狗樣!

  鳳于歸放下心來,與龍幼微回到房中,心中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便問:“微微,方才藍(lán)公子是用什么法子尋到妞妞的?”

  “啊,這個(gè)……”龍幼微踮著腳尖想往外走。

  “微微!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還瞞著我?”

  “鳳郎,你該吃藥了,我去給你拿!

  “回來!”鳳于歸真的震怒了,龍幼微始終是身為妻子的,又分明理虧,就只好回來,“怎么啦?”

  “方才藍(lán)染用了什么法子尋到妞妞的?什么蜂?”

  龍幼微支支吾吾,“就是,引香蜂而已!

  “那是什么東西?為何能尋到妞妞?”

  “啊……”龍幼微咬咬牙,“鳳郎,你等等,我去拿一樣?xùn)|西,馬上就來!

  鳳于歸將信將疑,等了良久,過了一會兒,就見龍幼微拿了一包東西進(jìn)來。

  她朝桌上一攤,一張通緝北辰靖王阮君庭的畫像,鳳乘鸞原創(chuàng),極丑的那種。

  一把剪刀,還有一張白紙。

  “這是做什么?莫非引香蜂與阮君庭有什么關(guān)系?”

  “鳳郎,你看!

  龍幼微拿起剪刀,三下兩下,撿了個(gè)面具模樣的,摳了倆窟窿,遮在了那副畫上。

  鳳于歸眉頭就是一跳,“這是干什么?”

  “你再看!饼堄孜⒉桓抑苯诱f,怕把她相公氣死,又利索地剪了個(gè)圈兒,將畫像嘴角的大痣擋住。

  鳳于歸周身的氣息,開始變沉。

  龍幼微手里的剪子有點(diǎn)不穩(wěn),但是她堅(jiān)強(qiáng)啊,又努力剪了兩條細(xì)一點(diǎn)的,將畫像上人物的上下嘴唇稍稍遮擋。

  “夫君,您看,這輪廓,像誰?”

  鳳于歸已經(jīng)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拿本帥的刀來——!”

  ……

  千里歸云軒中,服了解酒藥的鳳乘鸞,剛悠悠醒轉(zhuǎn),睜開眼,就被阮君庭兩只修長的手指迎面彈了個(gè)爆栗子。

  “少將軍真是好酒量。 

  “阮君庭!”鳳乘鸞反手,快如閃電,將他的手抓住,任他向后掙脫也死死不放。

  阮君庭索性也不掙了,嘴角微微勾起半邊,“你做什么?醉了一場,想通了,不要你的藍(lán)染,準(zhǔn)備移情別戀了?”

  鳳乘鸞一陣緊張,莫不是他要拿她那天晚上咬他未遂的事說事兒?

  “王八蛋,你別自作多情!”

  阮君庭卻一臉茫然的模樣,“少將軍干了什么事,讓本王自作多情了?”

  忘了?鳳乘鸞眨眨眼,“沒什么,我抓你的手,跟抓自己的手沒什么分別,你不要想太多!”

  阮君庭第一次見到這么公然調(diào)戲還不承認(rèn)的。

  鳳乘鸞也不由他分辨,啪地另一只手糊住他的眼睛,只緊緊盯著那下半張臉,想要將他看透一般,“阮君庭,我問你,若是守關(guān)山那件事真的發(fā)生了,你會送我和父帥的遺骨回家嗎?我說的是,你親自送我回家!不管我當(dāng)時(shí)有多慘?”

  阮君庭被她蒙住眼睛,緩緩眨了眨眼,睫毛輕掀,觸得鳳乘鸞掌心有些癢。

  他該是認(rèn)真想了想,之后溫柔而堅(jiān)定道:“不會!

  鳳乘鸞某種一抹深深落寞,將手從他眼上挪開,扭頭轉(zhuǎn)身背對著他,“我知道了,滾!”

  阮君庭淺淺一笑,鳳于歸若是死了,鳳家就完了,南淵對于她來說,就成了一張吃人的嘴,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她回去的。

  他抬起手,想揉揉她腦后柔軟的發(fā)絲,“但是,我會……”

  正說著,忽地停住了,他耳廓微動,窗下有人。

  阮君庭蹭的站起來,還未等發(fā)作,就聽見外面怒火沖天的腳步聲,接著門被鳳于歸一腳踢開,長刀咣地向地上一杵,指著沒戴面具的阮君庭,“好啊!殿!下!”

