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鎮(zhèn)子里的一處人家,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一個披著勞保大衣的老頭,用詫異的眼神望著我和李麻子:“你們找誰?”
“請問,劉老根一家是不是住在太平鎮(zhèn)?”我笑著問道。
“劉老根?”對方的表情明顯一頓:“你們找劉老根干啥!
“哦,我們是他的遠房親戚,前段時間他打電話,讓我們來鎮(zhèn)子里幫忙!蔽疫B忙說道。
對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劉老根前幾天就帶著家人離開太平鎮(zhèn)了,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你還是再給他打電話吧!”
說完之后,對方就關(guān)上了門,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
難道劉老根一家失蹤,并沒有回來?那他們到底去哪兒了?莫不是真被粘液給吃了。
雖然這么想,不過我還是決定去他家看看。
一路打聽之下,我們來到了一間典型的農(nóng)村小別墅,高屋建瓴,門上貼著兩行春聯(lián),在鎮(zhèn)子里也算是土豪級別的存在了。
不過這么一棟建筑,卻是死氣沉沉,給我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我甚至能感覺到周圍徘徊著一陣莫名其妙的濕氣,掏出一張衛(wèi)生紙放在地上,過幾分鐘就沾濕了。
我知道這棟別墅肯定有古怪,一時間也不敢貿(mào)然闖進去,而是透過窗玻璃朝里面望了望。
里面的桌椅擺放的整整齊齊,似乎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就奇怪了,古怪到底出自哪里呢?
就在我大惑不解的時候,別墅旁邊一口水井之中,竟然傳來咕咚咕咚冒泡的聲音。就像是把一整壺水架在煤氣上燒,也不去管,讓它慢慢燒干一樣。
而隨著咕咚咕咚的聲音不斷響起,一股股的濕氣好像潮水一般不斷涌出來,然后又縮了回去。
真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切古怪都來源于這口水井!
我當下走到井邊,朝里面望了望,可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幸虧李麻子帶了手電筒,我接過手電筒,把亮度調(diào)到最大,便對著水井照了一下。
這么一照,我頓時頭暈目眩,差點沒從井口滑下去!
在井下面,有一張慘白的大臉,把整個井都給占據(jù)了。這張臉的五官模糊不清,仿佛是一個揉皺了的面團,不過還是能分辨出,它正迎著手電筒的光芒,貪婪的盯著我看。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趴在井邊,深深的喘了口氣,過了許久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毫無疑問,這張奇怪的大臉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順藤摸瓜,肯定能找到劉老根一家,必須想辦法把它給撈出來才行。
可等我再去照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臉已經(jīng)不見了,估計是沉入了井底。
我和李麻子合計了一下,準備去找太平鎮(zhèn)的干部幫忙,這口井太深了,光靠我們兩個人根本撈不出這個怪東西。
可當鎮(zhèn)干部聽說劉老根家的水井里有張慘白的大臉時,立刻害怕了,根本不愿意去,更別說把它給撈出來了。
沒辦法,我只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講了一遍,說這東西可能關(guān)系到劉老根一家的死活。
鎮(zhèn)干部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找來了鐵鉤和繩索,打電話叫了幾個年輕人,在我們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水井旁。
可就在一個年輕人準備把鐵鉤放入水井的時候,井下陡然間冒出了一大團濕氣,噴了他一臉。而后一陣憤怒的咆哮聲仿佛滾雷般傳來。
這出其不意的聲音,把現(xiàn)場眾人都給嚇壞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一哄而散,大喊著妖怪來了。
鎮(zhèn)干部更是嚇得面無血色,哆哆嗦嗦的指著我問道:“小伙子,你老實告訴我,這井下面到底住著什么東西,怎么還是活的?你們別想把這妖怪給撈上來,這口井也得馬上填上,不然等妖怪出來,天平鎮(zhèn)就不保了……”
我頓時一陣頭疼,想跟鎮(zhèn)干部解釋。
不過他們潛意識里,已經(jīng)覺得井里的東西是妖怪了,哪里還會聽我的?
