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就是雷老夫人孫子的小名。
聽到老夫人這樣說,大兒媳顯然有些舍不得兒子這么早離開,但想到家里最近發(fā)生的怪事,還是沉默地低下了頭。
雷哲卻有些不爽的皺著眉頭道:“奶奶,就是因為家里出了事,我才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你和媽,把你們的安危交到一個陌生人的手里!”他說完,看我的眼神寫滿了懷疑。
仿佛在看一個詐騙慣犯。
雷老夫人不悅地教訓(xùn)道:“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雷哲還要再說,大兒媳已經(jīng)起身一把將他抓住,小聲安慰道:“聽你奶奶的話,這是為你好。”顯然在雷家待了大半輩子的她對于家里最近頻頻發(fā)生的怪事也有了解,唯恐會波及到自己的兒子。
窗外大雨磅礴,雷老夫人有些擔(dān)心的道:“這樣的天氣,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航班。阿哲,無論怎樣,你先帶著女朋友收拾東西,等雨小一點(diǎn),我就立刻安排車子送你去機(jī)場!”
即便雷哲千萬般不樂意,但在奶奶和媽媽的再三示意下,還是不情不愿的帶著女朋友離開了客廳。
雷老夫人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fā)上,靜靜望著窗外的雨色。
大兒媳親手倒了茶送到她的手邊,還用眼神詢問我是否要一杯茶?我急忙客氣地?fù)u了搖頭,就聽雷老夫人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道:“這外面的天氣真眼熟啊,好像老二媳婦出事的那天,也是這樣電閃雷鳴……”
大兒媳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臉色不禁一變。
雷老夫人卻沒有繼續(xù)下去,反而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臉色晦澀不明,顯得憂心忡忡。
窗外的雨勢變大,大兒媳起身道:“我上樓看看阿哲的東西收拾得怎么樣了!毕蚶桌戏蛉撕臀腋孓o之后,快步離開了客廳。
整個雷家的氣氛都因為最近發(fā)生的怪事變得焦躁起來。
雷老夫人對我說道:“我活了大半輩子,生死早就看淡了,只是祖宗留下來的家業(yè),卻不能斷送到我的手里……”
她顯得十分疲憊,積攢了二十年的壓力頃刻爆發(fā),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我安慰她道:“老夫人,不是和您吹牛,我這些年處理過的事情,比您家可怕百倍的也不在少數(shù)!所以您就放寬心,交給我就好。”
或許是我的話取悅了雷老夫人,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居然破天荒的笑了笑:“那就借你的吉言,希望這件事兒盡早有個了斷!
就在這時,樓上猛然傳來一聲驚叫,聽聲音似乎是剛剛上樓的雷家大兒媳。
雷老夫人臉色巨變:“難道……難道是阿哲?”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心急地沖上樓去。等我跟著她跑到三樓,卻發(fā)現(xiàn)出事的不是雷哲,而是他的女朋友。
此刻雷哲被他的女朋友狠狠地按在墻上,那用力的模樣,似乎想要將雷哲掐死為止。
大兒媳正跟兩個下人吃力的推搡著雷哲女友,但看上去文靜瘦弱的小姑娘,此刻的力量卻大到驚人,憑借三個人的力量竟然紋絲不動!
雷老夫人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不及細(xì)想,急忙沖上前,想要將雷哲從她手中救出。
當(dāng)我的手指觸碰到那冰涼的皮膚時,頓時反應(yīng)過來,雷哲的女友應(yīng)該是被上身了。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塊來自地底深處的石頭,不但堅硬而且散發(fā)著一股詭異的涼,像是一具失去了體溫的尸體。
不知什么原因,當(dāng)我剛剛靠近到她身邊時,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力量驟然變大,幾乎不受控制一般,將我們四個人一齊甩開。
我微微一愣,三個下人又沖上去壓住了雷哲的女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略一琢磨,趕緊跑到衛(wèi)生間接了一盆水,然后和三個下人合力,將雷哲女友的腦袋硬按進(jìn)水盆里。
雷哲女友不斷折騰,力量卻漸漸變小了。雷哲在一旁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你干什么?趕緊放開麗莎,再這樣你會殺了她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雷老夫人已經(jīng)在一旁陰森森的道:“放任她不管,說不定連你都會死在她手里!老大媳婦,你帶著阿哲出去,別讓他在這里胡說八道!
大兒媳早就嚇得臉色慘白,聽了雷老夫人的吩咐,立刻扯著不情愿的雷哲出了房間。
我們這邊將麗莎在水盆里泡了半晌,直到她折騰的動靜越來越小,才緩緩將她從水盆中拉了出來。她似乎喝了不少水,神智已經(jīng)模糊不清,嘴里不斷向外吐著黑水,我正想確定附身在她身上的鬼魂是否已經(jīng)離開,她卻忽然抬起了頭。
濕噠噠的頭發(fā)像是海帶一般垂在額頭前,她的眼神散發(fā)這詭異的光澤,對上我的目光后,竟然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她是我的了……”從她嘴里吐出來的聲音,居然是個嘶啞難聽的男人聲。
緊接著麗莎的頭向后一仰,徹底沒了意識。
窗外電閃雷鳴,轟隆隆的雷聲像是一聲聲強(qiáng)有力的鼓點(diǎn),兇狠地撞擊著我的胸口。伴隨著一閃而逝的白光,我忽然發(fā)現(xiàn)麗莎的脖子上居然帶著一塊玉佩。
正是我從尸體身上取下,昨晚失蹤的那一塊!
我急忙將玉佩從她的身上摘下來,又讓下人將她扶到床上躺好。為了防止她醒來再做出什么可怕的舉動,我特意讓下人將床單撕成布條,將她的四肢固定在床的四角上。
雷老夫人注意到我手上的玉佩,吃驚地問道:“這……這東西怎么會到她的身上來!
我沉默不語,只覺得窗外的雨勢更大。
這樣一來,初一無法及時趕到西安,我也沒辦法聯(lián)系上李麻子,仿佛這場雨將我們隔絕在了一座孤島之上。
我看了看躺在掌心的玉佩,忽然扯著嘴角冷冷地笑了起來。
我這個人,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挑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