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同學(xué)錄,青梅給你送到?jīng)]有?”
兩人這時正走在桐州中學(xué)的樹蔭路上,手牽著手。是飛星實在拗不過他呀……無論你說什么,最后都歸結(jié)到一句:“沒有人看見我們!
的確沒有人看見他們,連飛星的世界都清凈好多,看不見那往常在人間徘徊的鬼了……這就是正常人眼中所見的人世嗎? 飛星有些恍惚,周圍熟悉的一草一木都似重新煥發(fā)出勃勃生機,她看得著迷,只聽得王允執(zhí)道:“沒有。”
“沒有……嗯?什么?沒有?”飛星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我分明叫青梅……”
哎呀,走到一樓教室旁,她終于想起來了:當(dāng)初那張紙,她就沒給青梅,不知什么時候塞進哪本作業(yè)本里作書簽,又把作業(yè)本分發(fā)下去……最后只是讓青梅,送還了他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
“真遺憾。”飛星聳聳肩,“我寫得可認(rèn)真了!
王允執(zhí)笑了笑,“那時我真的很失望。只不過后來高中又見到你,就沒那么失望了……”
“叁班,到了!憋w星歡快地小跑進去,指著墻上的小抄,“快看,我當(dāng)初寫的,現(xiàn)在還在呢……”
“當(dāng)初不給你作業(yè)抄,是不想你依賴于此!痹蕡(zhí)抱著手臂站在教室后面,“也不想你整日都把時間浪費在那些生意上……終歸不是正道。”
飛星看了他一眼,哼地笑了:“我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偏不相信!彼拖骂^又在墻上寫了什么,又輕輕吹干墨水,“我靠著初高中這些生意,賺到了我大學(xué)第一年學(xué)費!
“但沒上成,不過沒這筆錢,我也很難撐過我剛開始在外租房打工的那段日子!彼蛲踉蕡(zhí),“噢,初中你全校傳閱的照片,也是我拍的,價格很不錯。高中不是我,但那人偷了我的商業(yè)方法……”
“我知道。”王允執(zhí)說。
“是么?”飛星輕輕看了他一眼,又拽過他的手,“好了,天色要晚了,咱們還要到高中去……跑快些!
按說靈魂是不需要跑的。但這下允執(zhí)卻順從地被飛星牽著,一路向高中那兒行去。桐州高中一貫是上晚自習(xí)的,他們到時大概六點,下午放課不久,晚自習(xí)也沒開始,正是教室明著燈又只有寥寥幾人的時刻。
“你來這兒,是想找什么?”飛星站在教學(xué)樓前,問他。
允執(zhí)捏了捏她的手,說:“想找從前的一件東西……走。”飛星跟著他走了一會兒,一抬頭,眼前正是藝術(shù)館存放道具的教室,“你還表演過節(jié)目嗎?我怎么沒什么印象……”
他拉住飛星,鼓搗了半天上鎖的門,一推,竟然真打開了。允執(zhí)借著窗外路燈的光,在里頭了翻找很久:“果然還在……”聲音很欣喜。飛星湊過去看,忍不住噗嗤一笑:“你還有穿女裝的癖好?”
允執(zhí)右手正拎了一件古典的女式洋裝裙,左手拿起一副令她有些眼熟的面具:“這衣服,不是我的!痹蕡(zhí)將面具戴上,又將洋裙遞給飛星,“這是你穿過的……”
“我?我怎么可能穿這種……”等等,那副面具戴在允執(zhí)臉上的樣子……
“喂,就算是女主角,就一定要穿這么緊身的裙子嗎?”
飛星試完衣服出來,就要向宣傳委員吐槽。但一抬頭,卻看見眼若桃花的少年坐在那里,正著看她……她瞇了瞇眼:“好久不見了,小狀元。你不準(zhǔn)備考試,在這里做什么……”
允執(zhí)見她看過來,忙收斂起表情:“我?我從這里路過,看到這么晚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
“噢!憋w星看了一眼墻上掛鐘,已經(jīng)八點快過半,“第一名也逃晚自習(xí)?我以后更有充分的理由逃走了……”
允執(zhí)問:“你們班,演什么?”
“呃……機密!”飛星瞪他一眼,拎起裙擺就要跑,又聽見身后少年道,“老同學(xué)演出,我會去看的!
“你……別來!”飛星怒道,開什么玩笑,被人發(fā)現(xiàn)高二老大穿著裙子演公主戲碼,還是總對她不理不睬的第一名……指不定私下怎么編排她……
“還有,我不是逃課!
允執(zhí)說,聲音莫名地低,“我已經(jīng)被提前錄取,下個月,就要去首府了!
“恭喜,恭喜!”
光這會兒功夫,飛星已跑遠了。她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遠遠地。
宣傳委員這時從道具室爬出來,手里拿著一身黑袍和一副面具:“咦,趙飛星人呢……呀,你來了!卑衙婢吆秃谂廴o他,“試試合不合身。你下個月就要走了?”
