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麻子尷尬的站著,不知要不要勸勸對方?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好,你認(rèn)識劉富國嗎?”
我這么一問,少年立即止住哭聲,抬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你們倆是什么人?找我爹有什么事!
他竟然就是劉富國的兒子。
我連忙說道:“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商量,方便不方便屋里詳談?”
站在這里說話,難免會被人偷聽。
少年搖搖頭:“不方便,我會害了你們的,有什么事趕緊說,說完趕緊走。”
“我們是來幫你的!蔽艺f道:“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詭異的事情?”
少年立即緊張起來:“你們是不是警察?”
我笑著搖搖頭:“不是!
“你們真的是來幫我的?誰派你們來幫我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崩盥樽与S手扔給他五百塊錢:“接濟(jì)你的!
看見五張百元大鈔,少年興奮的摸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的揣進(jìn)了兜里,激動得說道:“兩位大哥,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把我父親埋了,再跟你們細(xì)說!
說完,少年扛起尸體,就朝著山上走去。
而我的心中卻是一團(tuán)霧水。
這個叫做劉富國的老漢,不是死而復(fù)生了嗎?怎么還是一具尸體。
他的尸體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家門口,引來村民圍觀?
難道這尸體自己會跑?
我一下就想起了昨晚被跟蹤的事情,后背一陣陣發(fā)涼。
看少年艱難的把尸體往山上背去,我知道其中肯定有貓膩兒,就提出跟少年一塊上山看看。
少年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后就說道:“如果你們不怕沾上晦氣的話,就盡管跟來吧!”
說到這,他也不顧我們,只是徑直向山上走去。
媽的,什么意思?沾上晦氣?哪兒來的晦氣?
這件事關(guān)系到楚楚和老巫醫(yī)的安危,所以我哪在乎什么晦氣不晦氣,還是跟著少年上山了。
我看少年扛著挺吃力,好幾次都快支撐不住了,就想替他扛會兒,雖然扛尸體不是什么好事,但我卻很同情他。
但少年卻很忌諱我們,連連呵斥,叫我們不要亂碰尸體。
我只好作罷。
少年一直帶著我們走上了山,停在了一座石頭墳。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座石頭墳比我們先前所見過的任何墳都要復(fù)雜,里里外外竟封了好幾塊大石頭?赡切┐笫^竟然全都被推開了,甚至洞口還有一條手腕粗細(xì)的鐵鏈子,也被拉斷……
這些石頭應(yīng)該非常堅固吧?我覺得用除非用炸藥炸,否則不可能會被弄開。
到底是什么人,把好好的一座墓給破壞成這個樣子?
少年跪在墳前,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凄涼悲慘,聽的我都忍不住一陣揪心。
哭夠了之后,少年便將破碎的石頭給一點點挪開,然后把山洞里的棺材給拖了出來。
棺材蓋竟是敞開狀態(tài),而在棺材上,明顯有手指甲撓過的痕跡,給我的感覺就好像……這尸體是從棺材里爬出來的。
雖然之前也猜到了這種情況,但當(dāng)我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點害怕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棺材,以及那具躺在地上僵硬無比的尸體,問道:“小兄弟,方不方便跟我們講講這其中的故事?”
少年抬頭看了看天,擦了一把眼淚:“等等吧,再不把父親封進(jìn)去,恐怕會出大事兒。”
說著,少年便將尸體給放回了棺材里,把棺材蓋蓋上,重新推了進(jìn)去,用石頭封住洞口。
做完這些之后,他才舒展了一下懶腰,看了我們一眼,一臉的歉意的說道:“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而我卻被嚇的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剛才少年做這些事的時候,一切都是手到擒來,似乎早就熟悉了一般。這讓我驚恐的意識到,他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尸體也不是第一次‘跑’出來了。
莫非,那個四川老板所說的‘死而復(fù)生’,就是這種死而復(fù)生法?
死了都不能安息,這應(yīng)該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戒吧!
