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如秋臉色猶如走馬燈,白轉(zhuǎn)青,青轉(zhuǎn)黑,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揚起虛偽假笑,抱拳道:原來是名震江湖的斷大俠,單某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
斷水流對他視若無睹,歪著頭看了一眼全身掛彩的單無雙,嘲笑著:野丫頭,你的嘴不是很厲害嗎?怎么連個老東西都打不過?
原來是斷水流,單無雙繃緊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昏倒前還不忘奚落她:都是你這個老師沒用,我有什么辦法?說完,嘴角噙著安心的淺笑,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唉,要暈也不說一聲。斷水流不樂意的嘀咕著,還是伸手扶了她一把,扭頭對面色鐵青的某人發(fā)問:你剛才說你叫什么?
單如秋嘴角一抽,鋼牙暗咬,出口的話卻是格外輕柔:在下乃季陽城三大世家...本想抬出自己的身份,讓這個囂張的人能有所忌憚,沒想到他的下一句話卻把自己噎得半死。
知道了,不就是季陽城里那個惺惺作態(tài),死不要臉的單如秋嘛。斷水流眼一閉不耐煩的說著,擺了擺手:她是我的學生,你卻把他打成這個樣子,這話要是傳了出去,我冷面羅剎也不用再出來混了。
漫不經(jīng)心的話,暗透威脅。單如秋身軀一震,連忙解釋道:老夫也不知道她是您的學生,不然也絕不會出手指教。不知斷大俠的意思是...他人老,但并不糊涂。
斷水流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他絕不會笨到去猜測他話里的意思。所以面帶猶豫的望著他。
出手指點?這么瞎的話也敢說出口,不愧是出了名的不要臉!斷水流內(nèi)心冷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既然這樣,那本大俠也不好再跟你計較。
單如秋面上一喜,拱手作揖:既然這樣,老夫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說著,轉(zhuǎn)身要跑。
可腳步還沒邁開,又聞斷水流懶懶道:你要是將今日的事說出去怎么辦?不等單如秋回答,又自言自語:世上有哪種人才不會泄漏秘密呢?埋頭思狀,隨即語帶恍悟:死人!死人不會隨便亂說話。
單如秋背嵴一僵,如墜冰窟。
總歸是見過大場面的家主,他深吸了口氣,鄭重言:老夫今日從沒見過斷大俠,若他日聽到一絲半點關于今日傳聞,老夫愿受天誅地滅,不得善終!
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上,若你還不識相,我也只能魚死網(wǎng)破!
好吧,你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了,本大俠要是再跟你計較,就有失本大俠的風度。你可以走了,但走之前得留下一樣東西。
你才不要臉!單如秋很想撕爛他的嘴,但那也僅限于內(nèi)心想想而已,只是不知他要我留下什么呢?想著,疑惑的轉(zhuǎn)過身來。
他要我留下什么東西?單如秋疑惑轉(zhuǎn)身,卻撞見斷水流一臉邪肆又曖昧的笑容。
我學生受傷,做老師的自然需要請大夫診治,所以...斷水流沒將話說盡,只看這個老東西是不是聰明人,狹長的鳳眼又往上揚了一分,帶出絲絲玩味。
單如秋心一沉,埋著頭故作惶恐,猶試探著:老夫家底尚可,醫(yī)藥費且可負擔。
銀子,本少有的是。裝糊涂,爺陪你玩!
那...他偷偷瞄了一眼五步開外的人,只見他面上噙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可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下卻顯得吊詭至極。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雖然他對自己五級靈帝的靈力很自信,但在這個人面前,心里卻空蕩蕩的沒著落。五年前,他還沒踏入靈帝高手之列,赫赫有名的馬老城主就被年僅十七歲的斷水流一劍給劈了,要知道,當時馬如龍的老子可是有七級靈帝的靈力量,時隔多年,他的實力恐怕早已不是自己能測度的。
想到這里,單如秋咽下一口唾沫,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做出什么惹惱他的事,否則,現(xiàn)在的自己恐怕已經(jīng)到閻羅殿報道了。
他斷水流是從不照牌理出牌的人,就像現(xiàn)在。單如秋還在思索應對之策,脖子卻忽然一涼,僵硬的抬起頭,就看到血色余暉下泛著森冷之氣的劍刃。
大...大俠,你這是做什么?驚慌在眼中閃爍,但面前站著的人卻是笑得比花還明媚,隱隱似有暗香浮動。
斷水流艷唇一扯,嘴角揚起一抹不耐:你當爺是三歲小孩,還是想倚老賣老?別告訴爺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話到后來,已有殺氣躁動。
單如秋當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頓時明白他要自己留下什么了。腦中靈光一閃,趕緊將萕摸了出來,一副忍痛割愛的悲戚樣:這是老夫從拍賣大會花了九萬金買來的圣藥,望大俠笑納。
斷水流很大方的收下,隨后卻是將劍刃抵在了他的咽喉,輕嗤著:東西不錯,但這不是爺想要的。
不想要還收下?單如秋不敢怒更不敢言,鋼牙都快咬碎了才擠出一句話:還有一顆雛。他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知道什么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這點小委屈不算什么。
單如秋安慰自己的同時,斷水流已經(jīng)把雛塞進了口袋,劍刃又進了一分,鮮血滴落在雪白劍身上怵目驚心。
還有呢?他很無恥的繼續(xù)打劫。
這回,單如秋連死的心都有了。雛是大兒子巴結(jié)城主的禮物他拿去了,萕是自己的防身之物他也拿去了,雄是送給即將大婚的當朝太子之賀禮難道還想拿去?或者,他從一開始就在打帝荒的主意?(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