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莫名來訪,肯定不是單純的想與我敘舊。品書網(wǎng) ..
看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必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我還是找點東西來打發(fā)時間吧。否則的話,這態(tài)度非把我急死不可。
于是我走到屋子里,端了碟五香豆出來,拿了壺酒,一邊慢慢的喝著一邊等待她主動開口。
小時候我很不喜歡別人喝酒,被我勸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
阿離、馮瞎子、赤淵皆在其,沒想到……長大之后,我自己卻墮落了,當(dāng)真世事無常。
沉默了好一會兒,魏清見總算是開口了,“小魚兒,對不起,你莫怪我……”
我笑瞇瞇的看著她,“你這是說哪兒的話?好好的,我怪你做什么?”
魏清見道:“我,我……同冥王大人定婚了。”
我早預(yù)想到,所以只淡淡的哦了一聲。
她低著頭,愧疚道:“抱歉,我知道你之前同冥王大人的關(guān)系,所以那日并不是故意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也不知道為什么,事情居然演變成這樣子了,我現(xiàn)在覺得很對不起你。”
我說:“沒必要,我同他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同誰在一起都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莫說是定親,是成親,我也會恭喜你們!
說這些話時,我語氣和心情都平靜的出。
謝天謝地,這可在腦海預(yù)演了無數(shù)遍的場景,要好多了,我可不想在這女人面前失控,讓她看了笑話!
她很是欣喜,“你當(dāng)真不怪我?”
我言不由衷道:“針尖都真!
她握住我的手,“謝謝你,謝謝你小魚兒,你算是我在幽都,結(jié)識到除了蘇決大人以外的,第二個朋友,還曾經(jīng)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我而言意義非凡,我真不想失去你。”
我提醒說:“我手有油……”
“。俊睂Ψ交ㄈ菔乃砷_手。
像她這種優(yōu)雅做派的大小姐,應(yīng)該沒辦法理解為什么會有人拿手捏菜吧?
不過我高興,才不管外人怎么想怎么看呢!
月亮明晃晃的掛在天,十幾年前的小少年背著我,孤獨的行走在田野間,仿佛也是這樣的月光……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這詩寫的真是太好了!
我笑著端起杯子,對著月亮敬了下,然后昂首將其一飲而盡。
魏清見的話語還在繼續(xù),她似乎迫切的想要跟我解釋,跟阿離間只是個單純的誤會。
“那日我走在街,買了包松子,卻發(fā)現(xiàn)錢包被人偷了……結(jié)果一回頭,竟是冥王大人,將錢包送了回來。我心里緊張,便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問他要不要吃……于是像被命運安排好的一樣,兩人這樣開始了!
……
舊時青莞,我拿著碗,里面裝著新出鍋的蘿卜肉丸,滿心好的將它遞到小少年的面前。
“你要吃么?”
“謝謝你,我聞聞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符離!
“真好聽,我叫唐小魚。”
“唐小魚,我認(rèn)識你!
……
酒跟水都是液體,但是喝下去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水越喝越寒,酒則越喝越暖,讓人越來越懶。
漸漸的,我的意識已經(jīng)走遠(yuǎn),魏清見還沒完沒了的說什么,都已經(jīng)聽不清了。
但我知道,自己沒醉,只是本能的排斥她的那些話。
魏清見道:“之前我心里一直在內(nèi)疚著,害怕日后同你見面沒辦法交代,可今天見了你才發(fā)現(xiàn)這些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小魚兒,你是個好姑娘,只是跟冥王大人不合適罷了,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夠找到很好的人,真的!”
我笑笑,“我也是這么想的,喜歡我的人那么多,沒必要讓自己吊死在一棵樹,希望你們兩個能幸福!
“謝謝,我們會的……唉。”
“嘆氣做什么?”
魏清見道:“你我都是幽女,你也知道,咱們的體質(zhì)沒辦法受孕,所以他將來勢必還要迎取一位人類妻子,所以我想聽聽關(guān)于你的建議……”
這是幽冥界的規(guī)矩,我很小的時候曾聽說過,當(dāng)年媽媽執(zhí)意阻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
我打了個哈欠,道:“我能有什么好建議啊,普通幽人尚且如此,更何況他的身份還是這么特殊呢?算他不娶,也會有人施壓的,吃得咸魚抵得渴,只要他對你好,其它的便忍著吧!”
魏清見點頭,“也只能如此啦,對了,你參加完首領(lǐng)繼任儀式后,會立刻返回幽都嗎?”
這么委婉的試探,卻讓我有些厭倦了,本來想告訴她永遠(yuǎn)也不會再回去了,但卻是突然間冒出了個惡作劇的念頭,道:“說不準(zhǔn),可能在這里玩一段時間,也可能結(jié)束了回去。”
“?”
“怎么了,不歡迎我?”
“沒沒,”魏清見連忙擺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省得到時候大婚,還得跑去找你發(fā)請柬。”
我笑,“還早呢,到時候再說吧!
我跟魏清見,原本沒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之前對她的心存好感,也不過是建立在美麗外表,兩人本沒有太深的了解,再加舊宅狐女的事,讓我對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感,所以應(yīng)付起來,也不像往常那么熱情。
該說的話基本都已經(jīng)說完了,酒也差不多喝完了,我頻頻打著哈欠,魏清見總算起身告辭。
待我送完人回來,赫然發(fā)現(xiàn)碧鸞竟然站在窗邊往外眺望。
我驚訝道:“你沒睡啊,是不是我們剛才的聊天聲音太大,把你吵醒了?”
碧鸞挑起眉毛道:“這種女人,虧得你有耐心,陪她浪費這么多時間!
無論是眼神還是話間,都透著輕蔑之意。她跟敖川差不多年紀(jì),少數(shù)也活了萬年。一雙妖嬈鳳眼,不知道閱覽過多少人,才見魏清見,便說出這句話,足以可見,我對那女人的厭煩,不是沒來由的。
我倒了杯茶,嘆氣道:“你們識人都我準(zhǔn)!
碧鸞問:“還有誰?”
我說:“我的一位朋友,青丘狐女阿紫,在幽都同這女人見了一面,便告訴我說她很虛偽,不過那時我還不信,后來發(fā)生的一些事,才讓我知道,狐女的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