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慘叫一聲,立刻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捂著手指滿地打滾。
我微微松了口氣,總算是醒了……
這時古董店的門被推開,老乞丐夫婦趕了進來,看到眼前這凄慘的一幕,忍不住尖叫一聲,然后呆呆的望著我。
我憤怒的說道:“看什么看,還不快上來幫忙?”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匆匆忙忙的制服了大胖子,然后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扳指里的東西太厲害了,我對付不了,所有人都受傷了,得盡快把他們送往醫(yī)院。”我說完便
扛起二奎,帶著李麻子上了車。
然后叮囑老乞丐,好好呆在店里看著大胖子,老乞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就答應了。
來到醫(yī)院的時候,二奎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不見了,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的大喊大叫。
醫(yī)生給他注射了鎮(zhèn)定劑,他才總算平靜下來,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
李麻子的傷還好,簡單縫了幾針,就沒什么大礙了。
我陰沉著臉坐在醫(yī)院的長凳上,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沒想到我的精心準備,卻換來了一傷一殘的結(jié)局。
那扳指里到底藏著什么東西,竟然如此厲害?
想到這,我的內(nèi)心突然焦灼不安起來,只留老乞丐夫婦在店里看著大胖子,會不會太危險了?萬一再弄出什么死傷,我該怎么向他們的家人交代?
越這么想,我就越是焦急,最后還是決定先趕回店里。
原本我想讓李麻子在醫(yī)院住一晚,好歹消消炎再走。不過李麻子卻不放心我,堅持要陪我一塊回去。
等我們回到古董店的時候,發(fā)現(xiàn)果然出事了!
古董店的燈還亮著,但店里卻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從門外往里看,也找不到老乞丐夫婦。
奇怪了,他們?nèi)四兀?br />
照理說大胖子變成這副模樣,老乞丐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離開啊。
我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站在門口喊了一聲:“老人家,您在里面嗎?”
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看了一眼李麻子,李麻子也害怕了,想了想說道:“這老夫妻會不會上醫(yī)院找咱們?nèi)チ??br />
“大胖子隨時都會發(fā)瘋,他們?nèi)サ牧酸t(yī)院嗎?”
“萬一是坐出租車呢!崩盥樽舆是不信邪:“我看咱們不如回醫(yī)院吧!”
“不行!蔽液敛华q豫的拒絕了,萬一老乞丐遇到了危險怎么辦?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所以我還是深呼吸一口氣,直接掏出鑰匙打開了店門。
不過打開門的一瞬間,卻讓我毛骨悚然,整個后背都嚇得濕透了。
客廳里空蕩蕩的,早就沒有了那一家三口的蹤影。而在客廳正中央,也就是放扳指的茶幾上,竟有一大團黏糊糊的液體,把整張桌子都給包裹住了,很是惡心。
那粘液似乎有腐蝕效果,把玻璃鋼的茶幾都腐蝕出了許多小洞。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粘液該不會是硫酸吧?
不過那股淡淡的,海魚一樣的臭味,卻提醒我這并不是硫酸。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過去,提了一桶水,把茶幾上的粘液一點點的沖刷干凈,發(fā)現(xiàn)這粘液好像鼻涕一樣,怎么沖都沖不完。
媽的,這團粘液到底是什么?怎么會跑到我的店里。
還有老乞丐一家上哪去了,該不會……被這團粘液被消化掉了吧?
這個想法驚的我頭皮發(fā)麻,無意中想起了還在醫(yī)院動手術(shù)的二奎,不好,二奎有危險!
想到這一種可能性,我的臉唰的一下就變的慘白,立馬告訴李麻子,讓他在這兒等我,而我則匆匆忙忙去了醫(yī)院。
還好,醫(yī)生告訴我二奎正在重癥監(jiān)護室接受治療,而且傷情已經(jīng)控制住了,沒有生命危險。
我松了口氣,剛想回去調(diào)查那團粘液的來歷。
可這時一個小護士表情驚慌的從重癥監(jiān)護室里跑出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告訴我們,剛剛那個斷了手指的病人,竟然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會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失蹤?
我大吃一驚,連忙讓小護士帶我到重癥監(jiān)護室看看。
果然,二奎躺著的床位,空蕩蕩的。
“你們醫(yī)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朋友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蹤,你們是怎么對待病人的!蔽腋械接魫灢灰,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醫(yī)生頭上。
醫(yī)生和護士也都是一頭霧水,畢竟重癥監(jiān)護室和外界是嚴密隔離的,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鐵門,不刷卡的話根本進不了。
我讓他們抓緊時間找人,我則身心疲憊的回到了古董店。
剛進門,李麻子就迎了上來,看他那張哭喪著的臉,我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
“張家小哥,桌子被吃了……”李麻子看見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什么?”我目瞪口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當李麻子告訴我,擺在客廳的玻璃鋼茶幾,竟然被粘液給腐蝕的渣兒都不剩的時候,我傻眼了。
那團粘液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么大一張茶幾,是怎么被吃掉的。
大胖子突然胃口倍增,看到什么東西都想吃,會不會跟這團粘液有關!
這家人,古古怪怪的來,又神神秘秘的消失。而在這過程中,我卻什么忙都幫不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遇害,這讓我心中十分愧疚。
我很迷茫,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
此刻的我心中比誰都清楚,如果我放棄調(diào)查的話,這件事就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警察也不會找上我。
可如果真的就這么不管了,我對的起老乞丐的那一跪嗎?
對得起自己當初的承諾嗎?
思來想去,我還是拿不定主意,只是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廳里,看著那些惡心的粘液發(fā)呆。
我問李麻子,咱們該怎么做,是置之不理,還是一查到底?
李麻子猶豫了一下,問了我一句話:“你們陰物商人不是有一個規(guī)矩嗎?要么就不插手,一旦插手,就要管一輩子!
我看著李麻子:“你的意思是……咱們繼續(xù)?”
李麻子點點頭。
“好!蔽伊⒓袋c點頭,堅定了心中的那份信念。
不過接下來該怎么管呢?
所以當事人都失蹤了,甚至連那枚玉石扳指也不見了,我們根本是毫無頭緒,無從查起啊。
最后還是李麻子給我出了個主意,說不如查明這家人的身份,追到他們老家去!
我忽然想起老乞丐在附近的賓館開過房間,既然開過房間,賓館肯定登記了他們的身份證。
我趕緊帶著李麻子前往賓館,要了身份證上的地址之后,就驅(qū)車前往。
老乞丐的家距離我們這兒并不遠,也就是四五個小時的車程而已。在穿過了一條長長的泥巴地后,我們終于來到了一座沿江小鎮(zhèn)。
這座小鎮(zhèn)有些年頭了,到處都掛著臭豆腐干,農(nóng)家土雞蛋的廣告牌。
盡管是在大白天,可唯一能夠通行的大路上卻一個人影也沒有,我似乎感覺整座小鎮(zhèn)都氤氳著一股潮濕之氣。
這股氣,讓我的內(nèi)心更加忐忑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