  穿幫了啊!

  阮君庭用慵懶一笑,反而重新在床邊坐下,就好像這房間是他的,這床也是他的,那床里面窩著的人,也是他的。

  “鳳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床上,鳳乘鸞悄悄地拉過被角,將自己從頭到腳蒙了起來,完了!他爹會不會被氣死啊?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外面,鳳家一路上見鳳于歸持著戰(zhàn)刀闖進(jìn)千里歸云的有不少人,此時(shí)妾室也好,庶子庶女也好,丫鬟仆婦也好,膽子大的,遠(yuǎn)遠(yuǎn)地跟了進(jìn)來,膽子小的,趴在門口看熱鬧。

  大家都不知道三小姐的院子里出了什么大事,會惹得元帥提刀,殺氣騰騰而來。

  龍幼微急急忙忙追來,見門口堵著這么人,連忙穩(wěn)住腳步,整了整身形,重重地咳了一聲。

  眾人唰地安靜下來,低頭讓開一條路。

  龍幼微淡定從容道:“好了,這兒沒什么好看的,都各回各的院子去,若是實(shí)在有誰閑得慌,就去園子里給花兒施肥,今年新漚的肥,臭著呢!”

  一聽說去挑大糞,自是誰都不想干,人群呼啦一下散了。

  千里歸云里面,幾個(gè)年紀(jì)小的庶子,仗著年紀(jì)小,膽子就特別大,腿腳也利索,早就搶先一步擠了進(jìn)去,見龍幼微進(jìn)來,就有人高聲道:“啟稟母親,方才有人親耳聽見三小姐在房中與那姓藍(lán)的商量,若是父帥死了,能否將父帥尸骨歸還!他們想密謀謀害父帥!”

  咣!

  這一句,如一聲被敲炸的破鑼,震得龍幼微耳根子生疼!

  “胡說八道什么,都滾回去找自己娘,誰再出來東張西望,胡說八道,脖子有多長,老娘全給你剁下來!”

  見龍幼微發(fā)飆了,所有人都不敢停留,稀里嘩啦全都跑了。

  龍幼微隨手抓住剛才喊話的那個(gè),“你方才說的那句話,是聽哪個(gè)說的?”

  那孩子嚇得直哆嗦,“是……是趙姨娘的展玉。”

  此時(shí),鳳展玉剛好落在最后,他本就不想走的,聽見有人報(bào)了自己名字,立刻停了下來,回身拱手行禮道:“啟稟母親大人,是孩兒親耳聽到的!

  龍幼微沉聲道:“你小小年紀(jì),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人家聽墻角,你怎敢保證聽來的只言片語不是斷章取義?”

  她指著被她截下的這幾個(gè)少年,“都給我聽好了,方才那些話,再也不準(zhǔn)與人提及!各自回去抄寫家規(guī)一百遍,閉門思過!”

  幾個(gè)少年熱鬧沒看成,卻挨了罵,垂頭喪氣地散了。

  龍幼微這才上了臺階,立在門口,側(cè)耳小心聽里面的動靜。

  她幫著阮君庭欺瞞自己的夫君,這事兒雖是丈母娘看女婿,情有可原,但是若鳳于歸一定要挑理,她做妻子的,就是一百個(gè)不對。

  還好今天主動坦白,若是真的被撞了個(gè)正著,只怕鳳郎那牛一樣的倔脾氣,哄起來可是麻煩透了。

  屋內(nèi),鳳于歸對床上裝死的鳳乘鸞沉聲道:“姮兒,你出去,為父與靖王殿下有正經(jīng)事要談。”

  鳳乘鸞卷起被子,蒙在頭頂就要逃,卻被阮君庭回手向后一推,又將人給推回床上去,“今天的事,與她有關(guān),無需回避!

  “也好,王爺是北辰的皇叔,即便身在我南淵,依然貴不可言,”鳳于歸將長刀一收,“姮兒,靖王殿下與為父對手十年,是隔岸相交的刀劍知音,也是你的長輩,還不快見過王爺叔叔?”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