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并非只是這么簡單的要送我回來,如今這是狐貍尾巴要露出來了么?
我看向她,她則是面無表情的問我:“我一路送你過來,難道,你都不請我進(jìn)去坐一坐么?”
“夜深了,云蘿小姐還是回自己的屋里休息吧!蔽以疽斐鋈ネ崎T的手也收了回來,并不打算讓她進(jìn)屋。
扈云蘿卻不客氣,直接推門而入。
“你的屋子,少霆和柳師兄他們都來過了,我怎么就來不得?難道,師妹你只喜歡與男人“談心”?”說完,她身旁的婢女就將一方手帕鋪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扈云蘿這才坐下。
她也沖著我做了一個(gè)請的手勢,我看了她一眼,坐了下來。
“你別這么緊張,我也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扈云蘿抿嘴一笑說道。
我本是想忍的,不過,看著她不住的沖著我笑,這簡直比看到鬼還覺得驚悚。
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云蘿小姐,我們之間,好像并沒有什么可聊的吧?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扈云蘿聽到我這么說,也不發(fā)活,而是沖著一旁的婢女使了一個(gè)眼色,那婢女立馬從袖口之中,取出了一條白色的錦緞,放到了桌上。
我撇了一眼那錦緞,布料柔滑,應(yīng)該是上等的錦緞,可扈云蘿無端端的拿著這錦緞來做什么?炫耀么?可她堂堂屠妖館的大小姐,什么寶貝沒有,就算是來炫耀,也無需拿一條小小的錦緞來炫耀。
“云蘿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看著扈云蘿,不明所以。
扈云蘿笑的更加的嫵媚了:“這是我與少霆見喜的錦緞!
“見喜?”我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這“見喜”是什么意思。
“我已經(jīng)是少霆的女人了,昨夜,他要了我!膘柙铺}抿嘴笑著,眼角都是上揚(yáng)的十分愉悅。
我這總算是明白了,這是新婚之夜,放在喜床上的白帕子,為的就是驗(yàn)證新娘是否是處子之身,落了紅就是處子。
可是,不對啊,昨夜,顧少霆與我,柳榆生還有那劉炎,一起在后院商討著去禁地的事兒,柳榆生還列了許多要帶的法器類別,我們一直探討到天色微亮。
所以,顧少霆昨夜不可能跟扈云蘿行周公之禮。
“少霆,要了你?你們?”我狐疑的看著扈云蘿,從她的表情上來看,她并不像是騙我,她這種性格的人,也不可能拿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來炫耀,因?yàn)樗湴粒载?fù)。
她自己首先就無法說出這樣的謊言來,看著她一臉幸福的模樣,再仔細(xì)看了一眼錦緞確實(shí)是被染紅了一塊。
頓時(shí),更懵了,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少霆,最終還是選了我,在與你一起出發(fā)去禁地之前,他與我圓了房,你還不明白他的用意嗎?”扈云蘿得意的笑著,問道。
我有些失神的看著那錦緞,扈云蘿大抵覺得我是在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悲傷和痛苦。
“洛安之少霆這是在告訴我,他選擇了我,從今往后,我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洛安之,跟他永遠(yuǎn)都不可能!膘柙铺}說罷,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了。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錦緞上的血,還有這件事都是扈云蘿自己的事兒,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今日她說的這些話,我待她出了這個(gè)門,就當(dāng)從沒聽過。
“你說的沒錯(cuò),話都說完了,可以走了吧?”我望著扈云蘿問道。
扈云蘿見我如此反應(yīng),揚(yáng)起手便要朝著我的臉上招呼,我猛一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死的掐著。
“?”她驚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想要抬起另一只反擊,我則立馬將她拽起,朝著門的方向一推。
“云蘿小姐,時(shí)候不早了,明日,我便要出發(fā),還請?jiān)铺}小姐不要為難我才好!蔽宜砷_她的手,微微一低頭,算是服軟了。
否則,依照她的性格只怕會與我糾纏不休。
“罷了,少霆也還在等著我,不過洛安之,我提醒你,你最好死在禁地,否則,若是回來了,你我的賬還要慢慢算!”她瞪著我說了這句話之后,一旁的婢女立即過來,扶著扈云蘿離開。
她們前腳一踏出門檻,我立馬就將木門給關(guān)上了,明日就要出發(fā),今夜我必須早些休息。
于是,換了寢衣之后,就歇下了,可一夜接連做了數(shù)個(gè)夢,每一次都夢到龍玄凌,夢到他在禁地過的并不好。
故而在第四次驚醒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將行囊里的東西又仔細(xì)的察看了一番。
因?yàn)榇舜巫吡司筒淮蛩阍倩貋,我就連自己還無法運(yùn)用的金玲杵也一道帶上了。
喝了兩盞差的功夫,外頭的天也蒙蒙亮了,我背起包袱出了房,直奔前廳集合。
我來的是最早的,站在這前廳里,感覺自己好似做夢一般,當(dāng)初被抓回來,我就只是一心尋死。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走到今天,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別高興的太早!蔽艺⒅韬樘旖(jīng)常坐的圈椅發(fā)呆,身后就傳來一個(gè)低沉的聲音。
回過頭一看,來的是柳榆生。
“你覺得,他讓我們?nèi)ソ兀椭皇菫榱私邮苁裁纯简?yàn)么?”柳榆生說著,找了個(gè)位置坐了下來。
我凝眉,盯著柳榆生,心中想著,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扈洪天說什么我都不必理會。
見我沉默不語,柳榆生剛想開口說話,顧少霆和劉炎也來了。
我們之中傷勢較重的是顧少霆,不過最為擔(dān)驚受怕的卻是劉炎,劉炎已經(jīng)提出多次不想去,甚至裝病,可這些招數(shù)根本就沒有用,范大夫一把脈他便露餡了。
“你們都來了!”待我們?nèi)说烬R之后,扈洪天也來了。
今日的他,表情十分嚴(yán)肅,走入前廳之后,我們幾人紛紛站了起來。
兩個(gè)婢女立馬為我們都端上了茶水,扈洪天抬手,示意我們都坐下。
緊接著,這才開口,說出了他讓我們?nèi)ソ氐恼嬲康摹?br />
“此次,去禁地,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們!”他說完,頓了頓,視線從大家的臉上掃過之后,居然停留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