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嘩啦兩聲響之后,開山刀鬼被大頭怪嬰全部吸進了嘴里。
咣當?shù)穆曇羰情_山刀掉在了地上,嘩啦的聲音,是開山刀鬼的囚服,只剩一個圓圈,圓圈又化作鎖鏈,掉下來之后,正好砸到了開山刀上,這才會嘩啦的響。
然后墻上的大頭怪嬰,就變得無比立體了,因為吸到了鬼氣,又把香煙轉(zhuǎn)化到自己體內(nèi)了,所以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皮膚黑黃的小娃娃。
不過呢,他還是不能離開墻壁,只能在墻上現(xiàn)出身形,除了四肢和大頭之外,軀干根本沒法離開墻壁。
這樣一來,我就確定了,大頭怪嬰確實是一個壁墻鬼!
現(xiàn)在我那個慶幸啊,假如剛才我走進那團煙霧,我的結(jié)局就有可能像開山刀鬼一樣了。
不要懷疑大頭怪嬰的能力,壁墻鬼在墻里的時候,真的是無敵的。
據(jù)說以前跑虎街出過一個壁墻鬼,那是一堵殘墻,夏天的時候,墻壁涼颼颼的,就有人靠著墻壁納涼。
結(jié)果人靠上去之后,很快就會睡著了,然后就會身體涼透,再也醒不來了。
據(jù)說大伍的爺爺,那個殺了一輩子豬牛羊狗的屠夫,就是這么死的。
要知道,大伍的爺爺,那可是一身污血,百邪不侵的人物,結(jié)果就這么死了。
剛才要不是山精撓了小蠱的腳底板,小蠱先笑后哭,引得大頭怪嬰跟著哭起來,暴露了他的蹤跡,引起我的警覺,那么我靠近影壁墻,就會被大頭怪嬰吸住。
哪怕我是山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扛不住占有主場之利的壁墻鬼。
何況這個大頭怪嬰,看上去怨氣特別重,殺人滅鬼,眼睛都不帶眨巴一下的。
不過現(xiàn)在我可不怕了。
只要我不靠近關(guān)帝廟的后墻就可以了,大頭怪嬰再厲害,他也拿我沒辦法。
看我遲遲不過去,大頭怪嬰對我們這邊,張嘴嚎了一嗓子,聲音很凄厲。
田甜說這個大頭鬼真可憐,他肯定是剛生下來,就被當成畸形的嬰兒,給扔到了這邊,日久年長被泥土掩埋,后來這里又修了尼姑庵,這面后墻就壓住了他。
田甜的意思是,要把大頭怪嬰的尸骨挖出來,然后埋在其他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說這個壁墻鬼,已經(jīng)成了氣候,咱們要去挖的話,肯定就要碰到墻壁,那樣的話,誰碰到誰就不能活。
田甜是個善良的女孩,就說這樣行不行,我過去引開這個大頭怪嬰,然后你想辦法找到他的尸骨所在,在我和他纏斗的時候,把他的尸骨挖出來,一了百了。
我明白田甜的意思。
她不但感覺大頭怪嬰可憐,同時也怕以后有人或者小動物靠近,還會被大頭怪嬰殺死。
我就說這樣吧,咱們等明天天亮,太陽一出來,壁墻鬼只能呆在墻的陰暗面,咱們到時候就在墻能照到陽光的一面開挖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后墻那邊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傳來。
我以為是那個忘紅終于來了,連忙示意大家都不要出聲。
要說這個大頭怪嬰和忘紅尼姑,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我是不相信的。
我感覺,忘紅是知道大頭怪嬰的存在的,后院的香爐,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忘紅肯定是為了飼養(yǎng)大頭怪嬰,這才會在后院擺上香爐。
這樣一來,香火氣吸引野鬼前來,大頭怪嬰就能吸食野鬼,給自己續(xù)命了。
畢竟壁墻鬼不殺人不吃鬼的話,地下的尸骨遲早會腐爛。
只要骨頭爛成泥了,壁墻鬼就會被禁錮在墻里,動都不能動,用不了多久,就會煙消云散。
飼養(yǎng)大頭怪嬰的忘紅,應(yīng)該不是表面那般簡單,她肯定也是有法術(shù)的。
結(jié)果后墻的腳步聲清晰之后,我就知道,不是忘紅了。
因為在腳步聲里面,還夾雜著輕微的拐杖點地聲,肯定是老鱉精睡醒了。
“老哥,我們都在外墻,你抓緊過來吧,有件事需要跟你商量!蔽掖舐暫啊
老鱉精在里面答應(yīng)一聲,一個縱身對著墻這邊就翻了過來。
就在老鱉精翻越墻頭的時候,出現(xiàn)了驚險一刻。
在墻壁上不停游走的大頭怪嬰,突然把兩只腳伸出墻壁,勾起地上的開山刀和鎖鏈,緊接著腳尖一挑,開山刀和鎖鏈飛起來,就被大頭怪嬰用雙手給接住了。
這個時候,老鱉精剛剛翻到墻頭上面,大頭怪嬰就對老鱉精出手了。
鎖鏈被大頭怪嬰甩起來,纏住了老鱉精的腰,把老鱉精從空中拉下來,接著開山刀一個斜劈,直取老鱉精的一雙腳脖子。
這一刀要是劈中了,老鱉精的兩只腳,以后就不屬于他了!
