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個人就搭了同一個直升電梯,當然電梯里不止他們?nèi)齻人,大家都擠在一個電梯里要從地下車庫上去。
他們?nèi)齻人是最先進去的所以站在了最里面,堯瑤站在兩個男人的中間,好不自在。
黎之確站在堯瑤的左邊,他能聞到堯瑤身上的香水味。
好近,他心想。
電梯往上升,黎之確的手在底下悄悄地湊近,他面不改色地握住了堯瑤的手。
人很多加上冬天穿的衣服厚,大家都擠在一起,沒有誰會低下頭。
黎之確感受到堯瑤的另一邊手正在要掰開他的手,她的手不冷,是暖和的,纖細的手指想一根根掰開他的手。
“還有一樓就到了!瘪槀悓颥幷f。
“嗯!眻颥帉λ,然后伸腿往黎之確的鞋子踩,他這才松了手。
樓層到了,前面的人走出去,后面的人也往前走。
“那我們就先走了。”駱倫對黎之確說。
黎之確沒應他,而是問:“想好吃什么了?”
駱倫扭頭看向堯瑤:“我們先逛逛看,還是你已經(jīng)想好吃什么了?”
“川菜,走吧,我很餓了。”堯瑤嘟囔,想著快些走。
“好。”駱倫朝黎之確示意。
黎之確看著兩個人離開,他很想跟上去,但是做不到放下身段,這算什么。
川菜館內(nèi),堯瑤面無表情地嚼著辣子雞,心里在想著黎之確,面前的駱倫就在說著黎之確。
話里話外都是在夸黎之確的,說他業(yè)務能力強,本身條件好又努力一點都不懈怠工作,方方面面都OK的情況下還是個英俊瀟灑的帥哥說了一大堆,就是在說黎之確哪里都好。
堯瑤都懷疑駱倫是愛上黎之確了吧?不然很難想象一個男人硬夸另外一個男人是為了什么。
“聽你說了這么多,他是你偶像?”堯瑤尷尬笑笑。
“也不是,就是很少有這種人,所以我挺驚訝的!瘪槀愓f。
堯瑤隨口一說:“這么好的一個人,女朋友也一定很優(yōu)秀吧。”
“他是單身,不過是不是真的單身我也不清楚,我不信一個這樣的人會沒有對象,太難想象了,律所很多女生都會偷偷看他,同樣優(yōu)秀的律師里面,就只討論他是最多的。”
駱倫聽到好多黎之確的談論,男女都有,更多的還是女生,剛步入社會的女生,在職場中遇到一個又帥又強的男人,難免會激起慕強心理。
“也是,現(xiàn)在又不是非要確定戀愛關(guān)系,男女之間才能發(fā)生點什么!眻颥幒纫豢跍
“哎呀,這辣油濺到袖子上了!瘪槀惖皖^看。
“你快去清理吧,不然回去洗不掉了。”堯瑤說。
“嗯,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前臺就有清潔劑的!瘪槀惼鹕硗芭_走去。
這還真是想到什么來什么,堯瑤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黎之確發(fā)來了兩條消息。
還好駱倫現(xiàn)在不在,不然這種被他瞄到了,她還真不好解釋。
“吃完了了嗎?先別走!
“看到回復我,不然我直接進去找你。”
堯瑤嘆一口氣,打字回復他。
“別過來,后面再說!
堯瑤抬眼,駱倫已經(jīng)走了過來,看上去已經(jīng)解決了。
“這店里看來有很多人的衣服都被辣油濺到過,工具還挺齊全的。”駱倫坐下。
“吃完這碗冰粉,我們就走吧,我還要去附近種一個睫毛,我的睫毛已經(jīng)要掉光了。”堯瑤說。
“那要我陪你去嗎?”駱倫問她。
“不用了,等很久的,估計你沒那個耐心坐著玩兩個小時的手機吧!眻颥幮π。
“那好吧,種睫毛居然要兩個小時啊,你們女生可真有耐心!瘪槀愢。
黎之確在和堯瑤同一層樓的日料店用餐,這頓飯吃得魂不守舍,甚至廚師還問他是不是食材有什么問題,讓他不滿意了。
平時上班的時候忙得吃不上飯,現(xiàn)在放假了倒是閑得自己一個人來吃日料,還吃得不開心,實在是煩躁。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堯瑤就是在一家日料店,那家日料店甚至沒有能撐到他大學畢業(yè)就倒閉了,換成了一家土耳其菜。
那時,黎之確第一次見到堯瑤只覺得她有些狼狽,這個年代,還是在A市,怎么還有人會吃剩菜。
后來有一次黎之確突然想起這個事,然后問堯瑤以前打工的店里不包飯嗎?堯瑤說那時是會有飯菜,但是都是些白菜米飯,服務員的菜和廚師店長吃的是不一樣的,吃剩菜是因為看著有些食物都是完好的,不吃完覺得太浪費了,就當做是加菜,看著干凈的,她就會吃掉。
黎之確覺得她可真大膽,要是顧客有什么傳染病,那吃剩下的食物也是帶有病毒不衛(wèi)生的,她也不擔心這點。
