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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武俠修真 > 最強(qiáng)商女:韓少獨(dú)寵狂醫(yī)妻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事臨門,父親歸京
  禮王并不知如今的情況,不能輕取妄動(dòng),只能明日早朝的時(shí)候,見機(jī)行事。

  南風(fēng)憂心忡忡,“王爺,此次咱們大意了,安陽府城的人,只怕留不得!

  他做一個(gè)抹脖子的動(dòng)作,想要在早朝之前,潛入大理寺,將人給殺了。

  禮王哼笑一聲,嘴角上揚(yáng),笑容透著詭異,“南風(fēng),薛慎之不惜以身犯險(xiǎn)死盾,將陳知府給引走,為的就是出其不意,將其連根拔起。他有這份隱忍與果決,將人押送進(jìn)京,最后的節(jié)骨眼上,他豈會只將人丟在天牢里不管了?只怕我們的人,今日潛進(jìn)天牢,明日父皇就該貶謫本王了!

  南風(fēng)焦急道:“難道坐以待斃?”

  “一切等明日再說。”

  這一夜,京城里,許多人睡不安穩(wěn)。

  或多或少,都與安陽府城有牽連。

  朝臣心中有數(shù),安陽府城牽扯甚大,多半大臣深涉其中,元晉帝若是將參與的人,一并革職處罰,哪便是傷筋動(dòng)骨。如今外族的人,虎視眈眈,元晉帝絕對不會這般做!

  法不責(zé)眾。

  元晉帝不會將所有涉事人員拿下,卻會挑揀幾個(gè)開刀,樹立皇威,震懾百官。

  眾人惶惶不安,就怕自己會成為刀下亡魂。

  翌日早朝,全都是一臉菜色,精神不濟(jì)地上朝。

  元晉帝目光掃過一眾朝臣,目光略過薛慎之時(shí),在他身上稍作停頓,最后落在禮王身上。

  禮王握著笏板的手一緊。

  這時(shí),鐵鏈聲響起,就見陳知府與范弼被押送進(jìn)來,跪在大殿中間。

  靜寂無聲。

  全都屏住呼吸。

  陳屹與范弼的親屬被押送進(jìn)京,等他們定罪之后,再如何定奪親眷的罪名。

  “安陽府城一事,想必諸位愛卿有所耳聞。你們都是國之棟梁,朕對你們賦予厚望,共同治理好大周江山。百姓是朕的子民,亦是你們的子民,你們身為父母官,便是為民伸張正義,為民做主!”元晉帝面無表情,越說神情越激憤,額頭上的青筋鼓動(dòng),他一掌拍在龍案上,厲聲道:“陳屹身為知府掌一府政令,收刮民脂,貪贓枉法,侵占百姓耕地,行賄受賄,且數(shù)額重大。朕任命欽差與刺史前往安陽府城整肅耕地,陳屹指派殺手半路截殺,謀害朝廷命官,數(shù)罪并罰,罪不可!”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沒有那個(gè)膽子,敢派人截殺朝廷欽差與襄王!請您明察!”陳屹喊冤,如果坐實(shí)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便是要連坐!盎噬希懊娴淖,微臣認(rèn)了。微臣并沒有謀害薛大人與襄王!冤枉。 

  府中搜出十幾萬兩白銀,兩萬兩黃金,這是鐵證,容不得陳屹狡辯,他干脆的認(rèn)罪。

  而謀害朝廷命官,卻是抵死不認(rèn)。

  薛慎之出列,雙手舉著笏板道:“皇上,微臣與襄王一同趕赴安陽府城,遭遇伏擊,襄王手臂被箭射傷,箭鏃微臣一直留著。”

  薛慎之從袖中拿出一支斷箭,上面沾著暗黑色的血漬,呈遞給劉公公。

  劉公公拿著斷箭,呈遞給元晉帝。

  元晉帝目光落在箭鏃上的刻印“江崇局制”。

  江崇隸屬于安陽府城,是安陽府城設(shè)立的地方兵器場。

  究竟是誰,不言而喻。

  元晉帝將斷箭擲在陳屹腳邊,“你還有何話要說?”

  陳屹看著江崇局制的字樣,臉上的肌肉顫動(dòng),目眥欲裂的看向范弼。

  范弼渾身顫顫發(fā)抖,他雙手齊擺,“陳大人,不是下官啊!”