少年又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之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光滑圓潤的珠子,放在了石頭墳前,這才招呼我們離開。
我一陣激動,那珠子,應(yīng)該就是含在尸體口中的‘夜明珠’吧?
想到這,我就準(zhǔn)備上前把那珠子拿起來看看。
誰知我剛伸出手,少年卻立刻擋在我面前,憤怒的好像一頭野獸:“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沒什么。”我有點慌亂的解釋道:“就是想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我覺得這個東西,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
“別亂動。”少年說道:“碰了會死人的!
我只好縮回手去。
那珠子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的,也并不透明,好像就是用普通的大理石隨意雕刻而成的。除了表面上有一圈圈復(fù)雜的花紋之外,倒也沒有別的什么特別吸引人的地方,壓根不是慈禧老佛爺?shù)囊姑髦椤?br />
“這珠子……是在你父親嘴里發(fā)現(xiàn)的?”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少年說道:“走,趕緊離開這兒,回去再說。”
他看起來很緊張,一直在爭分奪秒,推著我們下山。
沒辦法,我只好跟著少年離開了。
說來也怪,在我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周圍的空氣忽然一下子便冷了,而后山上的飛禽走獸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亂成一團(tuán),飛的飛跑的跑。這氣氛還真是讓人感覺到壓抑。
我們一口氣跑到了山下,少年依舊有些驚魂未定,帶我們準(zhǔn)備離開村莊。
我問道:“為什么不去你家?”
少年說道:“我家不安全,而且村民也不會讓我留下來的!
“為什么不讓你留下來?這里好歹也是你家啊。”我詫異的問道。
少年深深的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就在此時,其中一戶人家打開了門。看見少年竟然還在村里,頓時氣的破口大罵:“你這個掃把星,還嫌害得我們不夠慘嗎?趕緊滾!
少年啞然笑笑,就傷心的離開了。
到了鎮(zhèn)子上,少年把我們帶到了一家小飯館內(nèi),說要請我們吃飯。他點了三碗牛肉面,我們兩個的碗里都加了肉,他卻沒舍得加。
看著那粘稠的面條,我實在沒胃口。
而少年卻絲毫不在意,狼吞虎咽了起來,看起來仿佛好幾天沒吃飯一樣。
很快他那一大碗面便吃了個干凈,我把我的碗推給他。他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最后還是吃完了。
吃飽了之后,少年撐的都有點走不動路。他告訴我們,他都兩天沒吃東西了,剛才實在有點失態(tài)。
我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走,去你住的地方吧!詳細(xì)說說。”
少年更不好意思了,紅著臉說他一直睡大街的。村民不讓他在村里住,而他手里又沒錢,只能在大街上當(dāng)乞丐。
我一陣心酸,那幫村民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一個孩子?
當(dāng)下便要把少年請進(jìn)我和李麻子住的賓館。
少年卻連忙擺手不同意,說自己身上臟,別把我們的住處給弄臟了。
我連忙說沒事。
少年還是有點顧忌,說難道你們不怕我把晦氣傳給你們嗎?
我大笑道:“我就是專門做這種生意的,還怕什么晦氣?”
少年這才點點頭,跟我們回去了。
不過當(dāng)少年看見干凈舒適的房間里,還坐著兩個漂亮的姑娘時,頓時紅了臉,站在門口說什么也不肯進(jìn)去。
尹新月看出這少年非常自卑,干脆走上來拉著少年的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道:“小家伙怕什么,快去洗個澡換身新衣服吧!以后我就當(dāng)你姐姐了!
少年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扭頭跑出房間。
沒辦法,我和李麻子只好追了上去。
我笑著問少年怎么了?少年尷尬的說兩個姐姐對他太好,他不習(xí)慣。
我有點無語了,這少年以前到底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怎么就自卑到了這種程度?我和李麻子只好又去開了一個單間,我們?nèi)齻人坐一塊,便聊了起來。
沒有了外人,少年這才一點點的放開,跟我們講起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