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道弦則發(fā)出了炫麗奪目的光芒!而流鶯的身體,則越來越透明,再這樣下去,她會徹底消失的!
我連忙道:“您不去九泉了么?”
她展露出見面以為第一個笑容,“這把弓,是我愛的人所贈,他魂魄已散多年,我獨自前往那里,也沒什么意思。 . . 希望你把它交給安家后人,也算是完結(jié)了我這些年的心愿!
我眼眶一熱,“您放心,她會好好愛惜并利用這把弓的!”
流鶯將自身最后一縷氣息注入弓里,便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世間。
弓依然憑著靈力懸在半空,我伸手將它握住,取了下來。
我雖然沒有使過這類兵器,但是憑借此刻握在手的感覺,能斷定它不是俗物。
挽靈偶道:“此弓名為天雨流星,可將自身靈力轉(zhuǎn)化為弓箭,源源不斷的地發(fā)射出去,據(jù)說可最多時,可同時發(fā)射九十九枚,而且命率非常的高!”
百箭齊發(fā)的畫面,想象一下覺得無震撼!
良辰的弱項是不擅長近攻,有了這張?zhí)煊炅餍枪,一定能如虎添吧?br />
我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送到良辰手里了!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處亡的事。
流鶯自身靈力很強,又有這弓傍身,所以還殘存著些許意識,而其余的亡靈,應(yīng)該沒有這么好解決了!
剛想到這里,聽到對面的山,又出現(xiàn)了異動。
被流鶯射傷的小妖這會兒都得了自由,雖然都是鮮血淋漓的,但都不在要害,所以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也沒有性命大礙。
見我露出了猶豫之色,其一只小妖怪便道:“小主人不必?fù)?dān)心我們,您盡快去別處好,這種傷我們自己舔舔,嚼些草藥行!
我點頭,“那你們便在這附近休息下,等我處理了別處的事,再讓綠吉過來幫你們包括!
于是收起長弓,暫時放在月神鴉背,幾個人又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
從早便開始忙碌奔波,一直到夜幕降臨,總算是在東方的配合下,抓捕到了兩個亡靈。一個愛哭,淚流如河的女人,眼淚像硫酸一樣,能腐蝕周圍的花草樹木,甚至動物的骨頭!
一個連體人,有兩只頭,兩只手,四只腳,行動快如疾風(fēng),見人咬,非常兇悍。
跟流鶯不同,他們兩個已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渾渾噩噩的,僅能跟我們做一些簡單的交流。
待天色黑透后,我便將它們帶回了時間縫隙。
簡單的用了些飯后,我便讓挽靈偶追查它們的來歷。
東方將那個愛哭的女人放在地,挽靈偶像揮著折扇前,繞著亡靈邊舞邊唱,過了好一會兒,它才收起扇子,同我們道:“這女人,生前是個寡婦,靠為別人哭喪生活,病死了以后,便被鄰居用草席卷起來埋了,所以心里非常難過。她這一輩子,也不知道哭了多少人,但是她死了,卻沒有一個人為她落淚。只要將她這個執(zhí)念消除了,她便能恢復(fù)原本溫和的性情,不再具有攻擊性。”
這種專為別人哭喪的職業(yè),我小時候在青莞,二舅姥爺?shù)乃驮醿x式見過。
為了滿足雇主,不僅要大聲哭,還要哭到淚涕交加,撕心裂肺,捶胸跺足才好,雖然錢掙的不少,但是卻非常傷身體。到了結(jié)賬的時候,很多人嗓子啞的說不話來,所以每個人都隨身攜帶著很大的杯子,里面泡滿了枸杞和菊花。
不過讓我好的是,這樣的職業(yè),怎么會在浴風(fēng)家族的收羅范圍內(nèi)呢?
東方解釋道:“有些人,生來具有靈力,但如果不激發(fā)出來的話,可能會在體內(nèi)沉睡一輩子。這女人看似平常,但是眼淚卻如江河一般,源源不斷的流,也算是異能者了!
我想了想,便道:“既然知道了她的心愿,那便為她哭一場吧,也算是助人為樂了!
東方立刻閃到一邊,“這種事我可不擅長,你還是自己來吧!
挽靈偶也跟著搖頭,“我也不行。”
人是我放出來的,那便只好自己收拾了。
可是哭這種事,根本勉強不來,以前我動不動不哭,這會兒到了需要的時候,卻是連一滴都擠不出來,哪怕是拼命幻想那些傷心過往也不行!
于是我只好伸出胳膊,向東方求助。
他不解道:“做什么?”
我硬著心道:“你掐我兩把,越狠越好!”
東方面露難色,,“至于這樣拼么?看著這細(xì)皮嫩肉的,我還真下不了手,感覺像是虐童……”
我郁悶,咬牙道:“要不然怎么辦,你們又不肯哭,我也哭不出來,別廢話了,掐吧!”
東方轉(zhuǎn)過臉,伸出手指,兩根手指捏住手臂下的肉肉,用力一鉗、一轉(zhuǎn),我嗷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凄利,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抖了幾抖!
鶴童捧著宵夜過來,聞聲嚇了個哆嗦,手里東西啪的摔在了地。
鹿童也沖進來,難以置信的望著東方。
東方的手,這會兒還懸在半空,面色尷尬的解釋,“是你們家小主人要求的!
鹿童走到我跟前,吸著涼氣道:“算是小主人要求的,可您這下手也太狠了,看,胳膊都腫了!”
挽靈偶拿著折扇道:“噓,別影響主人醞釀情緒……”
我哀號了幾聲,卻依然沒有眼淚出來,在一群人包括哭喪女的注視下,這可真是尷尬。
最后只是紅著眼睛吸了吸鼻子,呢喃,“還是哭不出來。”
哭喪女原本一臉期待,這會兒見狀哭的反而愈發(fā)厲害了!
挽靈偶嘆氣道:“看來這事兒,還得專業(yè)的出馬!
“?”我怔了下,醒悟過來,“對啊,有哭喪偶呢,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挽靈偶道:“此事說來話長……”
“那長話短說!”
“好吧,我跟那哭喪偶原本是一對,后來鬧掰了,便決定冷戰(zhàn),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說過話了。我不想跟他見面,所以他要是來了,我便得離開,唉,好不容易出來活動下筋骨,沒想到又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