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再走了,再走也不知道方向,說不定我們走的方向不對,結(jié)果又回到島的深處,也就是下雪的地方。
河洛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辦法好解決,雖然現(xiàn)在找到了東子,但是東子瘋掉了,根本就認不出我是誰,我差點害被他一斧頭給砍死,現(xiàn)在被打的昏迷了過去,我只能扛著塔前進,這無疑也給我增加了負擔(dān)。
“怎么辦?”我向河洛問道,河洛搖搖頭,“只能靠運氣了,霧氣不散掉,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辨別方向,所以……”
運氣這東西一點都不靠譜,從我們出發(fā)到現(xiàn)在我們的運氣一直不怎么好,先是遇見了暴風(fēng)雨,接著遇見了詭異的海島,霸下,我們船上的船員接著出事兒,一個一個都死去,水箱破裂,淡水告急,食物沒有,我們又遇見了一連番詭異的事情,光是怪物就見到了好幾個,如果說我們運氣但凡好那么一點,我想也不會遇見這么多詭異的事兒
河洛說接下來就要靠運氣,我心中沉甸甸的,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心里面滋生。
“運氣這靠譜嗎?”我遲疑了一下反問道。
河洛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我的蟲子還再虛弱期,不然靠蟲子就能找出回去的路,現(xiàn)在……“
她搖了搖頭又道:“我想我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兒,現(xiàn)在運氣也應(yīng)該好起來了吧!”
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如果我們的運氣好起來的話,就不會遇見大霧了,就算遇見了大霧,現(xiàn)在大霧也應(yīng)該被風(fēng)給吹散了!
東子在我的肩膀上就好像是一個破布口袋一樣,我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肩膀,剛開始走的時候還好,沒有走多遠,我就感覺自己的肩膀和腰上就傳來了酸楚的感覺,這感覺隨著走動越來越強烈,我咬緊了牙關(guān),用胳膊撐住了自己的腰部堅持著。
這時候我很是懷念老家里面的獨輪車,如果現(xiàn)在有這個東西的話,把東子放在上面,我能省下多少力氣!
但是現(xiàn)在獨輪車這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實現(xiàn)。
每一步都好像是有人拽著我的腿一樣,氣溫的下降并沒有給我?guī)頉鏊,現(xiàn)在反而更加的熱了,汗水不斷的從我的頭發(fā)上面滴落下去。
氣喘如牛,我感覺自己的肺好像是落進了火炭里面一樣,每呼吸一下就火辣辣的疼,河洛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我喘息的聲音,她轉(zhuǎn)過了身體來,看了看我說道:“累了我們就休息一會兒,你身上還有傷呢!”
我點了點頭,就算河洛不說我也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了,用盡了身體最后的一絲力氣把東子的身體放在了地上,我也癱軟在了一邊兒。
“現(xiàn)在看來我們的運氣并不是很好!”我看了看河洛說道。
我現(xiàn)在很是無奈,因為現(xiàn)在大霧沒有參照物,我們根本不知道我們走的是不是正確的道路。
“噓……別說話!”河洛看了我一眼忽然間說道。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眼睛不斷的向四周看去,河洛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要不然也不會這么給我說話。
但是看了很久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看著河洛緊皺著眉頭向四周看著的樣子我只能輕聲的問道:“怎么了?”
“我隱約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但是仔細聽的時候卻沒有了腳步聲!”
腳步聲又來了,之前就遇見過那個詭異的腳步聲,好不容易腳步聲消失了,這又出現(xiàn)了。
不是仔細聽沒有了,而是腳步聲不時從各個方向傳來。
河洛話音剛落的時候,我們正前方出現(xiàn)了腳步聲,只是幾聲細微的腳步聲,就好像是有人貓著腰緩緩的前進,腳步和地摩擦的微微聲音。
結(jié)果這個腳步聲只是響了幾聲,身后不遠的地方也出現(xiàn)了一樣的腳步聲,也只是響上幾下,左邊又出現(xiàn)了沙沙的腳步聲。
河洛和我面面相覷,難道我們被包圍了?
但是這腳步聲只是響著,并沒有任何的東西從濃霧里面出來,這感覺太惡心了,你緊繃著身體等待的時候,結(jié)果卻是什么也沒有。
一次一次,我感覺我自己的心這么一緊一松,一緊一松,就好像是有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心臟,心頭一陣陣的酸楚。
我有點受不住了這種感覺,真的不如真刀真槍干一場的痛快,我從河洛的手里面搶過了斧頭,站起身體對著不遠處的濃霧吼叫道:“媽的,有本事別裝神弄鬼,你他媽給我出來!