  陳屹到底有一點(diǎn)理智,范弼是什么樣的人,一起在安陽府城為官多年,他沒有這個(gè)能耐。心里想到一個(gè)可能,他目光狠厲的看向禮王。

  禮王出列道:“薛大人,只憑一支斷箭,如何能斷定是陳大人下的手?這一支箭,究竟是不是你們趕赴安陽府府城,刺傷三弟的我們不得而知!

  禮王這番話,言外之意,是在說薛慎之栽贓陳屹。

  陳屹要揭發(fā)禮王的話,哽在喉中。

  薛慎之溫文有禮道:“王爺?shù)脑挘⒊加X得十分有道理。諸位大臣與微臣一般,更相信皇上的判斷!

  禮王臉色驟然一變。

  這支箭鏃元晉帝看過,而他的那句話,便是質(zhì)疑元晉帝。

  薛慎之卻赤裸裸的提出來!

  元晉帝臉色鐵青,裹挾著勃然怒火道:“禮王是在質(zhì)疑朕?也對,于你來說朕昏庸無道,毫無仁慈之心。你在心中對朕有諸多不滿,文伯府的爵位,如今這支斷箭,看來朕的這個(gè)位置也要換你來坐!”

  “父皇,兒臣不敢!”禮王臉上血色盡褪,果然,商枝在秦府的那一番,傳進(jìn)元晉帝的耳中。

  元晉帝脾性暴戾,且生性多疑。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元晉帝目光陰戾,仿佛一頭狂怒中的野獸,眼睛猩紅的盯著禮王,“你親口許諾文家老二,等你有能力,給他們恢復(fù)爵位。有朕在一日,你便一日越不過朕去,你難道不是對這寶座有覬覦之心?”

  “父皇,兒臣絕無謀逆之心!”禮王急忙表忠心。

  元晉帝冷聲道:“懦夫。你若直言覬覦皇位,朕倒高看你一眼!”

  禮王跪伏在地上,冷汗順著臉頰滴落在光可鑒人的青磚石板上,撐在地上的雙手,青筋暴突。

  諸位大臣眼觀鼻,鼻觀心。

  禮王算是觸雷了,上位者忌諱有人覬覦皇位,即便心知肚明,諸位皇子暗中爭斗,只要不擺在明面上也便無傷大雅。

  元晉帝這番話,逼得禮王毫無退路。

  一些在秦家吊唁的人,卻暗自替禮王捏一把冷汗。商枝那一番話,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早就打下埋伏,只要禮王行差踏錯(cuò)一步,都會令元晉帝對他猜疑,甚至忌憚,因而生出不喜!

  這可不是一個(gè)好的征兆。

  元晉帝眼中跳動(dòng)著狂怒之色,腮幫子因盛怒而突突跳動(dòng),抄起奏折砸在陳屹的頭上,頓時(shí)血流如注,他怒指道:“陳屹謀害朝廷命官,貪贓枉法,藐視皇威。不嚴(yán)懲,難以樹立威信!給朕拖出去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隨即,勒令百官圍觀,起到威懾作用。

  范弼只有侵占罪與行賄受賄罪,杖一百,抄沒家產(chǎn),流放嶺南。

  陳屹被杖刑太慘烈,范弼嚇得癱坐在地上,仿若一堆爛泥,顫顫發(fā)抖。

  侍衛(wèi)將他拖下去,按在地上行刑。

  “禮王,你覺得陳屹死有余辜嗎?”元晉帝忽而開口,望著緊咬著腮幫子,臉色煞白的禮王,“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吶。一介小小的知府,竟敢魚肉百姓,貪污受賄幾十萬兩白銀。竟比朕的國庫,還要富有!你說,該如何懲戒涉事官宦,方能大快人心?”

  眾人看著陳屹一灘血肉,已經(jīng)斷絕氣息,被拖下去,內(nèi)侍提水將鮮血沖刷,各個(gè)臉色慘白,有的承受力不行的,甚至在作嘔。

  陡然聽聞元晉帝一番話,涉事官員,面如金紙。

  “兒臣身為臣子,欺君。身為子嗣,逆父。犯下大不敬之罪,不敢托大,妄議父皇決斷!

