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出了這等大事,朕若不回去主持大局,事態(tài)的發(fā)展恐難以預(yù)料。”
司徒允風(fēng)嘆息著,眉頭糾結(jié)在一塊,“皇兒怎么看?”
司徒連城沉吟一番,忽道:“兒臣也覺得父皇應(yīng)回去,此時的齊云宮必定因這刺客之事憂心忡忡,且依兒臣看……”
他指著密函中的一處,“這刺客身上帶了太多明顯的東西,明顯是有意將矛盾點指向樂大人。”
“皇兒的分析同朕一致!”
司徒允風(fēng)一喜,卻又想起什么般,繼續(xù)發(fā)愁,“可朕若回去了,這南巡……”
“父皇請放心!
司徒連城站起身來,朝司徒允風(fēng)一拱手,“若父皇信任兒臣,南巡之事大可交給兒臣來辦!
司徒允風(fēng)不禁抬眸朝他這最年長的兒子看了眼,這孩子,都快長得比他還高了。
遙想十五年前的那一夜,子萱彌留之際,將連城托付到他手中的那一夜……
這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啊。
“請父皇明示!
司徒連城見司徒允風(fēng)莫名地發(fā)呆出神,便喚了他一聲。
“嗯?……好,這南巡之事,就交由你來辦,朕即刻啟程趕回皇城!
司徒允風(fēng)拉過司徒連城的手,握在掌心,鄭重地拍了拍。
連城都十五了,也該是立儲的時候了。
“好好干,待你回宮,父皇重重有賞!”
“是!
——
清河城郊。
目送司徒允風(fēng)一行人離開,司徒連城沉了口氣,回過身來,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清河知府等人勾起意味深長的一笑。
“宋大人應(yīng)該知道父皇為何突然回宮吧。”
宋知府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哪能不知,早在樂大人被太后關(guān)入天牢的第二日,他便收到了口風(fēng)。
他現(xiàn)在害怕得要死,連皇上都趕著回去“徹查”樂大人了,那些藏在學(xué)士府里,他們這么多年來的秘密,豈不是要被公諸于眾?
“宋大人今兒是怎么了?”
司徒連城見他驚慌失措,魂不守舍的模樣,笑意更深,“幾日前,您對本殿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哪去了?”
“那、那日微臣中了邪,擾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哇!”
宋知府再也撐不住,跪在地上連連請罪,心中哀嚎陣陣。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聽樂朝意的話,將罪行栽贓于司徒連城的!
現(xiàn)在似乎覆水難收了呀!
“呵!
司徒連城故意走近幾步,微傾身子,在宋知府耳邊低語。
“咱們的好戲,還在后頭!
說罷,他拂袖上馬,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朝清河城郊的小樹林奔去。
……
清河城附屬的護(hù)城河——清水河的源頭。
司徒連城叼了根野草,坐在山澗邊的巨石上,似著急地等待著什么。
其實他也早在皇宮刺客事件的隔日,便收到了樂百詩的密函。
上頭只有寥寥數(shù)字——十日后,清水河源頭見。
眼看著也到日子了,她……真的會來嗎。
正胡思亂想著,忽聞身后多了些許異樣的動靜。
緊接著,一破空之聲忽從身后傳來,沒有敵意,卻速度極快。
司徒連城下意識一閃,只聽“砰”地一聲,一塊御花園獨有的卵石死死鑲嵌入他身旁的石壁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