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心里倒是有幾個備案可選,肉干、醬貨、若是有時間還可以做一些奶酪或是奶片之類的奶制品,這些都是能夠給人提供營養(yǎng)和熱量的。
但是雪山上那么冷,她更希望能夠給薛壯帶一些能夠熱乎乎地喝下去暖身子的東西。
夏月初將后廚的人全都用了起來。
一部分人去切肉、煨料、做熟了之后還要烘干。
還有一部分人,將今天送來的牛奶和羊奶,全部加糖熬至粘稠,然后攤平在平底鐵盤中烘干后切塊。
最后還剩下幾個人,則要多做些燒餅、饅頭在路上的帶著當干糧。
夏月初把其他事兒都安排明白了之后,自己開始著手研究該怎么樣才能讓他們在路上也能喝到一些熱湯。
首先是在雪山上怎么生火?如果是終年積雪的地方,應該也很很難找到木頭點火。
至于水則很好解決,就地取一些干凈的雪就是了。
她決定先跳過如何生火這個問題,畢竟她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要等薛壯回來才能知道。
最后就是這個熱湯,如何做到簡單易做又便攜好吃,最好還要有營養(yǎng)。
夏月初最先想到的就是前世的那些速食湯。
粉包、料包加上一點脫水蔬菜,加點水煮一下,打個雞蛋進去就很方便好喝了。
脫水蔬菜倒是好弄,去年的時候曬了不少菜干,有白菜、大頭菜、榛蘑什么的都還很充裕。
配料的粉包也不難,只要根據(jù)分量搭配好調(diào)料就行。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湯底怎么辦。
好在現(xiàn)在天氣還不暖和,雪山上面更是冷,至少不用擔心融化或者壞掉的情況。
夏月初把方方面面都想好之后,便開始著手準備。
她叫人把剩下的菜干都找出來,按照一鍋水的量搭配了調(diào)味料,最后需要嘗試的就是湯底了。
她選了高湯和牛油兩種。
高湯用大火熬至粘稠,放到外面去降溫凝固,趁這個空檔融化了一大塊牛肉,加入辣椒麻椒等炒制,最后倒入方形的鐵盤內(nèi)放涼凝固,再切正大小一致的方塊。
等牛油都凝結(jié)之后,外面放著的高湯也都凝成了膠凍狀。
夏月初這邊也把菜干都切碎混合,分作小份。
她分別取了一份底料、菜干和調(diào)料,分別放進兩個鍋里添水燒開,然后叫正在忙活的眾人過來嘗嘗,提提意見。
菜干在熱水中漸漸吸收水分,舒展開身軀,高湯鍋清淡鮮甜,牛油鍋熱辣濃郁。
陶波機靈地去找出幾個昨天剩下的火燒,盛了一碗熱湯,將干硬的燒餅掰成小塊泡在其中,等泡軟了之后,一大碗熱乎乎地吃下去,感覺渾身都熱乎起來了。
夏月初也嘗了一碗,兩個口味她都挺喜歡,到時候用油紙一份份包好,吃飯的時候取一份倒進鍋里,添上水煮一會兒就能吃上一頓熱乎飯了。
她對此十分滿意,分別做好一份帶回家準備讓薛壯嘗嘗,剩下的交給陶波,讓他照著自己的做法,每種先包出二十份出來。
夏月初這邊忙了一上午,薛壯也沒閑著。
他出門之后便直奔閆文遠家,此時天色尚早,閆文遠還沒有起來,就被他砸門給砸醒了。
今日是休沐日,所以閆文遠昨日跟幾個同僚出去喝了酒,回來的時候已近午夜。
想著反正休沐,可以好好睡上一覺,誰知道一大早就有認不長眼地過來砸門。
閆文遠雖然在東海府已經(jīng)算得上是身居高位了,但是因為還沒成家,所以住處只賃了一個兩進的小院子,下人也只有兩個小廝,一個車夫還有一個廚娘。
所以薛壯在前面砸門,他在正房里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雖然小廝很快就爬起來去開門了,但閆文遠還是被吵醒了,憋了一肚子火,但是看到來人是薛壯之后,火氣頓時就泄了大半。
他飛快地洗漱了一下,換了衣裳出來,忍著宿醉被吵醒的頭疼問:“薛掌柜,一大早的這是怎么了?可是沈家去找你們的麻煩了?”
薛壯搖頭道:“跟沈家并無關(guān)系,只不過是我有急事,想要麻煩閆大人,能夠帶我去面見一下知府大人!
“啊?”閆文遠沒想到薛壯竟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休沐日,又是這么一大早,去打擾知府大人?
薛壯見閆文遠露出為難的神色,沉聲道:“我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必須面見知府大人,雖然我不能告訴你是什么事,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知府大人絕不會因此遷怒于你!
閆文遠被他說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拒絕才好,薛壯的為人他還是清楚的,而且看他的神色的確是滿臉焦急,連眼睛里都布滿了血絲。
他咬牙起身道:“罷了,我豁出去信你一次。”
因為今日休沐,所以府衙也是一片冷清,閆文遠直接帶著薛壯繞到后宅的偏門,給門子塞了一塊銀子,求他代為通傳一聲。
門子也是為難得很,這一塊銀子足有二兩多沉,但似乎還不足以打動他,讓他一大早去打擾知府大人。
但是來人不是別人,而是閆文遠,他又怕真的耽誤了什么正事,最后便說可以幫著進去看看,若是知府大人已經(jīng)起身便代為通傳一聲,若是還沒起身,那就是愛莫能助了。
好在張吉松今日起得很早,此時正坐在桌邊,后廚正在往桌上擺早飯。
聽到門子來報說閆文遠有急事求見,心里也是納悶得很,但是想著閆文遠是陳瑜白大人的親信,自己現(xiàn)在也沒什么要緊的事,便點頭道:“那就請閆大人進來一起用早飯吧!
但是讓張吉松沒有想到的是,閆文遠竟不是自己來的,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張吉松覺得那人看著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來道:“你是夏娘子的夫君……”
“草民薛壯,見過張大人,因有要事需要面見大人,不得不勞煩閆大人代為引見,一大早便登門打擾,也實屬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
張吉松心下微微有些不悅,覺得閆文遠這人著實不知趣,休沐日一大早領著一個人來說求見就求見,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薛壯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立刻從懷中掏出令牌,用身子擋住了閆文遠的視線,交給了張吉松。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