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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人在關(guān)帝廟,鍋從天上來,來勸我不要自殺的人,是一批又一批。

  許大鼻子為了討徐老三的歡喜,自作聰明,非常貼心的,偷拍了我腦袋上的傷疤,跑到二中找到我的班主任,又給我請了長假。

  終于,許大鼻子辦完這件事,又跟徐老三痛哭流涕的承認(rèn)錯誤,終于得到了徐老三的暫時諒解。

  而且徐老三知道,我是不會為了姬彩云去自殺,所以他不需要時刻盯著我。

  然后,許大鼻子和顧二斤,又拉來了米滿倉,大白天和徐老三,在關(guān)老爺?shù)难燮ぷ拥紫麓蚵閷,噼里啪啦的麻將聲,吵得我心煩?br />
  自從麻老頭出事之后,徐老三就迷上了麻將。

  他本來就一直手癢癢,這次終于有人陪他打麻將了,受人尊敬的徐道長,消沉了,一時沉迷于壘長城的快樂中,不可自拔。

  不過麻將打起來,縱使他法力無邊,也有輸?shù)脮r候。

  所以徐老三,連一日三餐都懶得做了。

  他們是誰贏錢誰請客。

  都直接讓殷安萍把飯菜打包好,送到關(guān)帝廟里來。

  滿街風(fēng)雨,我都不敢走出關(guān)帝廟了,因為一走出去,就會被人圍觀,無數(shù)的人爭搶這來挽救我這個,“鉆了牛角的迷途羔羊”。

  麥小英是和田甜,也結(jié)伴來了。

  不過在她們之前,還有來了其他的很多人,老街本地的父老鄉(xiāng)親,你來我往的來看望我,連竇大娘都來了,這些我就多不說了,單說其他地方來的幾批人。

  第一批,是長毛和六子。

  兩個家伙,終于修好了車,又把車還給了租車行,還把八角桶和銅勺子,還有那盞油燈,都給出手了。

  “一共是十萬塊錢,我跟六子一人留了一萬,剩下八萬,老大,都給你!

  長毛說著,把一個小包,拍到了我的床頭。

  長毛在內(nèi)心深處,對我是很尊敬的,所以對我的私事,他感覺作為一個小弟,不能多議論,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我也讀懂了,他也以為我受了嚴(yán)重的情傷。

  六子的性格,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而且由于做生意的原因,又鍛煉出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所以他但凡有話,都是張口就來。

  “老大,不就是一個女人嘛!”

  “再漂亮,也有你看夠的那一天!

  “所以嘛,愛情也有保質(zhì)期,總有你感覺不新鮮的那一天!

  “喜新厭舊,才是王道!老大,我認(rèn)為啊,這正是你隨心所欲的大好時機,別躺著了,咱們兄弟現(xiàn)在兜里有錢,到哪也硬氣!”

  “我?guī)闳タh城的會所,讓你好好見識一下,外面的燈紅酒綠!”

  “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就有什么樣的女人,甭管是清純的奔放的,火爆的嬌小的,但凡你能形容出來,小弟都能給你找到!

  六子越說越把不住嘴,我抽著煙沒吭聲。

  長毛示意六子別說了,結(jié)果六子一甩胳膊:“去你的,老大要是消沉了,以后我跟誰混飯吃!”

  然后六子又跟我噴了起來。

  “老大,無論你想玩西伯利亞,這種苦寒之地的庫不膩大洋馬,還是東瀛小島,那種火山之地的亞麻呆金絲雀,都完全沒有問題,你跟她們?nèi)诵卸脊!?br />
  聽著六子越說越離譜,我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六子還以為,我被香煙嗆著了,連忙過來給我捶背。

  唉,為了我,人家連手機都賣了,而且他也是一個心直口快,想啥說啥的好兄弟,并沒有虛偽的說,都是為了我好,而是直言,我不消沉,才能帶他賺錢。

  所以,我并沒有怪六子。

  “你倆當(dāng)我是老大不?”我嚴(yán)肅的問。

  長毛和六子點點頭,說那是必須的,我倆是跟你混的。

  “那好,既然是兄弟,就要聽我的,第一,老大我真沒有被人甩了,騙你倆的話,我是小狗!都是我爺爺,給我潑臟水的——哎呀臥槽,你倆別不信啊!”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倆。

  “老大,要是別人說的,我倆絕對不信,關(guān)鍵這是黃四爺,他老人家在修車鋪要水喝的時候,親口說的啊,一大圈人都親耳聽到了!”他倆異口同聲的說。

  我那個氣啊,感情我爺爺那個老不死的,逮誰跟誰說!不認(rèn)識的人也說!

