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香許抓住我的手,將一把刀遞到我的手上道:“我欠毛丫的,我已經(jīng)還了十多年了,你要是覺得還不夠,就殺了我吧,反正我活得也夠累了!”
說句實(shí)在話,聽到苗香許李代桃僵的時候我很生氣,人怎么能夠那樣呢?就是因?yàn)槊,不對,就是因(yàn)殛惾崾悄阕詈玫呐笥,理?yīng)遭受此劫嗎?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道理?
我都想當(dāng)即跳起來扇苗香許兩個耳光,以回報(bào)她讓陳柔遭受的苦難!
接著往下聽,我心中的恨意也慢慢地消退了,苗香許是害了陳柔不假,陳柔一家離開之后也沒有讓她好過,他們給苗香許下蠱了,讓藍(lán)霉汁滲透到了他的皮膚里,怎么也洗不掉,他們讓她發(fā)福,在半個月之內(nèi),就像身材苗條的她變成了一個胖女孩,從胖女孩到胖女人,這個胖字一直伴隨了她十多年,誠如她所說,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回當(dāng)年所做的事情還債,而且還得異常辛苦!
不管她求死之意是情真意切,還是裝模做樣地耍無賴,都沒有關(guān)系,這件事情當(dāng)年就已經(jīng)了結(jié)了,現(xiàn)在去追究沒有意思,我現(xiàn)在唯一在乎的是陳柔的消息,我輕輕地把,玩著手里的錢,一直到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后才說道:“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啊,我聽說做了落花洞女的女子,除非是身死魂消,否則的話,是絕不可能出洞的,為什么毛丫就能夠逃出來呢?”
苗香許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毛丫確實(shí)是出來了!”
我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nèi)ツ膬毫藛幔俊?br />
苗香許搖頭:“我不知道,也沒有問,不過聽寨主說,他們是回黑苗寨了。”
“黑苗寨在哪里?”
“我聽毛丫說,說是在鳳凰山以東,我就知道這么多了。鳳凰山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估摸著苗香許不會知道更多了,我將五千塊錢放在桌上道:“走了,再見!”如果換另一個人,我可能會跟她客氣幾句,但是我面對的是差點(diǎn)將苗香許害死的人,我無法對她更加客氣,臨走之前還能夠跟他打個招呼,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走到門口,就聽苗香許叫道:“等一等!”
我站住了。
苗香許在我的身后說道:“毛丫是個好女子,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
從苗香許家里出來,我用手機(jī)查到鳳凰山的地圖,卻怎么也查不到,買地圖也沒有,店老板的話提醒了我,說地名多有遷,我說的鳳凰山明顯是有些名頭的稱呼了,想要查證,最好是買本早年間編的縣志,那上面或許能夠找到鳳凰山的位置。
我問他哪里能夠找到早年間的縣志,他告訴我,他這里就有,可以賣我一個熟人價(jià),一百塊。你大爺,一本不足五十頁的小冊子一百塊還是熟人價(jià),那不是熟人的話還不得上千!
不過如果能夠找到鳳凰山位置的話,一百塊也值,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我買下了那本早年間的縣志,我在翻找地圖的時候,我的掛名師傅打電話來了,我只看了一眼,便掛掉了,哥們現(xiàn)在哪有扯閑天的時間!
這時候一陣風(fēng)吹來,將縣志吹到了最后幾頁,頁面的地圖上明明白白地寫著鳳凰山三個字,我趕緊湊頭去看,因?yàn)槭欠糯蟮牡貓D,我取了一張縣地圖做比較,很快便確定了鳳凰山的位置,不知道是地理位置偏還是其它的什么原因,鳳凰山在地圖上并沒有標(biāo)記(后來我才知道,鳳凰山之所以沒有在地圖上標(biāo)記,是因?yàn)楹诿缯娜瞬辉S不讓地圖標(biāo)記他們的位置。
我沿著地圖標(biāo)記的路線,走了一天,終于來到了鳳凰山,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成片的苗寨,我想到或許能夠在寨子里碰到陳柔就好了,她會怎么面對我呢?驚喜?“煩啦你怎么來了?”感動?“我不是讓你不要找我了嗎,你怎么找來了這里?”
以她的性子,更大的可能是什么表情都沒有……
我才不管呢,按之前想到的,她要是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就不顧一切抱住她,先一頓親吻再說!
我想是這么想,估計(jì)事到臨頭會虛,因?yàn)檫@事兒,我此前從來都沒有做過!
我想到了一個更為嚴(yán)重的問題:陳柔也許已經(jīng)不在黑苗寨了。
一邊胡思亂想著,我走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這家人青磚青磚,連門木都是原色的,看起來十分的樸素,不僅樸素,還很干凈,屋里一塵不染,就是門前的滴水檐下,也看不到一點(diǎn)垃圾。
這一點(diǎn),就算是大都市的高檔小區(qū),也未必做得到。我當(dāng)時不懂這是養(yǎng)蠱人家最明顯的特征,還傻乎乎的去人家家里問路呢!
我見屋里坐著兩個小男孩,招手道:“小朋友,叔叔能夠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兩個小男孩出來了,歪著頭看了我一陣,問道:“你想問什么?”我總感覺鳳凰山里的小孩子與外面的孩子不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呢?我一時間也想不清楚。
“你們村里有一個叫做毛丫阿姨嗎?對的,她的大名可能叫陳柔,也可能不是!”我補(bǔ)充道。
“有!”其中小些的男孩指著前面的路道:“你沿著這么道路往前走,倒數(shù)第二家就是了!”
大些的男孩端了一杯水出來,遞給我道:“叔叔,你先喝水吧,喝完了我們帶你去!”
我心想這兩個孩子真是懂事,這么小懂得招待客人了,長大以后必成大器,接過水瓶,正準(zhǔn)備喝水,被一只纖纖素手拍開了,水杯也落在地上,流出的白開水里似乎有什么透明的東西在蠕動,很快便融化在了泥土。
當(dāng)時的我卻忽略了這一點(diǎn),指著手的主人不滿地說道:“喂,美女,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女孩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將兩個小男孩趕進(jìn)了里屋,半晌之后伸出半只頭來看著我道:“喂,老站在我家門前干嘛啊,趕緊走!”
你家門前怎么了,還不許人過啊,我都有些想要發(fā)火了,想想人生地不熟的,先忍忍吧!便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