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宥的話讓我錯愕,因為小五離開福利院時有兩顆腎,他不可能知道小五只有一顆腎的事,除非……有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里浮現(xiàn)。
我想問元宥,但護士催著我進手術(shù)室,我壓下心底的疑惑隨著護士進了手術(shù)室。
護士不讓我看里面血腥的場景,而是帶著我坐在了宋亦然的身側(cè)讓我握住她的手心,教著我說:“你盡量安撫她的情緒,讓她不要睡著,多和她聊一些平時開心的事!
宋亦然滿頭大汗,精神很頹靡,像是用完了勁一樣,她渙散的瞳孔望著我,好久才問出一句,“握著我的人是時笙嗎?”
我緊了緊她的手心道:“是我!
“小五踩了我的后腳跟,我沒有站穩(wěn)摔下了樓梯……時小姐,我的孩子能不能保。俊
我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現(xiàn)在宋亦然能活著就是最大的慰藉,我紅著眼眶安撫她道:“我剛剛問過醫(yī)生,他說孩子能活著,只要你能堅持!宋小姐,我聽醫(yī)生說是個女兒!
“你騙我,孩子都還沒出來!
宋亦然扯了扯嘴角,面色一片死寂,我牢牢的握緊她的手圓謊道:“我沒有騙你,孩子快出來了,你要堅持住,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嗯,我信你!
說完這句話后宋亦然昏過去了,我趕緊惶恐的喊著醫(yī)生,護士帶著我離開了手術(shù)室。
整場手術(shù)進行了十三個小時,晚上九點零九分的時候孩子出生了,但宋亦然卻危在旦夕,醫(yī)生一直都在里面搶救。
直到十一點鐘的時候她的生命體征才穩(wěn)定,不過孩子……
孩子是個早產(chǎn)兒,被移去了ICU。
目前孩子還沒有脫離危險,也不知道有什么并發(fā)癥,不過好在還有活著的希望。
至少給了宋亦然希望。
一切終于結(jié)束的時候我這才想起了小五,她坐在走廊里顯得很純善可憐。
而元宥一直都沒有離開。
我過去拉著元宥的胳膊去了天臺,上面吹著狂風(fēng),看來晚上少不了暴雨傾盆。
我開口問他,“你認識她?”
“你說自稱小五的那女孩嗎?”
“嗯,你說她有一顆腎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充滿疑惑,整整一天都想開口問元宥,但心里一直擔(dān)憂宋亦然所以將這事壓住。
元宥的神色充滿追思道:“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叫王嫻,父母因車禍去世,后面被有錢人家收養(yǎng)了!我一直覺得這樣挺好的,因為她身體挺弱的,只有一顆腎,找個好人家可以過精致的生活,不用在福利院跟著諢孩子們待一塊!”
我疑惑問:“只有一顆腎是怎么回事?”
“她有腎癌啊,做了手術(shù)摘除了一顆腎就穩(wěn)定了病情,而且還是我母親出資給她看的!那時我母親因為瞞著我爺爺辦私立福利院沒有錢,還是拿的我的壓歲錢!
小五到時家時就只有一顆腎!!
也就是說我和時家壓根不欠她。
是我們一直活在她的謊言中!
她竟然有過腎癌……
難怪她有一顆腎病情還惡化到這種地步,而我卻活的好好的,她現(xiàn)在不過是病情復(fù)發(fā)需要新的腎源,所以這才找上了我。
她想賴著我給她找腎!
而且還讓我滿懷愧疚。
元宥面色尷尬的笑著說:“那時我還小,用錢什么的沒那么方便,我母親突然用了我?guī)资f,因為這個我對這事一直記憶猶新!
我心里滿是震撼,但松了一口氣。
更多的是氣憤。
我趕緊給助理打電話讓他想盡一切辦法替我找到當(dāng)年離開時家的那個管家。
有些真相他應(yīng)該是清楚的。
我希望他能徹底的替我解惑。
我深深地吐了口氣說:“三哥,小五很作,很傷人!我和宋亦然現(xiàn)在這樣都是她引起的,她卻毫無愧疚心的跑到這兒來招惹宋亦然,要是今天宋亦然出點什么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她真的是太狼心狗肺!”
小五也不想想她身體里的那顆腎是誰的,她怎么還敢想著對付宋亦然?
那個姑娘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錯過什么,她憑什么要承受這些莫須有的傷害?!
我推開元宥趕緊下樓去找小五,她已經(jīng)沒有在醫(yī)院了,她應(yīng)該看見我拉走元宥就知道我勢必會知道真相了,所以迫不及待的逃跑了!
我心底一慌趕緊出醫(yī)院去找她。
看見她時她正在公路邊,身體纖弱的立在風(fēng)中,似乎下一秒就會暈倒過去。
我所有想責(zé)怪她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可憐人。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真的太善于偽裝了,騙著所有人,從她回梧城到現(xiàn)在,她嘴里都沒有過一句實話。
不,她說過一句。
她說我身體里的腎不是她的!
我想就這樣放過她,讓助理過兩天送她離開回瑞士,但我終究還是喊住了她。
小五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子,夜色狂風(fēng)中顯示著她滿臉的淚痕以及不正常的蒼白。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騙我能理解,因為你想哄著我給你找腎,可你為什么要那樣待宋亦然?就因為她懷著時騁的孩子所以你嫉妒?”
小五搖搖頭喃喃道:“對不起!我沒有想過要這樣的,可是我就是克制不住……”
“小五!你別再說抱歉的話了!你總是說著對不起,可你總是在做著錯事!宋亦然究竟做錯了什么?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能活著是因為她給你的那顆腎?你真的太殘忍了,是沒有心的冷血動物!你不值得被人心疼,不配得到憐惜!”
我說話說的很狠,都是小五做的太過分。
我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發(fā)脾氣,因為今天她犯了一個極大的錯!
我閉著眼說:“你做的事我會報警的,你是瑞士華裔,他們會引渡你回瑞士的!”
只有這樣,小五才沒有資格回國。
“別,我求求你別這樣!”小五突然做了個大膽的行為,她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求我,“別送我回瑞士,即使送我也別用這種方式!時笙,這是我的國,梧城是我的根!”
她習(xí)慣以柔弱的姿態(tài)示人。
很多人被她蒙蔽。
我不會再心軟。
就在我打算堅定下去的時候,小五滿臉淚痕的說道:“你放過我吧!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坦誠你的腎源是誰給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