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格殺了一只灰狼精怪。
最近的一汪淺灘整個變成了血紅色。
林慧貞喘著粗氣,不遠(yuǎn)處玄銘正在洗劍。
肩膀上的傷口過了兩天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可林慧貞看著玄銘的身影漸漸皺起了眉頭。
內(nèi)傷久不醫(yī)治,恐怕會留下隱患。
兩天了。
兩天的時間,她和玄銘殺了四只灰狼精怪還有一只灰熊精怪。
從傅煜知出現(xiàn)之后,這些精怪仿佛得了命令再也不隱藏,不管他們在哪里,總能順著蹤跡來尋。
再這樣下去,別說破了這個鬼幻境,她和玄銘先做了精怪的盤中餐。
思忖間,玄銘已經(jīng)走到了她兩步前,左手遞給她兩個洗干凈的果子。
“吃吧。”
她接過一個,在手心里反復(fù)摩挲卻還是沒吃。
“你的傷怎么樣?”
他淺笑了笑,將另外一個果子也扔進(jìn)她的懷里:“這點兒傷不礙事!
林慧貞垂下眼眸,看著手心里兩個紅潤的果子,心情竟一時復(fù)雜難辨。
“這地方不能呆太久,灰狼的血會引來其他的精怪!
玄銘說完,回頭就見林慧貞復(fù)雜的表情,薄唇抿了抿又說:“把你的表情收一收,孤不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林慧貞在心里一字一句說道。
叢林里又傳來一陣聲響,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同一時間握緊了手邊的兵刃。
灰狼的血腥又引來了新的精怪,林慧貞和玄銘躲在樹上。
這一次來的是什么鬼東西。
等看清楚那龐然大物之后,林慧貞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這他媽到底是個什么神奇的世界?
兩米左右的劍齒虎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嗎?
還他媽是兩只!
“吼!”
兩只劍齒虎沒見到獵物,紛紛發(fā)出了怒吼,接著就是暴躁的四處尋覓。
眼看就要輪到他們所在的大樹,林慧貞握緊了手中的短刃。她還記得在北寒皇宮里,玄銘被設(shè)計和一頭成年白虎搏斗。
那頭只是普通的白虎不說,還是被關(guān)在牢籠里磨滅了獸性的白虎,但那一戰(zhàn),玄銘還是受了傷。
更別提眼前兩只叢林之王。
說不定還他媽會口吐人言!
“你留在這里!”
“玄銘!”
林慧貞的聲音被劍齒虎震天的咆哮掩蓋,玄銘的劍已經(jīng)出其不意的刺進(jìn)了一只老虎的眼睛。
剩下的那只劍齒虎問聲沖著玄銘就撕咬過去。
劍上的鮮血激怒了兩只老虎,玄銘在它們的爪下周旋,他的速度很快,卻還是不慎被老虎傷了后背。
林慧貞握緊了短刃,她的指關(guān)節(jié)泛白,臉色同樣發(fā)白。
找準(zhǔn)機(jī)會,一躍而起,林慧貞企圖跳到一只劍齒虎的背上,卻被另一只一爪子拍到了地上。
“我日你大爺!”
吃痛不算什么,林慧貞眼睜睜地看著玄銘被劍齒虎生生從手臂上撕下一塊兒血肉,她來不及憤怒和心疼,抓著短刃對著最近的一只劍齒虎刺去。
“吼!”
兵刃刺穿了厚重的皮毛,深扎進(jìn)了劍齒虎體內(nèi)。雖然沒刺中要害,但仍然讓老虎大聲怒吼。
被刺中的劍齒虎拼命地掙扎,林慧貞再一次被它摔到了地上。
玄銘殺紅了眼,林慧貞同樣紅了眼,他們舍不得任何一個人死,難道要被這兩只精怪送走駕鶴西去?
去你大爺!老娘不愿意!
鮮血和泥土混在兩個人的臉上,他們從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狼狽,也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拼了命。
站起來,又被摔下……
血肉模糊不說,整個人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再站起來,再被撲倒……
他們兩個人簡直要被這兩只劍齒虎玩死。
林慧貞吐了一口血水,渾身沒有一處不疼,同樣找不出完好的地方。
玄銘更嚴(yán)重,若不是紅衣看不出血色,恐怕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是血人。
也不知道站起來多少次,又被拍倒了多少次,林慧貞覺得她全身的骨頭都該碎了。
就在這時,傅煜知的聲音隔空傳來:“決定好了嗎?犧牲哪一個,再不決定,你們就真的一起死了!
“老娘不認(rèn)命!”
“我選擇你死!”
林慧貞的咆哮,和玄銘的怒吼,在劍齒虎的巨聲咆哮下也不知道有沒有讓傅煜知聽清楚。
反正林慧貞和玄銘是將他的不屑地嘲笑聽的一清二楚。
“吼!”
劍齒虎的血盆大口就在眼前,她想站起來,這一次卻沒有成功。
她不想認(rèn)命,被劍齒虎的血腥惡心的閉上了眼睛。
身子被擁入一個黏膩的懷抱,熟悉的體溫和溫?zé)岬暮粑恍懽o(hù)住。
再睜眼,她與一只劍齒虎四目相視,只不過那只老虎是死不瞑目。
“玄銘!”
他的后背已經(jīng)鮮血淋漓,他的臉也是血色全無。
林慧貞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眼里的不可思議一不留神便溢了出來。她的神色復(fù)雜,更多的是震驚和心痛。
“吼!”
僅剩的一頭劍齒虎仰天長嘯,而現(xiàn)在他們手無寸鐵。
林慧貞似乎認(rèn)了命,她不斷地幫他擦拭鮮血,可臉上的血污怎么也擦不完。
她終于沒忍住淚流雨下,聲音哽咽不成句:“……你別怕……我……陪你呀!
玄銘想再罵她一句好蠢,可意識漸漸迷離,最后的感覺是她的眼淚砸在手背上的滾燙。
腰間的玉佩光芒乍現(xiàn),劍齒虎早就沒了影子。
林慧貞和玄銘都昏了過去,自然沒有看到三道人影的出現(xiàn)。
“本座之前一直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雌跫s兩個凡人,不過本座現(xiàn)在明白了!
這一道身影就是面具人傅煜知。
另外兩個人影一紅一白,皆是仙氣飄飄俊逸非凡,只不過白衣男子端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溫潤如玉,紅衣男子端的是禍害眾生的邪魅。
紅衣男子名喚九尾,白衣男子名喚雀吟。
“本尊很是欣賞這小子,若不是他礙了本座的路,本座也不會如此!
九尾冷笑一聲:“若我二人不出手,他二人的命已經(jīng)斷在了你的手里,現(xiàn)在說這些,有用?”
“這么多年你的脾氣還真一點兒也沒收斂。”
九尾紅衣似火,他和傅煜知平視,盡管是一縷魂魄,同樣不懼。
“傅煜知,本座告訴你,日后你若再敢動他二人一根手指頭,本座滅了你的戰(zhàn)神宮!”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