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里的深紫色的煎餅,鳳淺頓時有種自己在做毒藥的感覺。
這個顏色真的太讓人沒有食欲了!所以她當初為什么要同意彥幽往里加東西,這不是還沒學會走,就跑上了嗎?
“鳳姑娘,怎么了?”
“呃,沒事,接下來你來試試吧!”鳳淺讓出位置給彥幽,自己站在一邊。
“好的!睆┯纳钗豢跉,也開始學著鳳淺的樣子,也舀了一勺面糊放在鐵板的正中心。
“接下來,用小推子從中心向外推,最好厚度均勻一致,這樣餅皮吃起來才會扎實。”鳳淺說道。
彥幽手里拿著那個小推子,怎么拿怎么別扭,為了將煎餅攤勻,腰都快扭出花來了,最后的成果還是不盡如人意,最后手下力道沒個輕重,還把餅皮給劃出一個大窟窿來。
“怎么辦,這怎么辦?”彥幽慌張問道。
“沒事沒事,別慌。”鳳淺臨危不懼地又取了一點面糊,將那個大窟窿給蓋上了。
眼看著這一面就好煎好了,鳳淺又提醒道:“接下來給它翻個面。你拿鏟子鏟起邊緣,然后另一只手按在煎餅上,直接翻過來就行!
鳳淺在一邊比劃著,彥幽這才在指導下有驚無險地將煎餅翻了個面。
做這個煎餅馃子到現(xiàn)在,這一步是最順的。彥幽兢兢戰(zhàn)戰(zhàn)這么久,終于是露出了個笑容。
“接下來是磕個雞蛋在上面就行!
“啊,磕雞蛋我會!
彥幽拿了個雞蛋,順手在桌邊一磕,將蛋殼磕出條縫來,她的手指順著這條縫兒一用勁兒,蛋黃和蛋白就順著流出來,正好落在了煎餅上。
“呼!”彥幽將蛋殼瀟灑一丟,心想她打的這個蛋真的是完美!結(jié)果手還沒回來,就看見這順滑的雞蛋順著餅邊給滑走了!
鳳淺和彥幽幾乎同時動作,想要將這個“逃兵”給抓回來,但是手的速度跟不上眼的速度,拯救的速度跟不上雞蛋滑走的速度,最終這個雞蛋還是揮了揮衣袖不留下一絲蹤跡地從鍋邊溜走了。
“噗!”鳳淺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惹得一邊正在神傷的彥幽朝她投過來了一個埋怨的眼神。
“別傷心了,你就當雞蛋是自己長了腿溜走的!兵P淺笑的停都停不下來。
剩下的就簡單多了,只是鳳淺卻深深感覺到廚房里任何簡單的事情到了彥幽這里都能變得十分的困難。
再配上她的突發(fā)奇想,總能讓鳳淺捧腹大笑。
千辛萬苦才做成的煎餅馃子,彥幽自然是舍不得吃,眼巴巴地就要給公子襄送過去,想聽聽他的夸贊。鳳淺知道她要去找公子襄,便也不再跟著,這么一通下來,她笑都笑累了,就好好幫彥幽擺了個盤,讓她端走了。
彥幽正興沖沖地要去要沖進書房去,卻被云爺攔在了門外。
“連我都不能進?”彥幽高聲問道。
“抱歉,少夫人,少閣主正在里面密談要事,您還是稍等一會兒吧!”云爺還是阻止,面上雖然堆了笑意,語氣里卻是十足的堅定。
彥幽瞇了瞇眼睛,從里面隱約傳出的聲音里聽出了時靈溪的嗓音,她心里頓時有點氣,但是又知道自己這樣硬闖只怕是會讓公子襄不悅,所以只能氣鼓鼓地端著盤子坐在下方的臺階上,一手托腮,一手隨意便從石縫里拽了根野草來玩,嘴里還念念有詞道:“你最好在餅涼之前給我出來,不然你就再也別想吃到我做的煎餅馃子了!”
她玩弄著手里那根野草就好像是在使勁蹂躪在書房里和時靈溪獨處的公子襄一樣,看的云爺也不禁嘴角上揚。
只是他一回頭,卻隔著門看見了自己少閣主的臉。他武功高,目力自然好,站的又近,這才發(fā)現(xiàn)了,而看少閣主的樣子,也不 急著打開門見少夫人,那他站在這里干嘛呢?
這問題不止是云爺好奇,在屋內(nèi)站在公子襄身后的時靈溪也很好奇。
兩個人本來說的好好的,結(jié)果公子襄先是察覺出了彥幽的來到,便不再說話,而時靈溪在聽到彥幽的聲音后還想故意大聲說話,最后也被表哥阻止了。
最后就變成了這樣,門內(nèi)門外,一時之間,只有風吹過,吹動屋檐腳驚鳥鈴的聲音。
彥幽等了一小會兒,便嘟囔著什么煎餅再不吃就涼了之類的話,站起身來,端著盤子走了,想來應該是找她弟弟彥青去了。
“你繼續(xù)說吧!
公子襄看著彥幽離開的背影,也轉(zhuǎn)身離開了門邊。
時靈溪這才悟出點什么來,驚訝問道:“表哥,你這是在防著她?”
看來他們感情也不怎么樣嘛!表哥甚至都沒有完全地信任這個女人。
“只是不給別人誤會她的機會!
公子襄這話回的耐人尋味多了,時靈溪一時竟沒在腦子里轉(zhuǎn)過這幾道彎來。
什么叫不給別人誤會她的機會,這是在說別人有問題還是在說彥幽有問題,這是在防患于未然還是在包庇縱容?
時靈溪迷茫了,而公子襄顯然不打算再給她問下去的機會,而是直接說道:“你之前說你在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個什么?”
“一支軍隊,以急行軍的方式,在朝著帝都前進。他們走的比我們還要快,眼下,恐怕已經(jīng)在帝都附近駐扎起來了!睍r靈溪嚴肅說道。
她當時為了節(jié)省時間,盡早到達帝都,路上抄了近道,卻無意間在晚上趕路時發(fā)現(xiàn)一支編制完善,紀律嚴明的“軍隊”。
想起那支詭異部隊的裝束,她搖了搖頭說道:“但是他們應該不屬于任何一國,畢竟沒有哪一國會用這樣的東西做面具。”
公子襄擰眉問道:“什么東西,你能描述出來嗎?”
“說是不好說,但是我能畫下來!
時靈溪當即便取了一支狼毫筆,沾了墨汁在紙上畫到。
待她一氣呵成,將圖樣畫好,公子襄一眼掃過去,不禁眼皮一跳。
紙上畫著一個面具,而這面具上青面獠牙猶如惡鬼的形狀。
“表哥知道這來歷?”時靈溪看著公子襄一臉驚訝的表情問道。
公子襄沉默不語,卻在心里浮現(xiàn)出個名字。
鬼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