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面不改色,用極為冷漠的目光看著吳振峰。
吳振峰居然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發(fā)怵,愣了許久之后,才疾步走進房里,想要將地上的雕像給扶起來。
“別動它,它宿處被毀,煞氣外露,你若是碰了它,煞氣入體,常人的身體是受不住的!鳖櫳裒嵝褏钦穹濉
“什么煞氣?這只是個雕像,是我胞弟振海的雕像!眳钦穹逭f著雙眼微微泛紅。
看的出,他對于自己唯一的弟弟,還是很有感情的。
“只是雕像?”顧少霆一聽,抽出一支短箭,朝著那雕塑的額頭正中輕輕一戳,土質的雕塑瞬間就土崩瓦解了。
而這外包的土裂開之后,里頭居然露出了一張雙目圓瞪的面孔,他的皮肉都還好好的沒有半點腐爛的痕跡。
可是,按照之前吳母說的,吳振峰的弟弟,應該是多年前就被那武舉人給殺死了,他的尸體早就該腐爛光了,怎么還如活人一般,甚至臉上還有血色。
“你殺了他?你們殺了他!”吳母抬手捶打著自己的心口,噗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是完全懵了,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娘,阿海,早就已經(jīng)去世了,您這是?”吳振峰被自己母親這么一喊,也愣住了。
“阿海,我的阿海。 眳悄钢活欀藓,壓根就不回答吳振峰的話。
“這是土縛之術,在人斷氣后七日內,不斷的用黑貓血為其擦身,并且,在頭七之日用墳頭陰土將其肉身包裹,每日以至親之血供著,就可將死去人的魂魄束縛在這肉身里!鳖櫳裒粗鴧悄福骸拔艺f的沒錯吧?”
吳母絕望的癱坐在地上,淌著眼淚,過了很久,才有氣無力的開了口。
顧少霆說的沒有錯,當年吳振峰的弟弟吳振海被那武舉人,用大刀砍成了兩截,吳母悲痛欲絕,她本是請人來給自己兒子超度的,但是那位大師,卻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吳振;钸^來。
于是,吳母就花費了一大筆的錢,那大師也確實沒有讓吳母失望,讓她那腸子都流了一地的兒子,再一次“活”了。
吳母從那之后,天天戳破自己的手指頭滴血在雕像上,供奉雕像,而她的兒子還經(jīng)常喊她娘。
“那已經(jīng)不是你兒子了,用土縛之術“復活”的人,是沒有情感的,他是以怨恨活著的,吳家迎進門的那幾位少夫人,應該都是被他吸食了精魄,活活嚇死的,否則僅僅幾年的功夫,它不可能有這么重的煞氣!鳖櫳裒粗菑堧p目圓瞪的面孔說道。
吳母連連搖頭:“不,不會的,振海心地善良,他不會害自己嫂子的!
“我說過,他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他了,他的心中只有怨氣,他之所以讓你和吳振峰活著,只是為了有人供養(yǎng)他,如果我沒有說錯,你們這宅子里,其實不僅僅是新夫人活不久,就連丫鬟也經(jīng)常猝死吧?”顧少霆看向吳振峰,問道。
吳振峰愣了愣,蹙眉點了點頭。
丫鬟死不死的,他倒是不當回事兒,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是因為他的弟弟在吸食純凈的精魄,女屬陰,若未經(jīng)人事,那精魄便是最為上乘的,他吸食之后,會迅速增長陰戾之氣。
吳振峰的第一任夫人因為身懷有孕,不算絕佳,所以才活命最久。
“娘,你?”如今這半截尸體就躺在吳振峰的面前,吳振峰自然不能不信。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如今吳縣長可以放行讓我們離開這了么?”顧少霆開口,打斷了吳振峰的話。
畢竟,接下來都是吳家的家事我們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