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兩點整,韓素瀾準時坐上肖子曄的車。
“你要的東西!钡戎岛冒踩珟,肖子曄遞了個精致的小包裹過來,調(diào)侃道:“真是不可思議,小瀾你又未卜先知了一次!
“我沒那么神。只是提前做了點防范措施而已。”韓素瀾把小包拆開,露出里面的內(nèi)容物——兩枚小小的玉牌。
她拿起放在旁邊的紅繩,穿進玉牌的小孔里。
“其實……小瀾你可以不用做這些!睂τ谒男袨椋ぷ訒嫌行┛床贿^眼,“他們那樣監(jiān)視你本來就是他們的不對,你沒必要送禮物去哄他們。”
“萬一跟我鬧翻就糟了。”韓素瀾頭也不抬地編著手中的紅繩,“畢竟,現(xiàn)在他們是我明面上的靠山。”
“我覺得……那兩個孩子要是聽到你這話,會傷心得死過去!毙ぷ訒咸裘,“你們認識也有八九年了吧?真對他們一點感情也沒有?”
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那兩個孩子雖然霸道,對她的喜歡卻很真誠。
被這樣的真誠浸泡了九年,就算是再冷硬的心腸都被融化了。
九年啊。
那是怎樣一段漫長的歲月?人生中又能有多少個九年?
她看著他們從稚嫩幼童走向青澀少年,身子的骨架一天大過一天,漸趨俊美的五官也引來無數(shù)女孩沉醉癡迷。她聽著他們一聲聲地喚她小瀾,欣喜的、討好的、乖巧的、惹人嫌的,那可都是留存在她心中的美好記憶。
捫心自問,她耗費近叁個月的時間一點點磨出這兩枚玉牌,真的是為了討好他們嗎?
她那么厭惡杜嘉麟對她的情欲,真的只是因為對男性生殖器的反胃嗎?
在他們面前的笑容,真的都只是裝出來的嗎?
更深的原因,她不敢想。
越是想,就越是舍不得離開。
可是不離開,她要怎么掌握自己的人生,過上幸?鞓返娜兆?
這可是她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啊,怎么可以就這樣葬送在這視人命如草芥的上流社會里。
在孤兒院的那張窄破的小床上,她對自己發(fā)過誓。
她一定要好好享受這上蒼賜予的第二次生命,好好地愛護自己的身體,彌補前世近視的遺憾,絕不會再把自己折騰成胃;好好地愛護自己的心靈,再也不要為復雜的人際關(guān)系傷神,再也不要為渣男人落一次淚。
她要為自己而活。
那就一定得脫離韓家,把結(jié)婚的權(quán)力抓在自己手里。
嘛,說實話,這輩子她本來就沒打算結(jié)婚,更不可能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所以——
“我為什么要有?”韓素瀾抬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們監(jiān)視我、限制我出門和交友的自由,甚至還想要我的身體,我不恨他們都是好的了。”
“那你為什么不恨他們?明明他們做了很過分的事不是嗎?”
“因為那都是我自愿的!表n素瀾做好一個吊墜,伸手去拿另一枚玉牌,“我付出自由,他們付出權(quán)勢,平等交易,沒什么好恨的!
“真是個精明的小姑娘!毙ぷ訒厦佳蹚潖澋匦ζ饋恚鋈辉掍h一轉(zhuǎn),“那我呢?在小瀾心里,我們也是交易嗎?”
“我們?那就更是交易了吧!彪m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但韓素瀾還是給出了回答,“一開始就說好了吧?我?guī)湍愠鲋\劃策,你為我排憂解難啊!
對肖子曄這家伙,她的好感度相當?shù)汀?br />
不論他后面裝得再怎么柔和,剛見面時指使人揍她的那一頓,已經(jīng)很好地彰顯出了他的血腥和暴力。
這家伙是個虛偽的人。
合作伙伴可以,當朋友,那絕對不行。
“交易啊……”肖子曄撐著臉,坐在她對面唉聲嘆氣,“看來在小瀾你心里,我的人品非常的一般啊?”
“一般?”韓素瀾嘲弄地看了他一眼,“過謙了,你有人品嗎?”
肖子曄嘻嘻笑了兩聲,“外界對我的評價,可都是善良仁慈、比我父親好百倍一類的呢?”
韓素瀾挑眉,“伯父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不清楚,但你……”她上下打量了他兩遍,“確實,這兩年偽裝術(shù)越發(fā)精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