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不用他提醒,眾人也都察覺到了周邊的不對勁。
目之所及,全都是黑色的浪潮。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正在急速的朝著他們的方向,圍攏而來。
身下的馬也感覺到了危險,頓時躁動不安的嘶鳴了起來。
眾人面色大駭,看著將他們團團圍住的黑色浪潮,急聲道:“這些……是什么東西?”
林羽璃沒有多說,從系統(tǒng)里取出了望遠鏡。
放眼望去,卻見那些東西竟然是一些黑色的蟲子。
確切的說,是尸蟞!
那種只會在大型墓葬群或者積尸地才會出現(xiàn)的,以腐肉為食的恐怖蟲子!
為何如今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還是這么大規(guī)模?
四面都被尸蟞給圍住了,他們必須趕緊想辦法突圍出去!
“是尸蟞!”林羽璃沉聲道,“大家都小心!”
聞言,白溟也從空間里閃身出來了。
沒有理會夜君墨戒備的視線,他撩開車簾,便看了一眼。
隨即,他沉聲道:“這些東西,像是被人控制了!”
“你有辦法對付他們嗎?”林羽璃道。
“數(shù)量太多,我的辦法未必管用!卑卒榈芍@漫山遍野的黑色尸蟞,沉聲道,“尸蟞害怕云家的血,不知道對付這么多,是不是還一樣有效!”
“那就先試試再說!”林羽璃說著,取出了抽血的工具,取了一血袋的血,遞給了白溟。
“拿去試試!”林羽璃道。
白溟沒有猶豫,趕緊拿著血沖向了那些尸蟞群。
林羽璃神色凝重的探身望去,卻被夜君墨強勢的拉了回來。
她詫然望去,卻見夜君墨正寒著一張臉,給她包扎著方才胳膊上扎出的針孔。
之前因為惦記著外面的情況,她抽完了血之后,也忘了摁壓。
這么短短的工夫,她的血頓時順著手臂流了下來。
這鮮血直涌的樣子,看上去嚴重,其實就算不管,過個三五分鐘,自然也就停止流血了。
偏生夜君墨還一本正經(jīng)的給她包扎,那認真且專注的模樣,渾似這世間萬事萬物都與他無關(guān),唯有給她處理傷口,才是天下第一要事一般。
冷不丁的,她的心被戳了一下。
跟從前截然不同的夜君墨,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帶給她滿滿的感動。
看著面前這一臉嚴肅的俊顏,她甚至忍不住在想,就讓他一直這個樣子,似乎也不錯。
在他的眼里,她是唯一,是最重要的。
他們之間的相處,不摻雜半分的算計。
這樣的夜君墨純真的帶著幾分傻氣,偏生卻叫她欲罷不能。
但那樣的想法,在她心里打了個轉(zhuǎn),便被她給踢了出去。
若是為了一己私欲,讓他一直維持這傻乎乎的樣子,未免太自私了一些!
他可是高高在上,傲然于世的夜君墨!
回過神來的時候,夜君墨幾乎給她包扎完了。
林羽璃看著他小題大做的模樣,不由失笑道:“沒事的,這根本算不了傷口。不用包扎,一會兒也就痊愈了!”
她這渾不在意的語氣,非但沒有成功安慰到夜君墨,反而換來了他的怒目而視。
“流了那么多血,你都不知道疼嗎?”明明是責怪的語氣,卻讓她的心,忍不住柔、軟了幾分。
“你們卿卿我我也看一下場合吧!”正說著,外面響起了白溟的聲音。
緊接著,他快步跳了進來。
“怎么樣?”林羽璃正色道。
“作用不大,雖然可以暫時阻止,可很快又會被后邊的尸蟞淹沒!卑卒槊嫔氐牡溃摆s緊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王爺,屬下護送你們先行離開吧!”此時,夜君墨的手下趕了過來。
他的面色緊繃,滿臉的冷汗。很顯然,對于眼前這個情況,他也是沒有什么把握。
“說的容易,整片山林都被尸蟞給攻占了!”白溟嘆道,“現(xiàn)在我們是插翅難飛了!”
他自然是不擔心尸蟞的,等尸蟞過來,他往林羽璃的空間里一躲,保準半點波及不到他的身上。
而林羽璃身上流著云家的血,那些尸蟞自然也不敢近前的。
而憑著夜君墨和楚吟秋的身手,從這尸蟞群里全身而退,似乎也算不得什么難事!
至于其他人,不在他關(guān)心的行列。
卻在此時,林羽璃忽然道:“你剛才說……插翅難飛?”
“對啊,怎么了?有問題?”白溟渾不在意的道,“你看這四周都被尸蟞給堵住了,這樣的情況,除非我們能長了翅膀飛出去!”
聞言,林羽璃卻是冷冷一笑,正色道:“那我們,就飛出去!”
眾人不免疑惑的看向她,卻見她猛然跳出馬車,看著離著他們越來越近的尸蟞,正色道:“大家都聽我說,我們?nèi)脊ド仙饺!?br />
“這種情況,貿(mào)然上山,豈不只有死路一條?”楚吟秋蹙眉道。
“你確定留在這里,就不是坐以待斃?”林羽璃一句話,堵得他啞口無言。
“好,說說你的計劃!”楚吟秋沉聲道。
林羽璃趕緊簡短而盡可能詳細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但是聽完她的計劃之后,眾人臉上卻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怎么樣?你們趕緊給個答復!”林羽璃沉聲道,“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你要知道,我們這樣貿(mào)然沖上山頂。若是你的法子不管用,我們……”楚吟秋話音未落,卻見夜君墨起身拉著林羽璃沉聲道,“我們走!”
說著,他便攬著林羽璃的腰身,毫不猶豫的沖上了山。
其他人見狀,頓時面面相覷。
隨即,他們緩過神來,趕緊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現(xiàn)在他們哪里不知道夜君墨的意思,這分明就是相信林羽璃,接受了她的提議。
他們的武功,自然不能和夜君墨相比。
眨眼的工夫,夜君墨已經(jīng)攜著她飛躍到了半山腰處。
那里可是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尸蟞,正洪水似的涌落下來。
而他們兩個的身影,在這一片黑色的洪潮之中,顯得格外的渺小。
好像下一刻,他們便會被這漫山遍野的洪潮給吞噬了一般。
身后的侍衛(wèi),面色驟變,趕緊使出了全力追了上去。
夜君墨雖然武功高強,可是這般高聳的山峰,在他帶著林羽璃的情況下,不可能一鼓作氣的沖上去。
中間的時候,他必須停下來借力。
而腳下盡是兇猛的尸蟞,他若是落腳,必然要落在這些尸蟞群里。
這東西一旦沾上,會迅速爬滿全身,將人給啃噬的渣都不剩。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貿(mào)然上山,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個時候,暗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破空之聲。
眾人忙不迭的拔劍阻攔那些利箭的侵襲!
如今他們正在半山腰處,卡在了不上不下的位置。前有尸蟞,后有敵人,自顧不暇,想去保護夜君墨,卻屢屢被箭雨給阻攔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一陣箭雨直沖夜君墨他們而去。
夜君墨攜著林羽璃,騰不出手來避開。
幾人面色大駭,不顧自身的危險,拼了命的朝著夜君墨的方向趕了過去。
然而他們距離太遠,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成片的箭雨,落到了夜君墨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