  “算了,你們信就信吧,反正我是不會自殺的,現(xiàn)在,我說第二件事,這八萬塊,我一分不要,你倆拿去分了,都省著點花!”

  這倆還以為,我是打算分完家產(chǎn)再去自殺,說什么也不要。

  最后,我連踢帶踹的,把他倆連著錢,都給扔了出去。

  趕走了長毛和六子,我就把門關(guān)上,鉆進(jìn)了被窩,連頭都蒙起來了。

  一覺睡到了晚上。

  等我醒來,真倒了霉了,床頭又坐著兩個,一個是大頭,擔(dān)心我有事,扔下飯店的活,跑來看我了,另一個是葉寒,他同時代表他自己和班主任,也來了。

  發(fā)現(xiàn)我醒了,大頭騰的站了起來了。

  “哥,擺了你一道的女人,是不是小米!”大頭咬著牙說。

  由于躺了一天一夜,我越睡反而越?jīng)]有精神,懶洋洋的對大頭說:“大頭,你擱哪喝來的,昨天你還說我拋棄了小米,今天又來說我被小米擺了一道!”

  大頭沒有回應(yīng)我的怪罪,又咬著牙來問我:“哥,那個女人,現(xiàn)在在哪?”

  我總不能說,人家已經(jīng)飛天升仙了吧。

  我就隨手一指,說人在駱馬湖的孔雀島呢。

  大頭手一翻,一把明晃晃的斧頭就亮了出來,那是飯店里,劈大骨的斧頭。

  大頭提著斧頭,扭頭就走。

  葉寒跟大頭認(rèn)識,連忙去攔大頭:“哎呀臥槽,大頭你這是去哪里!”

  我知道,大頭是想殺人給我報仇,心里一熱,這是真兄弟。

  不過,我這兄弟有點傻,先不說姬彩云,已經(jīng)不在孔雀島了,就算還在孔雀島上,你一個顛鍋的廚師,對付得了孔雀島周圍的水鬼嘛!上島你都上不去!

  眼看葉寒就要拉不住大頭這個愣頭青了,我不得不發(fā)話。

  “大頭,算哥求你了,別鬧了行不行,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嘛!”

  我這么一說,大頭就愣住了,我又對葉寒使個眼色,葉寒趁機出手,把大頭手里的斧頭給奪了下來,甩手就扔到了我的床底下。

  葉寒沒有準(zhǔn)備提刀復(fù)仇,但是不代表,他跟我不是好哥們。

  他和大頭的思維方式,本來就不一樣。

  比如現(xiàn)在,他把大頭摁到我床上坐著,然后滔滔不絕,勸我的同時,也是安撫大頭不要沖動。

  “依小弟之見呢,這件事,未必是壞事,你想啊,你和那個,叫什么來著……對了,好像是彩云嫂子,對不對?”

  聽葉寒這么一說,我一拳頭砸在自己腦袋上。

  黃兆陽,你這個老不死的,連姬彩云的名字,都給捅出來了!

  我這一砸自己,把大頭嚇一大跳,他以為我是要自殺,再也不敢離開了。

  葉寒這個鬼機靈,感覺自己有把握說服我,所以繼續(xù)往下說。

  “黃山哥,你才十八歲,假如你和彩云嫂子,現(xiàn)在就膩歪在一起,那么你倆用不了多久,就會分開!

  “你也別不承認(rèn),男人嘛,骨子里都喜新厭舊。”

  “所以,暫時分開也沒什么不好,小別還勝新婚呢!

  “她這次,不是甩了你嘛,你等等,瞅準(zhǔn)機會放倒她,往床上一扔,按住就是一頓趴趴趴,狠狠的報復(fù)她——動作,一定要狠!”

  “必須讓她知道,什么叫做,疾風(fēng)驟雨摧花殘!”

  葉寒說到這里,對我擠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