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武士把手輕輕一抖,就將我連同天狼鞭一起甩了出去。
他陰森森地看了我一眼,最后掉頭走向了醫(yī)院走廊,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浮?br />
趁我拖住它的一小會功夫,那幾個醫(yī)鬧已經(jīng)逃掉了,金甲武士并沒有放棄追趕,而是沿著走廊咚咚咚的往前走著。
我撿起天狼鞭,喊李麻子,結(jié)果在一張桌子后面找到了他,他此刻正抱著頭瑟瑟發(fā)抖。
我氣急敗壞地把他揪出來,李麻子一個勁的說道:“張家小哥,張家小哥!我看這事就算了吧,這東西我們對付不了,一千萬而已,以后多接幾單生意也一樣能掙到!
“瞅你那點出息!”我罵道。
李麻子一直抱著桌子腿不肯走,哭喪著臉說道:“這他媽太嚇人了,一刀下來把人劈成兩半,神仙也擋不住啊,這活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尹新月說道:“我發(fā)現(xiàn)它有一個弱點,它只殺惡人,不殺好人!
我點點頭,剛才金甲武士有兩次機會殺我,但它都沒下手,看來這是一個很有原則的陰物。
李麻子聽見尹新月的話,不那么害怕了,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問尹新月:“弟妹,你覺得老哥是個好人嗎?”
“你當然是好人!
李麻子這才安下心來笑道:“張家小哥,我想通了。富貴險中求,咱干的本來就是危險的行當,刀山火海也得闖一闖呀!”
我已經(jīng)無話可說,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眼下情勢危急,也來不及找什么家伙了,我環(huán)顧四周,看見有一輛被扔在地上的不銹鋼推車,上面有手術(shù)刀、鑷子、止血鉗什么的,可能是剛從手術(shù)室里推出來的。
手術(shù)刀是見過血殺過人的東西,雖說殺人屬于間接,但也可以算作兇器,或許能派上用場。
我叫李麻子把托盤拿上,隨后我們上了二樓。
走廊的燈像壞了一樣忽明忽暗,每扇門都緊閉著,醫(yī)生護士還有病人都躲在里面,大氣不敢吭一聲,好像瞬間人去樓空了似的。
一扇門前跪著一具尸體,血把整扇門都涂紅了,從死狀可以看出來,是被人從后面一刀插死的。
這個醫(yī)鬧可能想進門躲一躲,里面的人死活不肯開門,結(jié)果就被金甲武士瞬間擊殺!
現(xiàn)在這幾個醫(yī)鬧就是災星,誰也不敢收留他們,只能在樓里東躲西藏。
剛才還飛揚跋扈,轉(zhuǎn)眼成了過街老鼠,想想還真是諷刺,我心想干什么營生不好,非得做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
我上去敲那扇門,里面的人喊道:“別進來,我們不想死。”
“有沒有回形針、白紙、打火機?”我問道。
“沒有!”
“真沒有?那我撞門啦!蔽彝{道。
里面的人怕我真撞門,連忙說道:“等等!
過了一會,我要的東西被裝在一個紙盒里,從門縫里遞了出來,然后門砰一聲又關(guān)上了,真是世態(tài)炎涼。
“張哥,你要這些東西干嘛?”尹新月問道。
“還記得T恤男做的那個追蹤陰物的千紙鶴嗎?”我笑道。
“記得!”
“今天我也給你露一手。”我說道。
T恤男那一招我當然是不會的,只能拙劣的模仿一下,我用打火機去烤尸體的下巴,上面的胡茬被烤得滋滋作響,直到烤得打火機發(fā)燙握不住,尸體的下巴尖上才匯聚出一小滴油狀物。
剛死的尸體很難烤出尸油,但這一點就足夠了。
我讓尹新月拿一張白紙折成小船,折好之后我接過來沾上那點尸油,放在地上的血泊中,小船瞬間緩緩地動了起來!
趁這時候,我把尸體的雙眼合上。取出回形針,將每一根回形針都在尸體的眼皮子上抹一下,沾一點皮膚上分泌的油脂,然后串成鏈子,別在褲腰帶上。
“張哥,小船不動了!币略潞鋈徽f道。
我低頭一看,小船沾了尸油的那一端微微翹起,像是在給我們指示方向,于是對他倆說道:“大炮在那個方向,追!”