允執(zhí)低著頭披上衣服,靜靜地點頭:“嗯!
“哎……這就是你在咱們桐州高中,演的最后一場戲了!崩剿行薨櫟囊骂I(lǐng),“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飛星姐?花了那么大功夫……”
允執(zhí)看他一眼:“再說,封口費就免談!
“好好好……”宣傳委員訕笑,“只是你兜的圈子未免太大了些,飛星姐啊,你該給她更直接的東西……”
更直接的東西……
“唔……允執(zhí),允執(zhí)……”
飛星被吻得渾身綿軟無力,仰頭看著深紅的幕布,“為什么……到這里……”
“還想不起來?”底下觀眾席空空蕩蕩,但這不妨礙臺上的演員。女孩兒正伏在男人懷里,一襲緊身洋裙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身材弧線,仰著的唇微微濕潤,看上去鮮紅欲滴……
慢慢拉開后背的綁線,兩團渾圓的象牙白就這樣袒露在明晃晃的燈光之下……“你……呵呵……”飛星低低笑起來,摟住他的脖子,輕聲道,“我們可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舞臺,幕布。燈光,觀眾……戴著面具,看不見他的表情。右手漫不經(jīng)心地揉捏起她的乳房,拇指微微用力——“嗯!你干什么,痛……”
“痛?痛才能讓你長長記性……”那雙面具之下的桃花眼此刻竟然泛出些她熟悉的、恨鐵不成鋼的神色,“這么多年,你也從沒發(fā)覺過……”
“那天,站在你面前,和你跳舞的人……到底是誰!”
把她推在冰冷的地板上,天曉得他是不是早就想這樣做了?扳著她的下巴,強硬地,只為讓她的眼里只看著自己,只有自己……
這是只有兩個人出逃的世界,哪怕只剩下兩個時辰。上天垂憐,他終于得償所愿。
“說!毖g劇烈地聳動時,他還硬著聲音,執(zhí)著地扣著她的下巴,“是誰現(xiàn)在在操你……”
盡管身下一陣陣熱流傳來,但飛星便在此時生了反骨:她討厭別人強迫她,除了她自己賤爛的命運,沒什么能強迫她了!安徽f!你……哈……哈……當(dāng)初……閉口不言,是……是我的錯嗎……啊!”
他的抽插更為激烈,手卻撫著她的臉又極盡溫柔:“飛星。你知道嗎,你從來不會往身后看一眼……從來不會!痹蕡(zhí)又用力挺入,惹得飛星小腹一陣痙攣,“等到陰婚禮成,從此,你再也跑不掉了……永永遠遠,生生世世……”
“你……你騙人……”
“再好好想想……飛星……”臨近關(guān)口,他又淺淺律動起來,仿佛將她架在火上反復(fù)炙烤那般,“那日在舞臺上與你共演的人,究竟是誰……”
“啊……”飛星尖叫出聲,身下陣陣顫抖水流四溢的那刻,她終于一把扯下他的面具,“是你,是你,王允執(zhí),你這個跟蹤狂……”
“真乖……”他信守承諾,低下頭去吻她的胸口紅果,又發(fā)狠地入起她的小穴,她方才顫著身子泄了,這下又被滾燙鼓脹的硬物碾過,那種即興的渴望又不知何時攀附上了心頭……
“王允執(zhí)……變態(tài)……啊……王允執(zhí)……”
“對,就是這樣,叫我的名字……”
想這樣做,已經(jīng)太多時了。她翹著腿坐在教室窗邊時對別人晏晏一笑時,他想要把她推在窗邊拉開她的雙腿……她偷偷坐到他斜對面給他拍照時,他也想給她拍照,不過是拍在他身下嬌伏又迷離的樣子……他費盡心思,終于在舞臺上與她共舞時,想的又何嘗不是此刻……
“永遠,不許,忘了我……”他射在她里面,又不住地喘息。兩人的身體依舊緊緊連接貼合著,飛星也喘著氣,橫斜的眼波微嗔微冷,卻莫名地媚:“等我回魂,立刻就把你忘得干干凈凈……”
“你敢……”
“你再操我十回一百回,我的答案,還是一樣!憋w星勾起嘴角,又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是變態(tài),可別忘了,我也是敢和魔鬼共舞的人……”
“有本事,就上九獄告我去吧。我還活著,是生魂……只要你樂意我受那靈魂分裂之刑,從此消失于天地間,我絕無怨言!边@下可算是徹底惹惱了飛星,這就不管不顧,扔出了所有底牌……除了裴素章。
“你……”王允執(zhí)又驚又怒,但這會兒,卻又緊緊地抱住她……
“舍不得?舍不得就好……”
王允執(zhí)伏在她耳畔,肩膀和聲音卻都微顫:
“你還活著……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