當時我和田甜同時出手,我的竹節(jié)八棱锏去格擋開山刀,田甜扔下小蠱,伸手去拽鎖鏈。
竹節(jié)八棱锏碰到開山刀的時候,當啷一聲巨響,一連串的火星迸出來,放煙花一樣,看來這把來自地府的開山刀,也不是凡品。
幸好我的竹節(jié)八棱锏,是仙界的產(chǎn)物。
當時我就感覺手腕一酸,但是我咬牙堅持住了。
當開山刀再次砍來的時候,我再次迎了上去,這次開山刀就被崩斷了。
我看看竹節(jié)八棱锏,真是太好了,上面連一個小缺口都沒有。
假如這次我手里拿著的,不是仙界的神锏,那我就絕對不能把開山刀給格擋開!
地府開山刀加上大頭怪嬰的力氣,真不是蓋的,我現(xiàn)在還感覺手腕酸痛呢。
大頭怪嬰的力氣,正如我判斷的一樣,在墻壁里,就是他的主場天下。
那邊田甜抓住鎖鏈之后,石氣所到,竟然把鐵鏈變成了石鏈。
這個也沒什么奇怪的,田甜的石氣,能把小判官變成石像,這根來自地府的鎖鏈,肯定也擋不住她的石氣。
老鱉精到底是老江湖,地府鐵鏈變成石鏈之后,他晃晃肩膀,變成了一只大王八,這樣他的腰部位置,就是一個大大的王八蓋子了,把石鏈都給撐得裂開了。
腰部沒了束縛,老鱉精從墻頭一躍而下,再次變成了駝背老人。
“獻丑了!”老鱉精笑著說。
老鱉精很灑脫,還有心思開玩笑,說亮出真身是嫌丑了,我當時卻心有余悸。
因為大頭怪嬰不但力氣大,他的動作也實在是太快了。
伸腿勾腳,拿到開山刀和鎖鏈再對老鱉精出手,整個過程他是一氣呵成。
要不是我和田甜,始終盯著大頭怪嬰,在他伸腿的時候,就想到他要出手,我們倆打了一個提前量,在他出手前就撲了過去,這次老鱉精可就慘了。
田甜出手的時候,由于事發(fā)突然,所以她只好把小蠱給扔到了地上。
現(xiàn)在小蠱坐在地上,睜眼的時候,猝不及防看到了大頭怪嬰,他被嚇得哇哇哭。
我當時還擔心,我怕他不是被嚇哭,而是摔到了哪里。
田甜過去把小蠱抱起來,仔細的檢查,說大叔,你別擔心,沒摔到他。
我就說小蠱,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
老鱉精把小蠱從田甜懷里接過去,又來訓我:“有你這么哄孩子的嘛,你這個語氣,孩子不哭也要被你嚇哭了!”
老鱉精趴在小蠱耳邊,柔聲的耳語了幾句,小蠱就不哭了。
不是我不心疼小蠱,而是我對墻里的大頭怪嬰,非常頭疼,因為大頭怪嬰現(xiàn)在還死死的盯著我們,就像我們大家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看老鱉精哄好了小蠱,我就湊過去問他:“老哥,你仔細看看,這個大頭怪嬰,是不是壁墻鬼?”
老鱉精看了看,說是壁墻鬼,而且還是一個,即將脫離墻壁的壁墻鬼!
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
壁墻鬼要是能脫離墻壁,無異于脫離了地府牢籠的胡經(jīng)天,他跳出墻面,落地就能成為鬼王!
“臥槽,你都看出來了,怎么還這么悠閑,抓緊想辦法吧!”我著急的說。
老鱉精抬頭看看天,說沒事,他要想脫離墻壁,就必須等到早晨的第一線陽光照下來,吸收了那一線陽光,他才能脫離墻壁,現(xiàn)在時間還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