  許久過后,禮王咬著牙叩首認(rèn)罪。

  何嘗不是以退為進(jìn)?

  元晉帝盯著禮王半晌,直到他如芒刺在背,背脊僵直,方才開口道:“朕看你年紀(jì)不小,行事卻不穩(wěn)重,終究是修養(yǎng)不足。念你還未犯下大錯(cuò),便小懲大誡!”轉(zhuǎn)頭,讓劉公公傳旨,“罰禮王半年俸祿,在府中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府入宮!”

  禮王見元晉帝不再為難他,心里松一口氣,卻又聽元晉帝問,“朕聽聞你在議親?”

  禮王猛地抬頭看向元晉帝。唇瓣翕動(dòng),想說與裴家在議親,只是裴首輔并不同意,這樁婚事一直沒有進(jìn)展。

  他眸光微微一轉(zhuǎn),若是元晉帝指婚,婚事便鐵板釘釘?shù)氖聝毫恕?br />
  最終,想到他如今的處境,若是提出裴家,只怕更遭元晉帝厭棄。

  元晉帝既然能知道他在秦家說的話,必然清楚他有意求娶裴家嫡小姐的消息。

  “你如今二十二,身邊沒有正妃的確不妥,待你做父王,性子或許會穩(wěn)重!痹獣x帝目光掃過文武百官,手指叩擊道:“魏家有女百家求,魏太后便是出自魏家,賢良淑德,是女子的典范。魏家還有一女魏玲語未曾婚配,朕便將她指婚給你!

  禮王錯(cuò)愕的看向元晉帝。

  驚疑不定!

  “朕只有禮王與襄王兩個(gè)皇子,今日既然給禮王指婚,襄王便一并給賜婚!痹獣x帝看向襄王,目光里是難得的慈祥神色,“你此去安陽府城,立下大功,你中意哪家女子,朕將她指婚給你!

  襄王受寵若驚道:“父皇,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的婚事,全權(quán)由您做主!比缓,看一眼臉色青白的禮王,一雙仿若云煙霧嵐的眸子,光華轉(zhuǎn)動(dòng),“父皇親自給皇兄挑選魏家女,輪到兒臣便由自己做主,未免太偏心皇兄。”

  禮王一口淤血堵在胸口。

  元晉帝卻是笑了,虛點(diǎn)他幾下,“你最得朕的心意,自然要最好的女子,才能般配得上你!彼哪抗饴湓谂崾纵o身上,“裴老,你覺得朕這個(gè)皇兒如何?”

  “人中龍鳳!迸徇h(yuǎn)道。

  “做你的孫女婿如何?”元晉帝這句話,如平地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響。

  禮王想做裴家孫女婿,這件事并未遮掩,幾乎人盡皆知。

  可如今卻將魏家二房的次女指婚給禮王,而裴家嫡長孫女,指給襄王!

  元晉帝這是在暗示什么?

  亦或是給禮王警告?

  無論結(jié)果如何,最后受益的是襄王!

  裴遠(yuǎn)精銳的目光掃過襄王,沉聲道:“正好!

  元晉帝哈哈大笑,然后讓劉勇著內(nèi)擬旨賜婚。

  禮王掌心幾乎被摳破,喉間腥甜不斷翻涌,憋得他頭昏腦漲。

  終究是……失策了!

  元晉帝臉上的笑意淡去,突然話音一轉(zhuǎn),“襄王,你說涉事官員,該當(dāng)如何處置?”

  “父皇,您已經(jīng)杖殺陳屹,樹立皇威。至于其他大臣……您方才給兒臣與皇兄指婚,這是喜事,不能沖撞了。給涉事的大臣寬限幾日,將行賄受賄所得的臟銀充入國庫,此事既往不咎,若是下次再犯,必嚴(yán)懲不貸!”襄王這一番話,算是兩全其美。

  元晉帝也不想興師動(dòng)眾,卻惦記那些銀子,而襄王這個(gè)提議,合了元晉帝的心意,又保住朝臣的腦袋,攏絡(luò)人心。

  薛慎之垂著眼簾,元晉帝之所以這般做,重在敲打禮王。

  而眼下無疑是給襄王很好攏絡(luò)人心的機(jī)會。

  “薛慎之!