他來過好多次那家日料店,倒是沒怎么仔細看過服務員,有時候在外面吃,有時候想安靜點就在包廂吃,也可能是他來的時候,堯瑤都沒有排班,要不就是她是新來的。
后面他接著來那家日料店,他漸漸發(fā)現(xiàn)那個女服務員長得像蘇語凝,上班的時候都是會扎著一個低丸子頭,下班的時候是散著頭發(fā)。
有一次,堯瑤換班準備下班,出來的時候,黎之確正好遇到,真的很像蘇語凝,像是他初見的那個蘇語凝,黑發(fā)飄然,小臉白皙。
后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和堯瑤提出來發(fā)展不平等的關(guān)系,時間太久,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那時候是什么心情了,他覺得自己也沒有善良大方到會去拯救一個不認識的窮酸女生,他沒有那種救世主心理。
桌上的手機響起,黎之確收到堯瑤的消息,她說她在一樓的瑞幸咖啡。
“我現(xiàn)在過去!彼貜秃,就起身出去。
堯瑤點了一杯瓦爾登滑雪拿鐵,頂上的奶蓋有一抹藍色的粉末,這杯拿鐵目前是主推,堯瑤在門口看到了招牌,就點了這一杯。
堯瑤看到黎之確穿著在地下車庫見到的那一件灰色格子風衣,推開玻璃門進來朝她這里走,她坐在里面的位置。
黎之確拉開凳子坐下,然后看著堯瑤沒有說話,一直想要見到的人,此刻見到了卻不知道說什么。
結(jié)果,還是堯瑤先開口說話的。
“你怎么還和駱倫是同事?”堯瑤說。
“他是我?guī)У膶嵙暽!崩柚_看著她,“你和他相處得怎么樣?”
“挺好的!眻颥幷f。
黎之確看她,她的頭發(fā)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短了一點,美甲做了紅色的,貼了珍珠。
“有和他在一起的打算嗎?”
“還不知道!
“如果你會和他在一起,那會是因為什么?”
“因為合適!
黎之確看著她桌上那一杯咖啡,說道:“怎么晚上了還喝咖啡?”
“新品,就是想試一下!眻颥幷f。
說完后,沒有人接話,堯瑤納悶,這個人老說想見她,見到了之后呢?他就沒有想說的嗎?
“考慮一下我?”
黎之確說出這話,反而是堯瑤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疑惑,他說出這話,自己都不信吧。
“考慮你?考慮你做什么?”堯瑤下意識地翹起二郎腿。
“我也可以是一個合適的交往對象。”他說。
“你憑什么這么覺得呢黎之確?”堯瑤無奈地笑笑,眼里帶著哀怨。
黎之確看著堯瑤,堯瑤心里好像在罵他,他語氣淡淡地說:“我們認識很久了!
“是啊,我覺得我們是孽緣,你覺得呢?”堯瑤說。
“一開始確實是,現(xiàn)在也可以不是。我確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以前確實是我不對,當然現(xiàn)在說這種話顯得我很馬后炮。”黎之確注視著她的表情變化。
“換做以前,你不會覺得你不對的,你會覺得我應該感激你,因為我的衣食住行都是你提供的,我還你錢,就是感激你以前對我的那些付出,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讓我看不懂!眻颥幷f著吸入冰涼的咖啡,涼意滑入喉嚨,讓心里更平靜了。
“你是想決定和我徹底一刀兩斷嗎?”黎之確問她。
“我更想讓你難受到發(fā)瘋!彼f。
其實,你做到了,黎之確把話藏在心底。
“你愛過我!崩柚_定定看她說。
這四個字在堯瑤的耳朵里聽起來像個笑話,黎之確這么聰明,他當然什么都知道,堯瑤當初對他的情愫會僅僅是喜歡嗎?當一個人確定另一個人愛上他的時候,就更能仗著愛肆意妄為了。
我愛你,所以你怎么做,我都可以,愛在某種時刻能包容一切。
“但是,你沒有愛過我!眻颥幠抗庥坞x,思緒飄走。
黎之確心揪地痛了一下,他伸手握住堯瑤的手說:“我現(xiàn)在可以愛你,相信我好嗎?”
“不可以,你不會愛我的!眻颥幤查_他的手。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黎之確此刻的眼神誠懇得不像他,堯瑤躲避他的眼神。
“我怎么相信你?如果你在幾年前和我這么說,我一定會很開心,然后等你回家,我會給你做好一桌飯菜,我們一起吃晚飯。但是現(xiàn)在我只覺得你是在嘲諷我,我配愛你嗎?你覺得我配愛你嗎?”
堯瑤說著雙眼泛紅,說著像是在質(zhì)問自己,實際在質(zhì)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