河洛拉了拉我的衣服,我知道我現(xiàn)在有點沖動,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媽的,出來啊,你卞爺爺在這兒等著你呢!”我又吼叫了一聲。
就在這時候,我身后傳來了一陣咳嗽的聲音。
好像是重病臥床的病人才會發(fā)出的那一種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
我背后的汗毛立刻就豎立了起來,這聲音離我并不遠,可以說近在咫尺,應(yīng)該就在我身后一兩米的距離,這咳嗽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里面回蕩著,好像是雷響一樣。
還真的出來了?這是我第一個想法,河洛抓住我衣服的手也在這一刻松開,我生怕后面來的這個咳嗽的人傷害到河洛,我趕緊轉(zhuǎn)過身體去。
東子的手撐住了地,正在使命的咳嗽著,他咳嗽的很是辛苦,我感覺他都要把自己的肺都給咳嗽出來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的,河洛也不知道,他應(yīng)該是被我這一嗓子給吼醒的。
我心里面一松,是東子醒了,咳嗽是東子咳嗽的,那我剛才的擔(dān)心就是多余的了。
但是下一刻我的心又提了起來,東子之前還在攻擊我呢!他現(xiàn)在可是瘋了呢!
“東子?”我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東子立刻抬起了腦袋起來,我看見了他臉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咳嗽又崩開了,鮮血正在順著傷口向外面流著。
滿臉的鮮血,加上鮮紅的眼睛,我心中一沉,直接把斧子一扔,人就撲了上去。
我想制服東子,他現(xiàn)在的樣子肯定還是不清醒,是我多想了,瘋掉的人怎么可能一轉(zhuǎn)眼就變的清醒了呢!
伸手從東子的手臂下穿過,直接把他掀翻了過去,人坐在了他的后背上面,東子咳嗽了兩聲,就開始使勁兒的掙扎。
我牢牢的鎖住了他的手臂,任憑他掙扎著。
“……魚……咳咳……”東子又咳嗽了一聲,腦袋就垂落了下去。
河洛看了看我們,“他剛才是不是叫你的名字了?”
她這么一提,我才發(fā)覺剛才好像是聽到東子叫的名字,不可能啊!他在幾十分鐘前還要用斧頭要我的命呢,被我打暈了以后就清醒了?
“松開一點,你再這么弄下去,人就被你勒死了!焙勇遄プ×宋业氖直劾艘话,我急忙松開了手臂。
東子的身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臉深深的埋在了土里面。
我又慌了神了,心中一陣后悔,剛才怎么下這么重的手,可別把東子給弄出事兒了,人是瘋了,但是還是一個全乎人,要是被我失手弄死了,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上過不去的。
趕緊把東子的身體翻轉(zhuǎn)了過來,手摸了摸他的鼻子下面,當(dāng)手感覺到了熱乎氣兒的時候,我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踏踏踏……”才放下心,腳步聲又從身后傳了過來。
這一次的腳步聲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之前的腳步聲很是輕微,沙沙沙的聲音,給人一種虛擬縹緲的感覺,就好像這腳步聲不真實一樣,而現(xiàn)在的腳步聲卻是踏踏踏,絕對是有人在靠近我們
“是那個人!”河洛叫了一聲,我也看見了,之前在棺材陣里面遇見的那個好像是逃荒一樣的人走出了濃霧,他的頭發(fā)都板結(jié)在了一起,身形十分的狼狽,當(dāng)看到我們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眼睛不斷的在我們?nèi)齻身上來回看著。
我心中一動,這個人一看就是在島上生活了很久的人,不然身上的衣服也不會這么的破舊,這個人一定知道什么。
“喂……”我喊了一聲,這個人立刻又慘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向濃霧里面跑了進去。
“你別走!”我想追上去,但是還沒有等我邁出腳步,這個人又消失在了濃霧里面。
“操!”我心里面狠狠的罵了一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以后,我轉(zhuǎn)過身體看了看河洛說道:“我感覺我要被逼瘋了!
“你說剛才的腳步聲是不是就是這個人的?”我問道。
河洛搖搖頭說道:“那你怎么解釋四面八方都有腳步聲?”
“也許是回聲?”
我的話音剛落,只見東子胸口一陣起伏,一陣咳嗽聲音又響起。
東子又醒過來了,沒有等我再過去鎖住他,他抬手一邊兒咳嗽一邊兒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咳咳……小魚……咳咳……是我……”
東子好像是清醒了,他既然能認出我來,就證明他清醒了,我現(xiàn)在很是迫切想知道,他和張廣川究竟遇見了什么,張廣川不見了人,他卻陷入了瘋狂的邊緣,而且身上還有那么多的傷,很多傷還是人為的。
“水……咳咳……水……”
我摸了摸身上,一陣焦急,水本來就很緊張,我下船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
河洛從身上摸了摸,拿出了一個瓶子出來,遞給了東子,東子趕緊接了過去,一陣狂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