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山老人面如死灰的表情,林慧貞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絲kuai感,但更多的是驚訝。
她拉上玄銘的手,問:“這件事怎么沒告訴我?”
玄銘順勢將她的整只手都包裹住,臉色在淡漠和輕柔之間迅速切換。想想最初天山老人就是以尋找天選之子為理由將他們?nèi)齻帶到了修仙大陸。他到底是不是什么天選之子他不清楚,但他一直對天山老人保留著三分戒心。
所以當天山老人傳授他心法時,他就已經(jīng)讓雀吟幫忙看過,天山老人的心思他也就清楚了。
之后他又查了一遍林慧貞的心法,她的竟然尋常無事。
后來看到她渴望實力渴望變強,這件事就被他瞞了下來。
在他們還沒有足夠的實際之前,凌云派是一棵他們暫時躲避的大樹。
“我覺得沒有必要!彼跃蜎]有告訴她。
林慧貞雖說心里多少有些反抗,但只要他人沒事就好。
至于天山老人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純屬是咎由自取,因果報應。
跟天山老人對峙的一隊人馬是北城的一隊雇傭兵,實力也不容小覷。
她挑了挑眉,對天山老人說:“好久不見!
天山老人并沒有接她的話。
他的神智在見到林慧貞開始已經(jīng)恍惚了,仿佛是回憶起了什么,嘴里模模糊糊,顛三倒四的呢喃著:“是她,沒錯,是她,因為她,都是因為她!
林慧貞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另一邊的女人:
“你們能讓一讓嗎,擋著路了!
可謂是深得玄銘精髓。
只不過她說的委婉了一些,聽起來卻一樣的無禮和高傲。
“師妹我錯了,過去的事情是我做錯了,請師妹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幫我們一把助凌云派度過危機ba!”
女人抬起哭的梨花帶雨的面頰,淚水洗刷了她臉龐的灰塵,隱隱可見柔美的五官。
只不過現(xiàn)在狼狽的多。
林慧貞笑著搖搖頭:
“我不怪你,”
她頓了頓,在女人難掩激動的目光中,漠然的吐出下一句,“也不會幫你。”
天山老人機關算盡,他手下的弟子也不無辜。
誰也不比誰高尚。
女人身形一震,呆滯在原地,泣不成聲。
而此刻,天山老人像是終于清醒了過來,忽然舉起了長劍,雙目赤紅,面容猙獰的朝著林慧貞沖了過來:
“是你!都是你!為什么你沒死?!”
事發(fā)突然,林慧貞也沒預料到他會發(fā)瘋,因此躲閃不及。
玄銘一把將她扯到身后,伸手攥住天山老人襲來的長劍,他的確是拼命了全身的修為,渾身上下都彌漫著赤紅色的元素力量。
只不過在玄銘面前,他寸步難行。
“七階?”
玄銘瞇著眼感受了一下,就大致推算出天山老人的實力,甚至還能淡定的評價,
“力量薄弱,外強中干,你老了!
他說著,稍一用力,就將那把伴隨著天山老人出生入死的長劍輕松折斷。
和掰斷了一支筷子沒什么兩樣。
長劍碎裂,鏗鏘碰撞著摔落在地上,天山老人也因此受了傷,身形趔趄著后退幾步,搖晃了兩下才穩(wěn)住。
這還是因為玄銘沒對他出手。
林慧貞挽著玄銘的胳膊,探出頭來:“他原本是仙宗八階修士!
足以傲視大陸的能力,否則也不讓他在凌州如魚得水。
玄銘聞言挑眉:
“降級了?”
他鄙夷的嗤一聲,雙眸冰冷:“廢物!
聽的天山老人目眥欲裂,幾次想要沖上去和他搏命,都因為胸口的疼痛停滯下來。
“走吧!
玄銘將林慧貞護在懷里,微揚了下頜,冷聲道。
天山老人是生是死,凌云派是毀是存都與他們無關。
“好自為之。”
她說完這句話便打算同玄銘一起離開。
可她卻低估了凌云派這些弟子的無恥程度。
“嘭!”
玄銘反身將那把刺向林慧貞的劍擋下。
是那個苦苦哀求林慧貞的女子。
玄銘的目光瞬間冷徹入骨,在女子還呆愣之際,反手一掌將她打了出去。
那女子倒地吐了一地的血,明明自身難保,還要破口大罵:“林慧貞,我殺了你!”
原本對峙的兩隊人馬,變成凌云派圍攻玄銘和林慧貞,另一隊雇傭兵讓開了路作壁上觀。
一群強弩之末哪能是玄銘和林慧貞的對手。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所有叫囂的凌云派弟子都被打倒在地。
唯一站著的就剩下了天山老人。
玄銘:“走吧!
林慧貞:“等我再說一句話。”
她與天山老人對視,還沒有任何動作,天山老人就如驚弓之鳥后退幾步又跌坐在地。
“你要做什么!”
“閉嘴!”林慧貞神色冷冽,“我從來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所以你不要覺得我還會顧忌你口中的師徒情分!
她說完這句,慢慢直起身子,望向跌坐在地麻木的天山老人。
“我本想殺了你,卻又覺得這樣太便宜你了,”林慧貞慢悠悠的來到了玄銘身邊,“沒有什么,會比變成普通人更痛苦吧?”
她說著,和玄銘交換了眼神。
玄銘心領神會。
他一步步走向天山老人,在他眼中,無異于是索命的死神。
“你要做什么?不,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天山老人驚恐萬分,他要站起來,他要反抗,卻站不起來也反抗不了!
林慧貞拉下帽檐,抬起頭離開了這群人。
而被她拋在身后的,除了那女子的哭聲,還有天山老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他不會死,但一定會生不如死。
玄銘很快追上她,她輕輕一躍,便跳上了他的背,雙手勾在他脖頸上,問道:“你把他怎么樣了。”
玄銘托住她的雙腿,輕描淡寫道:“一只手,一條腿,加一身修為,便宜他了!
“他這一生都追求更高的修為,把他變成廢人已經(jīng)讓他生不如死!绷只圬懻f著,神色有些恍惚。
或許會有人在背后說她忘恩負義,她不在乎。
天山老人已經(jīng)把心思打到玄銘身上,她還顧忌什么?
“玄銘,我們兩個在別人眼里可能成了離經(jīng)叛道的惡魔!
她歪著頭不以為意地說道。
“管他們怎么說,你身后有我,放手去做!
“好。”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