  “臣在。”

  元晉帝道:“你清丈土地,抓拿貪官污吏,肅整安陽府城貪腐不正之風(fēng)有功。論功行賞,右遷至文淵委任大學(xué)士!

  薛慎之愣住了,他如今是正五品官員,而文淵大學(xué)士同樣是正五品,但是權(quán)利且大不相同。內(nèi)權(quán)利日益過大,輔助太子,參與機(jī)務(wù),統(tǒng)轄百官等政務(wù),權(quán)利甚至力壓六部。

  而他是最年輕的一個(gè)內(nèi)大學(xué)士。

  震驚的不止是薛慎之,文武百官全都驚愕的看向元晉帝。四殿兩,一般官員都是一級一級升上去,從東華開始,積累經(jīng)驗(yàn)與榮譽(yù)。薛慎之一開始,便直接入文淵。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復(fù)雜起來。

  禮王硬生生吞咽下涌上喉口的淤血。

  他賠了夫人又折兵,卻是成就了薛慎之!

  心中再多的不甘與憤懣,都得生生壓下去。

  散朝之后,朝臣向襄王與薛慎之慶賀。之前薛慎之觸犯他們的利益,他們心中生恨,可看到陳屹的下場之后,又有襄王的求情,保住他們的性命,而薛慎之又升遷,足見他今后前途不可限量。清丈土地一事,皇上勢在必行,即便沒有薛慎之,還會有其他的官員,不如冰釋前嫌。

  絕大多數(shù)官員,心中是這般想的,便與薛慎之、襄王握手言和。

  襄王自然樂見于此,與他們侃侃而談。

  與諸位朝臣告別,薛慎之與襄王并肩出宮。

  襄王看著臉色陰沉,匆匆離去的禮王,漫不經(jīng)心道:“恭喜你啊!

  “同喜!

  襄王意外道:“真沒想到父皇居然升遷。入了內(nèi),離你的目標(biāo),又近了一步!

  薛慎之皺眉,低聲道:“皇上嘗到甜頭,大周國有二十三個(gè)府城。國庫空虛多年,而僅是一個(gè)安陽府城,清丈土地,便為國庫贈(zèng)收百萬兩白銀,皇上嘗到甜點(diǎn),等安陽府城收工之后,便會全國清查土地。這個(gè)時(shí)候給我升官,也有鼓勵(lì)暗示他人效仿我的作用!

  陳屹謀害皇子與朝廷命官,全府問斬。范弼與其親眷全部流放。只剩下顧冕,幾日后問斬。

  “管他那么多作甚?升官就好!

  襄王靠在大軟枕上,心情很不錯(cuò),他早前就看中裴家女兒,太后并不贊同。禮王也同樣看中裴家,并且勢在必得,如今一個(gè)耳光甩在禮王臉上,看著他五彩繽紛的臉色,心里吐出一口濁氣。

  刺殺他們的人,絕對就是禮王沒跑了!

  ——

  一輛十分普通不太起眼的馬車從碼頭,緩緩駛向京城,遠(yuǎn)遠(yuǎn)地停駐在京城門口。

  穿著灰撲撲褂子的元紀(jì)拉住韁繩,好奇的望著古樸雄偉的城門,“主子,京城到了!

  回應(yīng)他的是一片冷寂。

  許久之后,馬車車窗簾子微微一動(dòng),修長的手指挑起簾子一角,透過些微的縫隙,望著‘京都’二字,那雙平靜無瀾地眼眸,微微動(dòng)了一下。

  闊別二十年,久違的京都,久違的喧鬧,一切那么熟悉。

  可卻,物是人非。

  “主子,咱們要進(jìn)去嗎?”元紀(jì)很想去京城瞧一瞧,是否如主子所言,繁榮昌盛!拔覀冓s一天的路,主子,進(jìn)去吃一頓再找個(gè)地方歇息?這是您的家鄉(xiāng),您在這兒長大的?”

  馬車?yán)锏娜,收回視線,車簾子垂下來,低啞地嗓音從馬車內(nèi)傳來,“不必。去國寺!

  “吃齋飯。俊痹o(jì)小聲的抱怨一句。

  卻是再無人應(yīng)他。

  元紀(jì)習(xí)以為常,驅(qū)趕馬車去往國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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