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貞醒來之后看到所處的環(huán)境又片刻的失神,原來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境。
他們還是處在這處處古怪的地方。
身旁的玄銘還是熟睡的狀態(tài),她想起昨夜他一直守在她身旁,怕再出現(xiàn)精怪危險。
她看到他眼底的烏青,她想估計是天快亮的時候玄銘才睡下。
心里仿佛被一根細針刺痛了一下,緊接著又被一汪暖洋洋的春水包裹。
既溫暖又酸澀。
林慧貞小心翼翼地向玄銘那邊挪動了一下身子,發(fā)出了細微的響聲,她趕緊往后退了退,再看玄銘,絲毫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幾分鐘后,林慧貞又挪動了一下。
林慧貞俯身低下頭,輕輕的撫上玄銘的眼睛:“玄銘!
毫無回應。
“玄銘——”
依然沒有回應。
林慧貞看著他并不比自己短多少的睫毛,想象著他睜開時眼睛的深邃,目光像漩渦一般能把人的心神給卷進去。
然后她眼神又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繼而是嘴唇。他的嘴唇偏薄,緊抿時顯得有些無情,而唇尾卻稍稍的上翹,像天生的魚鉤一般釣著人的心。
而此刻,沒有了往日的光澤,帶著些許干澀。
神使鬼差的,林慧將唇印在玄銘的唇上,輕微地停留了一下,唇上并沒什么具體的感覺,她卻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林慧貞這一閉眼,就錯過了玄銘那雙剛剛睜開的奕奕有神的眼睛,以及那雙深邃里可以溢出的笑意和柔情。
“偷親孤?”
玄銘突然出聲,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愉悅,嚇了她一個激靈。
她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強裝著鎮(zhèn)定自若,卻不想抬頭的一刻猝不及防的撞入玄銘溫柔的眼睛,她的心跳跟著漏了一拍。
“怎么,不想承認?”
“我有什么不敢承認的!
她的樣子似逗到了他,耳邊有傳來他低沉的笑聲。
林慧貞有些惱羞成怒,推開玄銘就大步向前走去。
只是她離開的匆忙,心也沒有往常安靜,所以她沒有聽到玄銘的一聲悶哼。
偌大的密林,仿佛走不到盡頭一般,但這一路走來倒是沒有再遇見什么精怪。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們還能不能回去?”
從玄銘緊抿的薄唇可以看出他也不確定。
“這該不會是那人搞的鬼吧?”林慧貞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面具人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和這里的古怪一樣的不可思議,而且他們昏迷前正好看到他咬破手指滴了兩滴鮮血。
“那這里應該是一個幻境!
“幻境?”
又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名詞。
林慧貞從不相信怪力亂神的說法,而現(xiàn)在,她信了。
“你們居然破了本座的第一重幻境!
面具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而且是騰在半空。
“看來他們選中你們,也不算是盲目的選擇!
玄銘習慣性的把林慧貞護在身后,劍拔弩張的兩人讓傅煜知笑了一聲。
“別怕,本座這次來不是來殺你們!
被人蔑視的滋味真不好受,林慧貞能感覺到玄銘的緊張,畢竟她的手被他攥的生疼。
“你們有能耐破了本座的第二重幻境,本座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放我們一條生路?”玄銘冷笑著,原來還有一天,他玄銘也要讓人放他一條生路。
實力懸殊,不得不屈服。
看到玄銘收了劍,傅煜知再一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二人。他有一句話說的真心,他欣賞他們兩個人。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不管你們兩個人誰死了,這幻境就可以破除!
“所以,你是想讓我們互相殘殺?”
傅煜知笑了笑:“這是你們唯一的生路,要么死一個,要么都死。”
說罷,傅煜知扔在地上一把短刃,“本座等著。”
和他來時一樣,傅煜知走時同樣沒有蹤影。
只有地上閃著冷光的短刃代表著他曾經(jīng)來過。
“林慧貞,還愣著干嘛!
玄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沒有看到地上的短刃,仿佛沒有聽到傅煜知說的話一樣。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玄銘轉(zhuǎn)過身,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林慧貞知道了他的答案。
“走吧,老娘就不信這個破地方真能困住咱們!
玄銘嘴角輕揚。
他們失蹤的第四天,皇家別院的后山滿是尋覓他們蹤跡的侍衛(wèi)。
玄卓此刻正坐在他王府的涼亭里悠哉的喝酒,傅煜知就坐在他身旁。
“國師,本王敬你一杯!
玄卓的臉上滿是得意,傅煜知云淡風輕的拿起酒杯,沒有和玄卓一樣一飲而盡,只略微抿了一小口。
玄卓也絲毫不在意,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國師好計謀。”
“大皇子,皇帝現(xiàn)在焦頭爛額,皇后也一病不起,你現(xiàn)在不去皇家別院做做樣子,反而在王府飲酒作樂,你就不怕大臣彈,劾?”
玄卓大笑三聲,已經(jīng)漸顯醉態(tài):“玄銘已經(jīng)失蹤四天,國師的人那般厲害,就算他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活著回來。”
仿佛已經(jīng)看到皇位在手的日子,玄卓又仰頭喝了一杯:“等本王成了太子,國師就是第一功臣,再等本王成了西凌的皇,本王一定奉國師為西凌第一權(quán)臣!”
玄卓醉了,醉到就算傅煜知把對他的厭惡和不屑擺在臉上,他也絲毫不知。
“你把林睿遠關(guān)進了大牢,就不怕林慶堯報復?”
玄卓又笑了兩聲,拉著傅煜知說:“林慶堯他敢嗎?”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