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可疑說是草木皆兵,見那青年走過來,頓時都充滿了警惕,我放下筷子,心里雖然緊張,但表面卻不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來。
我淡淡的說道:“這位兄臺,是有什么指教嗎?”
那青年走到桌邊,在唯一一個空位上坐下,笑道:“三位不必緊張,我叫張土云,是本地人,見三位面生,又器宇不凡,便想到三位來此應該是為了那金礦而來的吧,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幫上你們的!
金礦?
我眉頭一皺,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路過,有些乏,就在貴地休息一晚,明早便離開,并不是為了什么金礦的!
張土云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既然如此,那是我貪圖了,我自罰一杯。”
說著拿著杯子一飲而盡,一副誠意十足的樣子。
我心里有些不快,這人也太自來熟了吧,我又沒說什么,他這樣一搞,好像我們很熟一樣。
我說道:“兄臺不必如此,你我并無交際,也不存在什么對錯,如果沒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們要吃飯了!
我送客的語氣很明顯了,就看這人是不是個明眼人了。
結(jié)果他笑著說道:“沒想到老弟你也是個爽快人,既然這樣,今日這頓飯我張土云請了,也算接個善緣,以后有緣再見的話,我們再一醉方休!
張土云笑了一聲,然后不等我說話,就朝老板喊了一聲,然后快速的給我們以及他自己結(jié)了賬,毫不遲疑的裹著風雪離開了飯店。
我盯著那人消失的方向,難道只是我太多疑了?
周姿晴也說道:“這人看起來似乎挺和善的!
猴子則說:“管他那么多,我們明天就走了,這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今晚上小心點兒,明天早早就離開這里!
我點點頭:“猴子說得對,現(xiàn)在可不是古代,哪有那么多相見恨晚,現(xiàn)在的社會,人家不想在你身上刮一層油下來就不錯了,我們還是早點吃了飯吧。”
今晚上我們沒有喝酒,就算那老板送了一壺暖身體的燒酒,我們也沒有動,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我和猴子都清楚得很,一旦沾了酒精,出事可就麻煩了。
吃完飯以后,我們回到旅館都已經(jīng)十點鐘了,我囑咐猴子小心點,晚上多留個心眼,這種小旅館可沒有什么防盜措施。
猴子表示他明白。
猴子畢竟軍旅出身,我對他倒是很放心。
一夜無事,早上起來的時候,雪也已經(jīng)停了,我不由想到,難道昨晚上那自稱張土云的人,真的沒有什么惡意?
管他的,如果沒有惡意,那就在心里多謝他的一頓飯,從此江湖路遠,各安各好,以后若是有緣相見,再把那頓飯還了。
我們準時起床,就在旅館旁邊的早餐店吃了早餐,然后就開始上路了。
這次我打算去大別山那邊,尋找張平,在他老家躲一段時間再說,等風頭過了,楚笑笑再聯(lián)系我們,我再出來。
血蜻蜓依然沒有回復我消息,我隱約感覺到,似乎血蜻蜓的境況也不太好。
在路上,我不由苦笑,沒想到這次出來以后,竟然遇上這檔子事,還真是憋屈。
我不怕死在古墓或者那些險惡之地,做我們這一行的,死在那些地方,是我們的宿命,是我們的歸宿,可如果死在刑場上,那才是真的憋屈。
尤其是我們還有可能是因為被同一個圈子里的人搞死的,這樣會更加憋屈。
我們往南開,小鎮(zhèn)上大清早的人多,于是開得很慢,可是眼看要出小鎮(zhèn)了,卻忽然發(fā)現(xiàn)前方有交警攔路!
我心里一緊,下意識的放慢速度,不過很快就發(fā)現(xiàn)只是前方封路了,放在封路牌是提示前方山路塌方,車輛不可過去。
我松了口氣,掉頭就走,導航立刻幫我自動重新規(guī)劃路線,但還是讓我掉頭繼續(xù)往剛才那個方向去,估計是事發(fā)突然,導航還沒有接收到最新的路況信息,所以一直讓我掉頭。
那條路線應該是最近的路線了。
我一邊開車,一邊滑動著導航屏幕,想要找出一條正確的路,劃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
“唐堯,小心!”
突然的,周姿晴在副駕駛猛然一喊,我嚇得一個激靈,急急的一踩剎車,接著就是一連串“吱”的聲音。
“轟~”
一陣前后搖晃,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像是要飛出去一樣。
還好有安全氣囊彈出來,把我給擋住。
等一切都過去以后,我才反應過來,急忙朝周姿晴看去,周姿晴雖然有安全帶,可還是頭部撞在車上,腦袋上磕出了鮮血。
我不由一急:“姿晴,你怎么樣了?”