“這口井是太平鎮(zhèn)的老古董,據(jù)說宋朝那會兒就有了……”鎮(zhèn)干部抽了根煙說道:“我早懷疑這口井不對勁了,以前有個路過的神婆也告訴我,這口井里養(yǎng)著妖怪,不過這井屬于劉老根家的財產(chǎn),我也不好妄動,F(xiàn)在既然劉老根一家都遇害了,正好把井給填上,以絕后患!”
“您把井填上,劉老根一家怎么辦?”我說道:“您能眼睜睜的看著劉老根一家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哼!劉老根家的事,我們自己會報警,不用你們管!
最后鎮(zhèn)干部竟然把我和李麻子給轟出了太平鎮(zhèn),警告我們別再插手。
我垂頭喪氣的看著這座小鎮(zhèn),總覺得那些鎮(zhèn)民似乎知道點什么,不然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問題的答案,就在鎮(zhèn)民們的心中。
既然他們不愿意說,我們再問也是白搭……
可就此不管,又不是我的性格,所以我思來想去,決定綁個村民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李麻子說了,李麻子立馬搖頭:“張家小哥,你最好別來強的,否則那些鎮(zhèn)民會把我們給打死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我們該怎么辦?”我嘆了口氣說道。
最后李麻子決定偷偷去鎮(zhèn)子里打聽打聽,天下還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我只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李麻子身上,希望李麻子能查到有用的線索!
白天自然不是行動的最佳時機,等太陽落山之后,李麻子才悄悄地溜進了太平鎮(zhèn)。我閑來無事,就坐在車上等著。
不知不覺,我竟睡著了。
睡了沒多久,就被一陣刺骨的涼風給驚醒。我睜開惺忪的睡眼,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車門和車窗我都鎖上了,怎么可能會有風?
我立即清醒了一大半,朝四周看了一眼,這么一看,頓時驚住了。
車門和車窗竟然全都被打開了,一道道涼颼颼的風,正從外面灌進來,吹的我渾身發(fā)冷。
我飛快的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門鎖很正常,并沒有撬開的痕跡。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鬼開的門?
我定睛細看,這才發(fā)現(xiàn)車窗上竟多了很多帶血的手指印,前擋風玻璃上,甚至還有用血寫出來了幾個歪歪扭扭的繁體字。
“別多管閑事!滾!”
這幾個字看得我觸目驚心,趕緊跳下了車。
可周圍的一切,卻都是那么的安靜,除了呼嘯的北風。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鎮(zhèn)口跑過來,靠近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李麻子。
李麻子跑到我身邊,仍舊驚魂未定。
我連忙問他怎么了,他這才氣喘吁吁地抬起頭,想跟我細說。
可剛抬起頭,李麻子就像被一道閃電劈中一般,打了個冷戰(zhàn),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的手指看,表情驚恐,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你到底是誰?”
“你腦子發(fā)燒了吧?”我不耐煩的罵了一句:“我是張九麟啊。”
“你的手指上……扳指啊!崩盥樽咏Y(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我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更驚訝了。
他媽的,我的右手食指上,竟然戴著一枚玉石扳指。而且從外表來看,不正是劉老根家祖?zhèn)鞯哪敲栋庵竼幔?br />
究竟是誰把扳指套在我手上的?
我憤怒的罵了一句,連忙想要去摘。
可是玉扳指卻像在我食指上生根發(fā)芽一樣,怎么摘都摘不掉。
完了!
我懊惱的罵了一句,從后備箱里找到一個錘子,試圖把玉扳指給砸碎。不過表面看起來清脆的扳指,竟如此的堅硬,任憑我用多大的力氣,竟都沒辦法砸碎。
我傻眼了,這玉扳指可是實打?qū)嵉年幬,古怪的很。若是纏上了我,我會不會也跟那個大胖子一樣,活生生吃成一頭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