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貞。”
“嗯。”
玄銘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又隱隱約約能聽出他心里的不安。
玄銘轉(zhuǎn)過身來,將她抱進(jìn)懷里:“我要去一趟戰(zhàn)神宮。”
“我陪你。”
玄銘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容反抗:“我想搞清楚這些事!
林慧貞望著他的眼睛,試圖要改變他的決定。
她從不了解傅煜知,只知道他戰(zhàn)神的名號,然而經(jīng)過這幾次的交手,她越發(fā)覺得傅煜知并不是什么勞什子戰(zhàn)神,反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玄銘一個人去戰(zhàn)神宮,且不說戰(zhàn)神宮的情況如何,單單是傅煜知一人就足夠他應(yīng)付。
她跟玄銘一樣,都不希望對方冒險。
只是他不退讓,她也不肯放他一人離開。
玄銘終究是伸手覆shang了她的眼睛:“先去北城……”
“等蕭沉舟好了你再一個人去戰(zhàn)神宮?”林慧貞接過他的話往下說,“你就不能帶上我?”
玄銘嘆了一口氣:“我還沒有能力護住你,留在九尾和雀吟身邊會更安全。”
她看的出他的不甘與不安,玄銘生來驕傲,她還從未見過他認(rèn)輸?shù)皖^,就算曾經(jīng)被傅煜知兩次逼上絕路他也不曾認(rèn)輸。
可如今這個骨子里驕傲的男人,他竟然說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林慧貞垂下頭,一時沒了爭論的心思。
他得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能低頭。
……
回北城時他們并沒有按照原路返回,為了更快回北城救蕭沉舟是一個原因,另外就是盡量避免殺手追殺。
如今林慧貞和玄銘不再無所顧忌,身邊帶著一個五歲的阿川,不得不考慮周全。
九尾和雀吟不在身邊,這一天,她被留在了某個小鎮(zhèn)的客棧中,這里氣候濕潤,常年陰雨連綿,黑鴉鴉的天空瞧得人心情煩悶。
林慧貞坐在窗邊,一手托著腮,一手伸出去,百無聊賴的接著涼絲絲,綿針一般的雨水。
玄銘又不知做什么去了,這幾日他總是莫名消失,而且每一次都拿小阿川做借口讓她沒辦法跟著一起。
說起來,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努力的影響玄銘,務(wù)必要讓他對去戰(zhàn)神宮的想法改變,而不是一直念著要把她丟下。
她收回濕淋淋的手掌,用紙擦干,興奮的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摸著下巴觀察地形。
她要怎么才能不動聲色的改變他的想法?
正當(dāng)她在仔細(xì)規(guī)劃今晚的行動方案時,房門喀噠一聲響,渾身濕漉漉的玄銘走了進(jìn)來。
他的靴子也完全濕透了,踩在地上落下一連串的腳印。
林慧貞驚訝的看著他:“外面的雨下大了嗎?”
說著就要去關(guān)窗戶。
玄銘攔住她,把一個熟悉的袋子遞到她手里:“吃了。”
他抹去臉上的水漬,黑色的發(fā)絲貼在頰邊,棕瞳深邃,輪廓分明,讓他在無形之中又散發(fā)出迷人的魅力。
林慧貞從他手里接過袋子,目光卻落在他轉(zhuǎn)身的背影上。
細(xì)致勾勒的寬肩窄腰,他并不喜愛身上的粘膩感,所以瞬息工夫,他上身就赤l(xiāng)uo了。
起伏的背闊肌,緊致收束的斜方肌,還有手臂動作時賁起的線條,簡直像是為散發(fā)荷爾蒙而存在的rou體。
林慧貞:“……”
這是在you惑她嗎?
“怎么還沒吃?”
似乎是察覺到身后熾熱的目光,玄銘皺著眉頭回了身,視線落在她手中的布袋上,“吃了它!
他以為林慧貞還在害怕這東西,便直接走了過來,接過她手里的袋子。
他的身形將她徹底籠罩在陰影中,撲面而來的荷爾蒙,簡直像是刺激無比的信息素。
更何況,他依舊是上身赤l(xiāng)uo的。
林慧貞老臉一紅,一時忘了躲避,玄銘輕輕捏住了林慧貞的臉頰,迫使她張開嘴,將袋子里的rou團對準(zhǔn)了她的雙唇。
苦澀,咸腥的汁液淌落,滑入她的喉嚨。
林慧貞忍不住將手按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秀眉輕蹙的咽下去:
“好苦!
她吐了吐舌,眉頭緊皺。
“唔!
玄銘又塞給她一顆果子,甜的,緩解了幾分苦澀。
林慧貞眉頭松開這才想起問他:“你給我吃的什么?”
玄銘睨了她肩上昏昏欲睡的雪球一眼,后者猛然驚醒就撞進(jìn)了他深邃冷冽的眼眸,差一點從林慧貞肩上摔下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他揉了一把林慧貞的頭:“和那貪吃的畜生契約委屈你了!
“貪吃的畜生”還是個幼崽,不但沒有攻擊力,還是個大胃王。
每一次林慧貞咬破手指,看它不知饜足地抱著她的手指吸血,玄銘就想一巴掌拍死它。
“唧唧唧唧~”雪球無比委屈,它不是貪吃的畜生,它是個長身體的神獸!
然而它的抗議根本無效,就被玄銘丟進(jìn)空間里。
林慧貞嘴角上揚,其實雪球吸的那點血不礙事,根本不需要玄銘大費周章地去找這種果子。
但玄銘還是堅持,回去的一路不管條件多難,他每一日都會想方設(shè)法地找到。
終于,他們在七天后趕到了北城。
此時蕭沉舟正和龍昀徹一起舒舒服服地躺在門外曬太陽,龍昀徹時不時遞給他晶瑩剔透的葡萄。
“蕭大哥,西凌真的有那么好嗎?”
蕭沉舟吐出葡萄籽:“那當(dāng)然,我蕭沉舟從來不騙人!
“你和玄銘哥還有慧真姐真的是好朋友?”
蕭沉舟翻了個白眼:“這問題你已經(jīng)問了我十四次了。”
龍昀徹尬笑一陣:“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
蕭沉舟:“……”
玄銘和林慧貞回來時就看到的這幅場面,怎么看蕭沉舟都不像一級殘廢該有的模樣。
“噗!”
林慧貞低笑出聲:“你這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玄銘!”
“慧貞姐!”
兩個人同時從椅子上坐起,嘴里第一個喊的名字不是一個人。
玄銘:“你的手怎么樣?”
這時蕭沉舟臉上才有一分迅速消失的痛苦,他佯裝無所謂地說了一句:“北城最好的醫(yī)師用最好的藥材保著,沒多大問題,左右不過是以后就不做大夫了,正好落得清閑!
他這話說的輕松,但話里話外都是在安慰玄銘,就算沒有找到款冬花和夏枯草,他也不會埋怨。
玄銘是他的兄弟。
他的命,不需要拖累玄銘。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