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猴子這么一提醒,我馬上想了起來,是啊,當初我收到趙教授的推薦信時,里面有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二十多年前楊旭教授東渡時拍下的照片,在上面我看到了我爹、候叔以及瑤娘。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讓我注意的人是一個穿著花色衣裳的青年,那人特立獨行,長相陰柔帥氣,連蝴蝶都能招引出來。
當時我就多看了那人幾眼,現(xiàn)在仔細一想,眼前這個跟在趙教授身后的人,不是和那個花衣青年一模一樣?
兩人除了發(fā)型和衣服之外,真的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我當然不會認為眼前這個人就是二十五年前的那個人,畢竟過去了二十五年,一個人不可能永遠不蒼老。
而且當年那個人跟在楊旭教授身邊,可能也是楊旭教授的學(xué)生,說不定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人的孩子,因為有某種情誼在,所以趙教授也收當年那個花衣青年的孩子為學(xué)生了呢?
雖然看起來有點狗血,但也并非不可能。
我和猴子對視一眼,然后一起站起來,等著趙教授落座以后再坐下來,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趙教授從獲得楊旭教授筆記本的激動中恢復(fù)過來了,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趙教授對我們說:“小唐小侯吶,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身邊的是白弈航,也是我的學(xué)生,以后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
白弈航看起來比我還要小兩歲,我主動伸出手和他握手,并且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唐堯,做古玩生意的,大學(xué)上的也是考古學(xué),當然,相比起你們來那肯定是小巫見大巫了,以后還請多指教!
白弈航也笑著和我握手,并且和顏悅色的說:“原來是唐兄,考古學(xué)不分強弱,指教說不上,咱們以后互相幫助,互相進步!
接著猴子也和白弈航握了握手。
我一直觀察著白弈航的眼神,發(fā)現(xiàn)這人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但是說話卻老辣得很,眼神也異常平靜,給我的感覺像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一樣。
就有點像莫書。
莫書看起來也很年輕,同樣說話滴水不漏,做事也很成熟,和眼前的白弈航差不多,我沒有做過多的評價。
趙教授讓朱國宇拿出一瓶好酒來,說什么也要和我們喝幾杯,他說和我也算得上忘年交了,上次在日照市的時候喝得不夠盡興,今天到了他的場子,一定要不醉不歸。
我沒想到趙教授看起來斯斯文文,一派學(xué)者風(fēng)格的樣子,在沒有工作的時候也是性情中人。
酒這個東西我不排斥,和猴子有事沒事也會喝點,但是酒量不算很好。
我也來了雅興,幫趙教授滿上,接著是朱國宇和白弈航以及猴子,至于柳紫衣只倒了一杯飲料。
幾杯好酒下肚,大家的話匣子也就打開了,天南海北的說著,就連趙教授也說著他年輕的事情。
我們也由此知道了當年楊旭東渡的時候他為什么沒有去。
原來是楊旭教授知道此去九死一生,趙教授的妻子已經(jīng)跟著去了,楊旭教授不可能看著他們夫妻兩個一起跟著去送死,于是就和趙教授的妻子一起支招,把趙教授給哄到陜西那邊去了。
后來趙教授得知情況以后,已經(jīng)追不上楊旭教授等人,只能暗罵自己愚蠢。
后面的事情和我知道的差不多,楊旭教授等人再也沒有回來,我問及龍陵仙和瑤娘等人的情況,結(jié)果楊旭教授說他沒有聽過龍陵仙以及瑤娘,倒是知道我的父親,聽說回來過。
本來上面想要找我爹問問情況的,結(jié)果最后不知道為什么又不了了之了。
有人說是我爹常年在游蕩,神龍見首不見尾,又是唐家的守陵人,在那時候有很大的權(quán)力,國家也不能妄動。
如果是放到現(xiàn)在,早被傳過去問話了。
接著我又從側(cè)面打聽了一下白弈航的家世,結(jié)果是白弈航的父母早亡,是一個孤兒,因為在大學(xué)里成績優(yōu)異,人品也很好,所以才被趙教授給看中收為學(xué)生的。
至于白弈航的父母是怎么死的,趙教授沒有說,我也不好繼續(xù)深問。
當然,在打聽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也觀察著白弈航的表情變化,結(jié)果白弈航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微笑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半點表情變化,這讓我覺得他更加高深莫測。
這個白弈航不簡單啊。
我甚至有點懷疑那張照片是不是他寄給我的,說實話,完全是有這個可能的,他作為趙教授的學(xué)生,趙教授在寫完信以后,完全有可能把剩下的事情交給白弈航去做,這中間就有了他操作的空間。
當然,我這只是猜測,也是我一個人的臆想,我只是在腦海里過了一下,就完全放棄了這個想法,白弈航有操作的空間,卻沒有操作的動機。
這頓飯在歡愉中度過,最后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趙教授叫來一輛車把我們送到酒店。
剛到酒店沒多久周姿晴就打電話過來了,問我有沒有見到陶教授。
我說:“沒呢,明天才能見到!
