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絲毫不領情,“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我說:“你變成什么樣子,確實跟我無關,但是你不能傷害這時間縫隙的生靈!”
女人用漆黑的眼睛注視著我,嘴角挑釁似的微微揚起,“已經傷害了,你又能奈我何?”
因為過去的經歷,她對我們充滿了敵意,看來談話繼續(xù)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
女人開始拉弓,我瞟了眼東方,他立刻心領神會,幫我造出防御結界。
我閉眼睛,把所有手指里封印的玩偶檢視過。
守墓偶、百目偶、追風偶、葬魂偶、挽靈偶……是它了!
這是一種可以利用亡靈追溯出死者生前的影像和心愿的特殊玩偶,記憶還沒有跟它打過招呼呢,希望可以順理召喚成功!
集精力,全神貫注,左手尾指,第五個盒子,打開!
一只玩偶瞬間從里面蹦了出來,來到了我的手心。
我睜開眼,驚喜地看著他,雖然外表跟其余的玩偶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跟誅邪的刀和紅繩一樣,它身也有兩樣特殊的東西,一把小小的折扇,一雙紅色繡鞋,這看起來,好像是個女偶呢。
她手持折扇,伸了個很夸張的懶腰,以至于我都能聽到關節(jié)發(fā)出的格崩聲響,真擔心它脆弱的身體會因此壞掉!
她清了下嗓子,黑溜溜的眼睛望著我,發(fā)出悅耳的聲響,“請問你是……”
我說:“我是朱砂的女兒,我叫小魚兒!
挽靈偶恍然道:“已經長這么大了啊,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小寶寶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覺得這個時候并非敘舊的時候,便道:“還是等會兒再說吧,你能不能利用影像幫我看下,這女人的來歷?”
挽靈偶這才看向方,驚訝道:“這把弓,我認得!流鶯,是你么?”
女人怔住了,“你是?”
挽靈偶道:“我的主人是唐喬生。”
女人目光轉向我,“那她是……”
我說:“唐喬生是我姥爺,我叫唐小魚!
沒想到竟是相識的故人,雖然我還不清楚她跟姥爺有什么關系,卻能察覺到她這會兒殺氣好像沒有方才重了。
挽靈偶拿折扇掩住臉,伏在我耳邊道:“她叫流鶯,唐喬生的初戀,差點成為你姥姥的女人,不過最終選擇了別的男人!
我聽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
畢竟她現在的樣子,看去還是很年輕的……
流鶯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說,是你殺了浴風家的后人?”
我點頭,“是的,浴風家現在已經徹底沒落了,不僅如此,其余的幽都望族,也都不復存在了!
“浴風神秀呢?”
“死了。”
她的眼神很嚴厲,像閃電一樣,“誰殺的?”
我小心翼翼道:“我……”
話音剛落,金箭便咻的飛了過來,誰也沒想到她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金箭撞到結界,滑了下去,然后第二支、第三支又接踵而至!
而讓我震驚的是,每支箭的尖端處,都反復刺向同一個地方!
別說是脆硬的結界,是鋼鐵怕也吃不消這樣的攻擊!
結界開始出現雪花樹紋,并且迅速擴大,待結界破碎的剎那,光箭如疾雨般沖了進來。
我抓著挽靈偶滾到了旁邊,還未定身,流鶯已經逼了過來,將那大弓朝我頸下壓來。
倘若不是東方及時幫我化解危險,怕是要死在這女人手里了!
出來的時候,我并沒有攜帶百獸傘,但眼這兇險的局勢,一味挨打也是不成的。
于是便想到了食靈卷軸,然而才將卷軸展開,被她給打了回去。
剛一愣神,她便再度侵身而。
我下意識去攻擊對方,然而卻是撲了空。
沒有鎖魂鏈,打不開卷軸,這可真是難辦了!
而東方開始還幫我掩護,這會兒不知為何,竟是站在邊不動了。
老虎叔叔說過,打不過得跑,反正別把自己給搭里邊。
逃跑我是擅長的,她身法雖然快,但還是不老虎叔叔。
于是她追我便逃,進攻我躲,一來二去,動作便流暢起來。
我雖然傷不了她,她也碰不著我,反復幾個來回后,她突然收弓停了下來,道:“你很好。”
我不解的看著她,“什么好?”
流鶯道:“身手好,如果我還活著,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我回頭,打量身后的東方,他這會兒雙手交叉在胸前,臉赫然帶著笑意。
原來早發(fā)現了是在試探我,難怪會突然間收手呢。
流鶯道:“我已經離開現世太久了,不知道現在那邊什么樣子?”
我說:“跟幾十年前相,變化很大,但是非常平靜詳和,大家已經遠離戰(zhàn)爭很多年了!
她低語道:“天下雖安,忘戰(zhàn)必!衲氵@樣的孩子,多么?”
我想了想,問道:“您是指身有異能,并且愿意守護現世的人吧?”
她點頭,“沒錯,曾經的人類,有著各式各樣的能力者,正因為有這樣的力量存在,所以人類才能安穩(wěn)生存到現在!
我有些遺憾,卻又不想騙她,便如實道:“應該遠沒有你們那個時候多,但是還是有的,我有一位朋友,是很厲害的結界師,還一位朋友,是個力氣很大并且持有神劍承影的家伙……現世這么大,肯定不止我們幾個。如果到了危險的時候,我相信大家都會站出來的!”
流鶯道:“聽你這么說,我便安心了!
我欣喜,“前輩,您現在要去渡忘川嗎?”
她卻搖頭,“你的那個結界師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說:“良辰,安良辰!
“仙渡的安家么?”
“是的!”
流鶯道:“使的什么兵器?”
“只是一把普通匕首,”我略感遺憾道:“她并不太擅長近身攻擊,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負責防御和輔助!
流鶯道:“這樣啊,那我便送她一件兵器好了,麻煩你到時代為轉交給她!
我愣住,“什么兵器?”
流鶯松開手,長弓便豎在那里,而她的身體,則像被風吹散的云霧一樣,絲絲裊裊滲入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