我們從樓梯上去,一層樓一層樓地找,當爬到五樓時,我聞到一股強烈的血腥味。
現(xiàn)場真叫一個慘不忍睹,地上有三具尸體,一具被腰斬了,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間隔了十來米的距離,中間是滿地的鮮血和青紫色的腸子。
另一個被劈成了兩半,手腳也被剁掉了,一截腸子掛在日光燈上,血和腸子里面的臟東西流了一地。
前兩具都是醫(yī)鬧的,第三具卻是一名醫(yī)生,從他的樣子看當時正在瘋狂逃命,結(jié)果腦袋被削掉了半個,里面的腦漿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小哥,它怎么連醫(yī)生都殺,不是說只殺壞人嗎?”李麻子舌頭都打結(jié)了。
我發(fā)現(xiàn)醫(yī)生胸前鼓鼓的,掏出來一看,是厚厚一沓歐元,都是嶄新的,換算成人民幣差不多得十多萬。醫(yī)生身上帶這么多錢,還是外幣,一看就知道是剛收的紅包。
“收紅包也該殺嗎?”尹新月詫異的說道。
“雖然收紅包不對,但這做得太過火了,我們得想辦法阻止它!
李麻子從我手上接過這沓歐元,準備往懷里塞。我瞪了他一眼,問他要不要命了,這才訕訕地放回去,找借口道:“我長這么大沒見過歐元長什么樣!
“不過這紅包給的也太大方了吧?”尹新月說道:“我姑媽做個子宮肌瘤手術(shù),也就給一千塊意思一下,給十多萬這也太夸張了……”
我摘下醫(yī)生的胸牌一看,是腦科大夫,立即明白了:“昨晚富婆給的!”
昨晚那場手術(shù)至少有五六個醫(yī)生,要是每人都塞紅包了,那就意味著他們都將成為金甲武士的獵物。
嫉恨如仇到這個份上,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正義,而是變態(tài)!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陣求救聲。我們跑上去一看,金甲武士正在追殺一名醫(yī)生,他一邊跑一邊瘋狂敲門,但誰也不愿意給他開門。
這時他看見我們,跑過來抓住我的胳膊道:“大師,大師,你快救救我!
我叫李麻子把鐵托盤里的手術(shù)刀、止血鉗朝金甲武士身上撒去,李麻子照做之后,金甲武士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這么好用?”李麻子驚訝道。
“也只能拖一小會,去幫我撿回來,止血鉗、鑷子就不要了,我只要手術(shù)刀,等下還有用!蔽医辜钡恼f道。
這些沾了血的手術(shù)用品,并不能克制金甲武士,只是讓它感到討厭。
就好像你走在路上看見一坨狗屎會繞開,但如果是趕時間,踩上一腳也不會在乎。
我朝那醫(yī)生胸牌看了一眼,果然又是腦科的,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醫(yī)生說他們科室的人正在開會,外面突然亂哄哄的,有人探頭一看,結(jié)果身子向后一倒,腦袋不見了,全科室頓時炸開了鍋。
然后那個穿金甲的人就沖進來大殺特殺,連砍了三個人,他跟另一個人逃了出來,但那人在半路上被砍死了……
“殺的都是昨晚參加那場腦瘤手術(shù)的嗎?”我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醫(yī)生有些奇怪。
我讓他把收的紅包拿出來,醫(yī)生一臉羞愧地從懷里掏出那沓歐元,果然是富婆給的紅包。
我問他想不想活命,醫(yī)生拼命點頭。
“把錢給我!”我伸出手。
“什么!贬t(yī)生大驚:“你要搶劫?”
“你他媽想不想活命了!”
醫(yī)生十分不舍地把錢交到我手里,我一轉(zhuǎn)身把錢全部塞進墻上掛著的愛心工程的捐款箱里,醫(yī)生一臉費解地望著我。
金甲武士估計可以感應到人身上的邪念,所以我替醫(yī)生處理掉這筆錢,他就會相對安全一些。
這時,回形針嘩啦啦響了起來,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我連忙說道:“它要來了,快點布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