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最大的缺陷。
我不怕一個天生的惡人,因為他無論怎么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總會想到辦法來化解,但是,我卻很容易在別人表現(xiàn)出的善里迷失!
李泉在‘洗白水’這一關(guān)對我放水。
星巴克里優(yōu)雅的坐姿,淺淺的笑容。
S區(qū)里她再一次出手相助,如果不是她的話,我不但不可能‘取蛋’此時恐怕已經(jīng)被關(guān)入某個誰也不知道的密室,正在經(jīng)受嚴刑拷打了。
在上火車之前我還在想,這一趟北京之行,如果要說有什么收獲的話,“取蛋”成功當然是最大的收拾,第二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李泉——這個善良,優(yōu)雅,而有個性的女子!
而此時,一切都反轉(zhuǎn)過來了!這個善良優(yōu)雅的女子,竟然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她先利用‘洗白水’取得了我的信任,而星巴克的相遇,不過是她找借口親近我,向我編造她優(yōu)雅,嚴謹而充滿人文關(guān)懷的科學從業(yè)者的人設(shè),事實上她很成功,因為我?guī)缀跞P接受了她的人設(shè)!
接下來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我的“故事”感動了她,她在一番猶豫之后決定助我偷出游尸蠱的解藥,說實話,就算是偷到了游尸蠱的解藥,在生化所那么全盤戒嚴的情況下,我也不大可能全身而退,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又是李泉出手相救,她告訴了我一條捷徑(雖然又黑又臟),讓我得以脫身!
我早該懷疑的,李泉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科學家,怎么會知道生化所里的密道,要知道,生化所比她的年紀還要大呢,就算她從出生的那天就呆在生化所里,也不可能了解那么多!
除非,她對生化所做過十分透徹的研究!
“你想得到游尸蠱的解藥?你是S區(qū)的三位負責人之一,你自己就可以去取啊,為什么要繞那么大一個彎子?”我心中疑問難明。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還想留在生化所里啊!有些事情是很難辦的,我如果想要繼續(xù)留在生化所里,就不能出手,而一出手,就不能再留在生化所里了,我正為這件事情煩憂呢,沒想到陳煩你出現(xiàn)了,完美地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你不是說你將游尸肉送來生化所是要借雞下蛋嗎?我和你有異曲同工之秒,我是借雞取蛋!”
李泉遲疑了一下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雖然知道那條地下通道,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走,因為我這人怕臟,在一片污穢之中穿行,還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呢!”李泉托起我的下巴道:“好在,你幫我走了!”
我在心里大罵:我?guī)湍愦鬆敯,王八蛋!我想不論是誰,在知道自己被徹頭徹尾地耍了,都會火冒三丈吧!我忍住了罵臟話的沖動,努力讓自己的氣緒平靜下來,接著問道:“李泉,你年紀那么輕,就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國家為了培養(yǎng)你,沒少發(fā)錢吧!你背叛國家和人民,是為了什么。俊
“我?guī)湍,不就已?jīng)背叛了國家和人民了么?再多背叛一些,又能怎么樣呢?”李泉促狹地一笑,道:“好吧,既然你問起,我就如實地告訴你吧!我的真名不叫李泉,而是叫白水木子!現(xiàn)在你明白為什么了嗎?”
“你是膏藥國人?”我驚愕地問道。
“別說的那么難聽,沒錯,我是大XX帝國的臣民!”
“你和山谷木二一樣,都是膏藥國人的臥底?”
白水木子笑了笑說道:“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峪耒就是山谷木二呢,我們分屬不同的聯(lián)絡人,我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成了斷線風箏了,巧的是,山谷木二也成了斷線風箏了!”
說到這里,白水木子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但是我與山谷木二不一樣,他與上線失去聯(lián)系不過兩個多月,就已經(jīng)心志動搖了,甚至有了在這里長居久安的打算,十年過去,我仍然心志如鐵,始終記得我的使命與任務!”
“所以!”我驚問道:“是你殺了山谷木二?”
白水木子嘴角微微上浮,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陳煩,想必你也知道,如果生化所這件事情沒個結(jié)果,追查就永遠不會停止,那些安保人員,特種部隊的警察很討厭的,就像是一只只的蚊子,在你的耳邊一直嗡嗡嗡嗡嗡,你趕也趕不走!為了少些煩心事,我只好將山谷木二推出來,平息這件事情了!”
白水木子嫵媚地一笑:“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呢!是我?guī)湍悴恋钠ü,還擦得特別的干凈!”
我的手在被下艱難的移動著,終于摸到了膝彎處別著的一柄小刀,我冷笑著用說話聲轉(zhuǎn)移白水木子的注意力道:“白水木子,你肯定覺得山谷木二已經(jīng)是斷了線的風箏,將他交出來什么事也沒有對嗎?但是你別忘了,山谷木二雖然是斷了線的風箏,但是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小,比方說菊花會,比方說你們在華,夏實實行的生化計劃!而這些事情一旦浮出水面,對于你們在中國的活動,必然帶來致使的影響!”
白水木子毫不在意,她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女式香香,抽了一口,吐出好看的煙圈,那表情,那神態(tài),就像是二三十年代的民國貴婦人一樣,她昂著頭望向車窗外,眼神之中頗多傲氣:“菊花會本來就是一個失敗的計劃,在計劃實施的時候還頗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老一輩人的凋零,早已經(jīng)淪為了一群蠢貨的游戲,這些人良莠不齊,似狼實狗,它們要是滅亡了正好,省得丟我們大和明族的臉面!”
聽到這里我心中一驚,心說不會吧,眼前的李泉不是菊花會的,而是膏藥國在中國的另一個野心團伙?這些彈丸小國的王八蛋們,真是亡我之心不死!
菊花會我還沒弄明白呢,又來一個李泉,她又屬于哪支哪派,看起來他們自視甚高,菊花會在他們的眼中也不過是一群似狼實狗的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