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貝回過神。
“沒什么!彼惶匀坏匦α诵Γ澳銊偛耪f什么?”
“我問你,要不要搬到我那里去住!绷窒闹惫垂吹囟⒅鞍亚閿撤旁陔x你這么近的地方,我不放心!
“什么情敵?”韓貝白了他一眼,“童杉和我是朋友。”
“是,是朋友,可誰說,朋友不能變成戀人?”林夏嘆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喜歡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韓貝的眼神閃了閃。但她沒有承認,而是繼續(xù)口是心非地反駁:“我們真的只是朋友。你別想那么多。”
林夏忽然不說話了。他抿著唇,眼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她。
今天晚上他的心情實在不太美妙。
先是童杉的敵意,再是俞天君的畫。進來時他特意看了臥室的陳設,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面墻上有不大明顯的空白區(qū)域。床邊還斜放著一副倒扣著的畫,雖然不知道畫了什么,但明顯不是什么能給他看的東西。
韓貝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抖。她原本就心懷不安,此時更是擔憂,林夏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咬咬唇,主動依偎進他懷里:“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如果你不喜歡,我把家里的鑰匙收回來!
竟然還有鑰匙。
林夏一言不發(fā)地低下頭,含住她的唇,肆意蹂躪了好一陣。
“搬去我那里吧,寶寶。我想每天睜開眼,就能看見你。”
韓貝臉色一陣爆紅,被他直白的話語攪得心神不寧。
“什、什么呀……我才剛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呢,不想這么快同居。”
“可我忍不了了,寶寶!绷趾氖种搞@進她的指縫,緊緊地和她十指交扣,“我想要你,想每天晚上都能看見你,想和你睡在一起。”
韓貝紅著臉往后躲。林夏眼色一暗,裝作不經(jīng)意地踢翻了床邊的畫。
人身蛇尾的男人露出來,魅惑的桃花眼,赤裸的身體,性感而妖異。
肖子曄!
林夏緊盯著畫上的人,緊扣著韓貝十指的手慢慢收緊。他很想現(xiàn)在就燒了那幅畫,燒掉這個家里和那些人有關的一切東西,可他不能,他必須控制住情緒。
韓貝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在臥室擺放一個男人的半獸態(tài)裸體畫,怎么看怎么不合適。更別說,那畫還是她親手,一筆一筆地畫下的。
而且,不只是怕林夏生氣。她把肖子曄畫得太傳神,那雙妖媚的雙眼就像真的一樣緊盯著她,壓得她心里顫抖,像是真的當著肖子曄的面,被別的男人抱在了懷里一樣。
林夏輕笑一聲,臉色卻一片冰冷。
“寶寶,這就是你的前男友嗎?”
“不是。不是他!表n貝下意識地反駁,卻很快就意識到這樣說更奇怪。她試圖想出一個更好的理由,卻發(fā)現(xiàn)好像怎么解釋都不太對勁。
她有些慌。卻不想說謊。
“……我承認,或許之前我對他,是有些戀戀不忘!彼龗觊_林夏的懷抱,把肖子曄的畫倒扣著放好,那雙眼漸漸從她眼前消失,韓貝也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難過,還是解脫。
她低著頭,盯著地板:“我確實還沒有從過去走出來。如果你想找一個對你一心一意的愛人,我不是個好選擇!
林夏的心臟傳來陣陣鈍痛。
韓貝的確不難追。可好像和她在一起,才是痛苦的開始。
她有著不同于常人的過去,不知道多少男人,曾和她糾纏不清。這里邊不乏魅力十足的人存在,肖子曄,尤天君,他們都是很優(yōu)秀的人,放不下也是正常。
雖然理智可以圓其說,可從情感上來講,他很難不難受。
最怕的不是她不愛他。最怕的是,她還不夠愛他。
人總是貪婪的。當她給了他愛情,他又會想要更多。
林夏苦笑一聲,嘆了口氣。
還能怎么樣?路是他自己選的。是他自己動了心,明知她并不適合他,也義無反顧地走了過去。
愛情與性欲,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對于用來解決性需求的女人,他當然可以瀟灑地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可當他陷入了愛情的陷阱,就成了迷眼的當局者,怎么也無法脫身。酸甜苦辣,都得他親自去一一體會,沒有人可以挽救他,除了他深愛著的那個人。
他握住畫的邊框,親手交到了韓貝手中。
“如果現(xiàn)在還割舍不下,那就掛上去吧,不要欺騙自己。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心甘情愿地取下它!
沒有愛情的生活毫無新意。他絕不會把讓自己動心的女人拱手讓人。
韓貝看著他溫柔的眼,眼眶漸漸濕潤了。
這無條件的包容與溺愛,讓她想起了俞天君。
她握著畫的邊框,哽咽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