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第五念的身份,何亮是生怕她有各種的意外,所以此次任務(wù),必須派兩個人保護第五念的安全。
一前一后,跟的并不緊,所以賈杏即使有再高的警覺心都無法注意到,他們已經(jīng)被人跟蹤了。
他們的車子朝著市中心前去,甚至還朝著大皇宮的必經(jīng)之處前進,賈杏就有點心神不寧了,連笑容都變得不自然了,“大師,我們這是去哪里?”
第五念側(cè)目,眸光平靜無波,“去了你就知道了!
眼見她真的在大皇宮門口停下了車,她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大師,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訴我,我的女兒在這里嗎?”
“是!
賈杏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聲音夾著一絲尖銳,“你知道這個地方是什么地方嗎?”
“知道!
“那你還把我?guī)У竭@個地方!
“根據(jù)你給我的血,我的確是查到你的女兒就在這個地方,凡事兒往好的方向去想,說不定她在這里就僅僅只是……”
賈杏眼底閃過一絲掙扎,甚至是害怕,可是面對第五念,她現(xiàn)在所有激動的行為僅僅只是代表一個母親的痛心罷了,“只是什么?你想告訴我,我的女兒在這里做正經(jīng)的事情嗎?”明明她拿了別人的血,她為什么還是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女兒就在這里,關(guān)鍵是她不能下車,不能讓小百合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媽媽。
第五念抿了抿唇說道,“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們總要求證吧!”
“送我回去。”她冷著臉說道,“大師,我本以為你有點本事兒,沒有想到也不過爾爾,看來我是真的要換人了,我也不想和你繼續(xù)瞎鬧了,我家親愛的說的果然沒錯,你的本事兒我真的不敢恭維!彼龔陌锬贸隽四R,將自己的臉遮擋了大半。
“賈小姐,你好像并不是很關(guān)心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是不是每天圍著生活奔波?有沒有關(guān)心她,她又是如何長得這么大?”
賈杏冷冷的看著第五念,“大師,我再說最后一遍,我要回去,你聽懂了嗎?”
第五念聳聳肩,“既然如此,那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去!
賈杏本來想讓第五念在前面的路口就把自己放下,可是范中文打來了電話,讓她立刻回家一趟,想著下車很難再搭上車子,她也只能一直黑著臉回到了家。
到達目的地,賈杏立刻推開門下了車,臨走之前說道,“以后我不會再找你了,至于錢方面,我不會差你的。”
“賈小姐,你在害怕什么?”
賈杏聞言,臉色一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面對第五念的雙眼,她總是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用力的甩上了車門,不難發(fā)現(xiàn),賈杏的手都在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心虛。
第五念輕嘆一口氣,竟然什么都沒有問出來,只能說是賈杏的心理非常的強大,想要一時攻破,恐怕還有點困難。
賈杏開門,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拿鑰匙,按了按門鈴,來開門的竟然是范中文。
看著賈杏問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來了勿念主持,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勿念是一個身材略顯肥胖臃腫的小老頭,穿著一身寬大的和尚服,站在范中文的身后,朝著她微微頷首,“女施主你好,請容許老衲看看別墅的外面!
此時第五念打開了車窗,看向了賈杏,囑咐她說道,“賈小姐,不論你用不用我?guī)兔,我必須慎重的告訴你,你的護身符不要拿下來,要不然你會有生命威脅的!
賈杏的心這一會兒功夫被第五念攪亂了,此刻也沒有時間聽她的廢話。臉色異常難看的說道,“我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又請了一位大師,麻煩你可以走了嗎?”
勿念朝著第五念望去,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熟悉,眼底閃過了一絲波動,仔細的想了又想,卻是始終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見過?
“再見!”
勿念眼見她的車窗就要關(guān)合到了一半,指著第五念嗷嗷的叫了起來。
瞬間就與他這身衣服相當(dāng)?shù)牟环希瑖樍说谖迥钜惶?br />
“老大?”
聽到這聲稱呼,第五念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位老和尚是誰?
竟然會這么倒霉,在這里遇見了勿念?
嘴角一抽,“勿念,是你。
勿念顯得異常的興奮,“老大,老大,我終于見到真人版的老大了!彼幌伦泳透Z了出去,直接撲倒了車窗前,那份生猛的力氣,差點沒被升降起的玻璃把腦袋擠了。
第五念連忙按下了車窗升降按鍵,“勿念,你瘋了,把你的光頭夾爆了怎么辦?”