周姿晴聽了我的話就說:“你又喝酒了?”
我愣了愣,不知道周姿晴怎么知道的,我含糊著說:“趙教授人太熱情了,就在他家喝了幾杯。”
周姿晴也沒有再說什么:“嗯,注意安全。”
接著掛了電話,我抓了抓腦袋,把手機仍在一邊,也不洗澡就想睡覺了,結(jié)果猴子的手機突然“叮咚”一聲,又把我給吵醒,我罵道:“猴子你他娘的能不能把手機靜音了!
猴子也反罵道:“你是不是還沒洗澡沒刷牙,快他娘的去解決了。”
我有點莫名其妙,平時猴子絕對不會管我這些事情的,今天怎么轉(zhuǎn)性了?我沒管他,繼續(xù)悶頭睡覺,誰知道猴子那廝跑過來把我被子給掀了,硬是不給我睡。
我就不明白了,這他娘的什么毛?
我說:“猴子,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猴子沒說話,我看他那表情,只能認慫,猴子這貨酒量比我好,我現(xiàn)在鐵定打不過他啊,就算咱倆都是清醒的我也打不過他。
最終我只能選擇妥協(xié),洗澡的時候還在想猴子這廝到底是怎么了,剛才他自己進來以后還直接躺著,壓根沒想管過我,好像就手機“叮咚”響了一下后才變了個性子。
我腦袋有點昏,也就沒多想,洗澡刷牙直接睡覺,直到第二天清早接到趙教授的電話,表示馬上就可以去拜訪陶教授了。
我把猴子弄醒,發(fā)現(xiàn)這貨昨晚沒洗澡,他娘的還逼我去洗澡,簡直了,他現(xiàn)在還一身的酒味。
我喊道:“猴子,快起來去洗澡,把你身上的酒味洗干凈了,我們先去趙教授那里!
四十分鐘后,我們出現(xiàn)在趙教授的別墅客廳里,朱國宇已經(jīng)做好早餐,我們一邊吃早餐,趙教授一邊給我們介紹陶教授的情況。
陶教授名為陶濰,是京大最厲害的中文教授,他一生研究無數(shù)的古文字,精通的古文字高達二十多種,知道的古文字不下于四十種,其中包括了國外的一些繁雜文字,他都有涉獵。
曾經(jīng)一篇《關(guān)于人類文明發(fā)展與文字的聯(lián)系》在國際上造成很大的轟動,為此獲得了某種極高的榮譽,這個獎在整個華人界也只有他一人得到。
具體是什么獎,趙教授沒有跟我說。
反正這個陶教授在對古文字上的興趣,達到了近乎癡迷的程度,曾經(jīng)也幫助趙教授他們破譯過非常多文物上的未解之謎。
這次趙教授拿著帛書上的文字去找陶教授,陶教授看了之后就被迷住了,說一定要見見我才行。
趙教授說:“小唐啊,這位陶教授在國際上的聲譽可是比我還大,有了他的幫助,你一定能達成所愿的!
我由衷的表示感謝,并且也很激動。
放在以前我哪里有機會接觸到這種程度的人物,這種人物,在我們這些普通人的世界里那就是傳說一般的存在啊。
吃完早餐以后,朱國宇開車帶我和猴子以及趙教授離開別墅,至于柳紫衣和白弈航?jīng)]有跟著,趙教授說陶教授喜歡安靜,不喜歡人多。
在路上的時候,趙教授告訴我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到陶教授的私人工作室,他說:“小唐,現(xiàn)在就只有我們四個了,你可以告訴我那種文字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了吧?”
趙教授還是厲害,一眼就看出我之前說的只是假話。
我沒有再隱瞞他,反正遲早要他們知道的,我把帛書復(fù)印件拿出來:“教授,這是我們得到的一個帛書復(fù)印件,是長沙榮家的傳家之寶,帛書已經(jīng)隨著榮老爺子之死而作為陪葬,我們從榮家家主榮德珉手里得到了這卷復(fù)印件,我們之所以不遠千里來到京城打攪您和陶教授,就是因為這復(fù)印件關(guān)系到一個人的生死,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就算再怎么樣,我也要試一試!”
說著我把海爺父子的事情跟趙教授一說,當然,把金智嵐盜墓的事情省略了,趙教授這類德高望重的考古學(xué)者,最討厭的就是盜墓的人。
趙教授沒有接著看帛書復(fù)印件,而是仔仔細細的聽我把事情說完,他露出動容之色:“這件事我一定幫你們!”趙教授也是認識海爺?shù)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