周姿晴捂著額頭,搖頭道:“我、我沒事,就擦破一點皮,你快去看看別人怎么樣了!”
我這才意識太,抬頭一看,正好撞在一輛朗逸上面,不過看起來并不算非常嚴重,只是車身破損凹陷進去是必然的。
我打開車門就跑過去,來到主駕:“兄弟,你怎么樣了?”
那人一抬頭,我看到他腦袋也在流血,嚇了我一跳,不過很快的,我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就是昨天跟我們套近乎,請我們吃飯的張土云嗎?
“是你?”
我驚呼一聲。
那張土云也看到了我,搖搖頭說道:“原來是你,不好意思,這、這是我的全責,對不起,我剛剛接了個電話,沒看路……”
說著他就想要打開車門,結(jié)果我車還停在前面的,他的車門根本就打不開,我馬上回到座位上,把車往后一挪,張土云這才能打開車門。
他有點搖搖晃晃的樣子,我連忙扶著他:“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張土云連忙搖頭:“我沒事,就是一下沒緩過來,我有急事要去嶺南,這是兩千塊錢,算我陪你的好嗎?”
我心里一動,這張土云也太好說話了吧?
雖然我承認,這種事故確實是他的全責,可受傷重的也是他,他這樣讓我更加不好意思。
我說道:“這錢我不能收,你現(xiàn)在受傷未明,可不能開車,我看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
這時候猴子和周姿晴也下車了,附近也圍著不少人。
猴子沒什么大事,而周姿晴額頭上的傷口也簡單的包扎了一下,猴子驚道:“竟然是你!”
張土云對猴子苦笑一聲:“我也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周姿晴這時候走過來說道:“唐堯,讓我來幫他看看傷勢吧。”
我略一猶豫,就點點頭。
很快周姿晴幫張土云檢查過傷勢,她說道:“應該沒什么大問題,我們之前的車速并不快,再加上是撞到的車身,所以他的傷并不算嚴重,不過短時間內(nèi)恐怕不能再開車了!
張土云無奈道:“那可怎么辦,我還要趕著去嶺南呢!”
我心里一動,稍稍一猶豫,就說道:“張兄,如果你信得過我們的話,不如就與我們同行吧,正好我們是去那個方向,可以捎帶你一程的!
張土云先是大喜,隨后猶豫道:“可是這樣真的方便嗎?”
我說道:“沒什么不方便的,把你車裝成這樣,我也覺得過意不去呢。”
張土云連忙搖手:“這事和你無關,是我開車太不小心了!
頓了頓,他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先把車停在這附近,再跟你們一起走,怎么樣?”
我點點頭:“沒問題!
張土云又爬上車子,我連忙叫住他,讓猴子來開車,他在副駕駛指路就可以了。
我們也爬上車,其實這點碰撞對于我們的車來說并沒有半點影響,牧馬人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們跟上張土云的車,我問周姿晴:“姿晴,你沒事吧?”
周姿晴搖頭道:“你放心,我沒事的!
接著她又說道:“唐堯,我們就這樣帶著他上路,真的沒問題嗎?我怕……”
我說道:“你放心,我也知道這個張土云很有可能有問題,這一切都太巧了,我們不得不妨,但是待會兒他會坐在后面,有猴子在,就算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也不用害怕!
周姿晴略一點頭,也算是認同了我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張土云的車,不由想到,這張土云到底是何方神圣?
直覺告訴我,張土云絕對不簡單,這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巧合,可我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后,哪會相信有那么多巧合?
所以就算張土云表現(xiàn)出來的沒什么問題,可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該警惕的依然要警惕。
很快我們跟著張土云的車到了一個巷子里,那張土云把車子停在巷子里,然后就說:“我家就在這附近,車停在里面很安全,本來按理說要請你們到家里坐一坐的,可是我這要出遠門,家里也太亂,所以就只能下次啦。”
我搖搖頭表示他太客氣了,然后叫他上車,和猴子一起坐在后面。
張土云一直說不好意思、打擾了之類的,我也沒在意。
等他們坐好以后,我才開始打?qū)Ш剑ㄎ坏慕K點就是嶺南市,我可不想把我們的目的地暴露給張土云。
結(jié)果我要選擇路線的時候,正在接受猴子包扎的張土云突然說道:“老弟,我知道有一條路去嶺南特別近,你要是選擇這條路的話,可能要多繞三四個小時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