“哎呀,我見到你開心嘛!老大,你說你上次來我們廟里,為什么不找我?”他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趴在車窗上,偏著腦袋,眨著眼睛詢問。
第五念覺得此時的畫面,太有違和感了。
只是眼前這個一把年紀的老和尚好像并不覺得自己此刻的動作有多么的驚恐。
她輕咳了兩聲,“你不是主持嗎?這不是怕你忙嗎,一般人都見不到你這樣的大師,我怎么好意思打擾你呢?”
勿念細看老大,發(fā)現(xiàn)這皮膚真好,粉粉嫩嫩,就連撒起謊來,都看不見絲毫的紅。
范中文和賈杏有點蒙圈,尚有些搞不清狀況。
尤其是范中文,自己找來的大師竟然在那個女人面前好像是小迷妹一樣,就差點沒有歡呼,你是我的偶像了。賈杏愣了愣,也有點回不過神來,對于第五念的能力,她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一絲懼怕,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師,請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勿念一怔,因為太興奮了,他都把身后的范中文給忘記了,隨后想起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又問了一句,“老大,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除了捉鬼我還能做什么?”
勿念忙不迭的點點頭,咧著嘴巴笑了起來,“你說的也是,你是來捉鬼的!弊屑毱妨似,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不對呀,他們來找我除鬼,這地方都有你這么號人物來了,還找我來干什么,這不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嗎?”
第五念無所謂的說道,“可能是不太相信我的能力了吧,既然你來了,那我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了。你好好干,將來前途無量!
勿念嘴角一抽,回頭怒瞪了那對‘狗男女’,“連我們老大的能力都瞧不上,你們還想做什么?”
范中文已經(jīng)開始后悔請了這位勿念大師,本以為廟里的老主持,多少應(yīng)該是有些威望的人,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認識那個女人,甚至關(guān)系很好。
賈杏拉著范中文的胳膊,小聲的追問道,“怎么辦?這位勿念大師到底是請還是不請?”
“那就別請了!蔽鹉畈簧踉谝獾膿]揮手,很隨意的看了一眼賈杏,嘆了口氣說道,“這位小姐,別說老衲說話耿直,你欠著人家一條命,人家來找你,沒有什么不對,你的事情恕我?guī)筒簧厦Γ乙吡。”說罷就要拉起第五念的車門,絲毫不客氣的跳上了后面的車座。
賈杏臉色白了幾分,想到那天晚上,她安排小百合又接待了一個老頭,事后她的心了說不出的難受,卻又無法忽略掉內(nèi)心深深的不安與愧疚。
后來她就想出了唯一一個解憂的方式,那就是加倍的給小百合買東西,買到她心里舒服為止。
她與小百合肩并肩走在了街上,看見了一個突然竄出來的年邁老人,那一瞬間,她也沒看出來眼前的老頭就是張豐。
當(dāng)他聽到了那聲蒼老的聲音,輕顫的喊了一聲妞妞的時候。她終于將這個塵封在記憶深處的人再次想了起來,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這個男人,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京城遇見,她立刻推走了小百合,“你先走,這人可能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我去給他買點東西,你不用管了!
“西貝姐,你人真好!彼龖z憫的看了對面的那個老人,“那我先走了,西貝姐,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
賈杏頷首,再次催促她趕快離開。
張豐渾濁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小百合,他也在判斷,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妞妞?
畢竟時隔那么多年了,她的妞妞早已經(jīng)長成了他都不知道長什么樣的大姑娘,每一天靠的僅僅只是想象。
直到小百合轉(zhuǎn)過了身子,馬尾辮蕩了起來,她耳后的那顆黑痣映入了他的眼睛里,那個時候他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兒妞妞。
他就知道他的妞妞沒丟,一定是這個女人將妞妞藏了起來,一定是她。
“是你,是你對不對?”他朝著賈杏撲了過去,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兒,憤怒高漲,“妞妞根本沒丟,是你把她藏了起來對不對?”
再次面對張豐的時候,賈杏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年的害怕。
那個時候,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但是現(xiàn)在她不一樣了,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個佝僂的老人,說不定她輕輕一碰就會倒在了地上。
面上不乏譏諷,甚至很有閑情逸致的告訴他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你猜錯了,你女兒的確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只是你肯定想不到我在醫(yī)院又遇見了當(dāng)年拐走我的兩個人販子,他們又在尋找新的目標,我當(dāng)時告訴妞妞,你在這里等等媽媽,媽媽去給你拿藥藥,你千萬不要動,你的女兒當(dāng)真就不動了。我悄悄的藏在了角落里,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人販子帶著你的女兒走了,你是不是很痛心?”
張豐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是妞妞的娘!”
“誰是她的娘,她只是你的女兒,和你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惡心無比,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