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殺陳鳳德,是誰指使的?”林秋浦質(zhì)問審訊室中的男子。
“拿錢辦事嘍!”
“誰你辦的?”
“哈哈,說了我就沒命了!
陳實接到電話,趕到局里,這時審訊正在進行,他問林冬雪:“逮到了?”
“監(jiān)獄畢竟比較封閉,把犯人挨個審訊,還是問出了線索,就這家伙……”林冬雪指指審訊室,“是他在工廠里制造了一場小意外,趁大家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把陳鳳德殺了,藏在一臺機器里面。之后又悄悄溜回來剁了陳鳳德的雙手,把尸體肢解放進了化學(xué)桶里,并且用藥水清理現(xiàn)場,讓警犬聞不出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陳鳳德的雙手送出來的,我們懷疑他有同伙,但是他什么也不肯招!
“很專業(yè)嘛!他是因為什么被關(guān)進來的?”
“搶劫便利店,只是搶了幾包煙,是半年前被關(guān)進來的,我們懷疑他是故意的,這人可能是個專業(yè)殺手,專門混進監(jiān)獄里殺害犯人,因為我們查他的檔案,發(fā)現(xiàn)在他以前蹲大牢的時候,也有其它犯人離奇死亡!
“能認識這種角色的人,也絕非泛泛之輩!”
“我突然在想,這位神秘幫手,要價不菲,手段高超,手法干凈,還精通催眠,她該不會就是……”
“嗯,我也想到了這個人,這筆帳,以后再慢慢算吧!我去見顧小姐一面,我答應(yīng)把真相告訴她的。”
“今天結(jié)案,你晚上回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哦,讓顧小姐也來吧!”
“好的!”
陳實去了一趟顧憂所在的咨詢室,聽到這個真相之后,顧憂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忍不住地落下,她說:“這樣也好,總算是有個交代,他的尸體……”
“在老彭那里呢,等尸檢結(jié)束,你可以領(lǐng)回去好好安葬!
“安葬不就等于遺忘嗎?過去我一直想遺忘掉這個殺人犯父親,但現(xiàn)在我卻希望永遠記得他,我要把他的骨灰制成一個沙漏,就放在這里,每天看到!
“我支持你,親人不該被遺忘!”陳實起身走到窗前,看看外面,轉(zhuǎn)過身說:“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
“嗯?”
“在我之前被催眠做夢的時候,夢中人莫名其妙地控訴我殺了周天楠,現(xiàn)在想想,這里面大有文章,那個催眠我的人認為是我殺了周天楠,誰會這么認為?”
“凌霜?”
“手段高超,精通催眠,神出鬼沒,同時知道我是宋朗,不是凌霜還能有誰!”
“想想也不奇怪,畢竟他們也要掙錢,時不時會接活,而你是警察,總會遇到他們插手的案子,這就是你們之間的較量!
陳實回到椅子上,攤手,“我不敢和冬雪說,這涉及到我的真實身份,只能和你說,不過我有一個疑問,你怎么知道我是宋朗,一開始你搬到我家旁邊,絕非巧合吧?”
顧憂笑笑,“讓我保留一些秘密吧!等機會合適,我會告訴你的!
陳實苦笑,“好吧!對了,我需要你幫一個小忙……”
離開天川心理咨詢室,陳實在路上順便拉了一名乘客,那是個穿著風(fēng)衣戴著帽子的大叔,手中夾著一根雪茄,陳實提醒他別把煙灰掉在座椅上。
車上除了煙味,還有一股濃重的酒味,陳實問:“大叔,你中午喝了多少酒?”
“唉,沒辦法,應(yīng)酬!”
“應(yīng)酬確實挺煩的!
“可不是嘛,為了掙倆錢,每天戴著面具卻迎合客戶……小伙子,我們每個人都戴著面具,你也是,我也是!”
陳實抬頭朝后視鏡看,看見自己竟然是宋朗,而坐在后面那個冷笑的人是周天楠。
“面具戴了太久,就會分不清它到底是面具,還是自己的臉!”周天楠開口說,但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因為陳實從夢中醒來了。
他睜開眼,一把抓住站在床邊對自己說話的人的手腕,黑暗中看不清,只能依稀瞧出一個輪廓,那是一個長發(fā)女子,穿著一身黑,她咧嘴冷笑,一排牙齒在黑暗中閃著光。
“凌霜!”陳實叫出她的名字。
“嘖嘖嘖,宋朗,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優(yōu)秀,拿自己當(dāng)誘餌來引我上鉤?”凌霜從容不迫地說道。
“不止如此呢!”陳實冷笑,從枕頭下面取出一副手銬,銬在凌霜和自己的手腕上,這是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向林冬雪借的,編了一個很不正經(jīng)的理由。
下午,陳實讓顧憂對自己進行了催眠,只要在任何處境下聽見“周天楠”這三個字就會立即清醒。
他猜測凌霜還會來,因為她沒有查清周天楠是被誰殺的,而自己在他們眼中有重大嫌疑。
與其消極防御,不如主動出擊!
看見戴在手上的手銬,凌霜的笑容收斂了,她說:“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身為宋朗,卻一直扮演陳實,你心中的宋朗藏到哪里去了,他偶爾會醒來嗎?”
“這就是你的目的對吧,把我逼瘋,讓我自己弄死自己!
“我們可不希望你死,你死了這座城市就太無趣了,沒有對手的游戲有什么意思,宋朗,好玩的事情還在后面呢!”
“少故弄虛玄了!”
突然凌霜的手上出現(xiàn)一把刀,陳實立即警戒起來,當(dāng)?shù)洞踢^來的時候用手攥住了它,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手掌,血汩汩地流下來。
凌霜猛的抽出刀,她的目的不是殺了陳實,而是剁掉陳實的左手大拇指,把手銬除掉。
這時,凌霜仰起臉慘叫起來,痛苦地弓起身子,她一咬牙,像削蘿卜一樣把自己的大拇指削掉了,踩著床沖向窗戶,破窗而出,幾秒之后下面?zhèn)鱽砥囬_動的動靜。
陳實看著掉在地上的斷指,不敢想象,割自己的手指如此果斷,不愧是周天楠調(diào)教出來的悍匪。
他用枕巾裹住受傷的手掌,臥室門口站著身穿睡衣的陶月月,陳實苦笑:“謝謝你救了我!
“不好意思啊,陳叔叔,你最喜歡的那把削皮小刀沒了。”
“過來!”
把陶月月叫到旁邊,陳實撫摸著她的腦袋,說:“你下手也真夠狠的。”
“剛才是誰呀?”
“你連是誰都不知道,就拿刀插.她的后背?”
“因為她在傷害你嘛,我害怕……對了,要不要報警?”
“不,不要報警,這件事情恐怕說不清楚……”陳實陷入了深深的憂郁,當(dāng)他們最終逮捕周笑和凌霜的時候,自己的秘密也將保守不住,逃避終究不是解決辦法,但他要如何開口呢!
秘密一旦揭開,就永遠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