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和顏悅色的看著她:“怎么了?”
“剛剛聽阿婉姐姐說,夫人想知道府中侍女在談論什么!毙ππ⌒囊硪淼挠懞弥,慢慢踱步過去:“這事,奴女知道。”
她既然囑咐了阿婉去打聽,阿婉就就絕對不會先告訴別人知道,而她又是避開阿婉過來的,想來是察覺到什么,好敏覺的丫頭!
懷瑾不動聲色,撥了一下弦,問:“你說說。”
笑笑左右看了看,定定心神,過去低語:“前日晚上,有人撞見阿語和府上的先生……”
并未明說,臉上的曖昧神情卻讓懷瑾明了。
原來是府中的侍女和某位門客好上了,沒有主人的許可,這些奴仆是不允許私自跟人相好的。
或許在別家這是一件罪過,但懷瑾和張良是從不在意這些,但她覺得笑笑告密這件事情的性質很惡劣。
“你想我怎么獎賞你?”懷瑾好奇的看著她。
笑笑有一瞬間的激動,然后極力鎮(zhèn)定下來,說:“奴女一心為了夫人,不敢要賞賜!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懷瑾都能看出她的腸子什么形狀的,當即笑了一聲。
笑笑被她這一笑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正揣測著,懷瑾突然道:“去把府里的人都叫過來!
末了特意補充一句:“是所有的人。”
一刻鐘后,她坐在了聞遠堂的主席上,她還是第一次這么正式的把所有人都叫過來,端出一副主母派頭。
下面所有的侍女們都跪在地上,門客們則站在右邊,微微垂頭以示對她的尊敬。
“你回房去!睉谚獙Σ灰烧f。
不疑本想問問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幾位叔叔本來在陪他練弓箭呢,可見到母親臉上平靜的笑容,他本能的覺得母親是有些不高興。
正發(fā)怔呢,阿燕就過來牽著他出去了。
她坐在上面,掃視眾人一圈,然后不聲不響的喝茶。
眾人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有不少人開始冒汗,一股威壓自上而下,叫人忐忑不安。
“夫人,可是府中有什么小人生事?”越照等了一會兒,主動問道。
他是有這底氣開頭的,因為他是府上門客之首,懷瑾也必須尊重他。
她放下茶杯,點頭:“正是。”
說罷看向眾侍女:“阿語是誰?”
女孩們齊刷刷的看向一個人,懷瑾看過去,只見一個容顏姣好的姑娘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又往門客們那邊看過去,所有人都是如出一轍的面無表,只除了一個年輕男人,他下意識的瞟了阿語一眼。
懷瑾心里頓時就有數(shù)了,和氣的把阿語叫上前來,笑問:“與你相好的,是哪位先生?”
越照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有人與府上的侍女發(fā)生了什么。他頓時大怒,女婢都是主人的私產(chǎn),他們作為門客私自與女婢相好,實在是一件不名譽的事,難怪一向不理事的夫人突然把所有人叫過來施壓。
在他看來,夫人哪怕是將這人趕出去,都是沒有錯的。于是他立即看向自己身后的兄弟們,責問:“是誰?自己站出來!”
阿語頓時發(fā)起抖來,也不敢回頭去看那人。
懷瑾端坐著,須臾,那個年輕男子走出來,面帶羞愧的給懷瑾深揖。
而后他也沒有看阿語,只是低聲說:“袁壽不敬,請夫人降罪。”
懷瑾尚未表態(tài),越照先氣了個半死,手下人做出這種事,實在給他丟臉。
也不算什么大罪,懷瑾心想。
敲了一會兒桌子,她說:“你們的事等申徒大人回來了再處置,我把你們叫到這里,是為了另一件事!
眾人不解地看著她,懷瑾卻突然看向笑笑:“這件事,多虧了笑笑告訴我,不然我還被蒙在鼓里!
阿語頓時狠狠瞪了笑笑一眼,而笑笑則有些得意的挺直了身子,以為懷瑾要獎賞自己了。正期待著,懷瑾陡然嚴肅的看著她:“男歡女愛是小事,背后告密這等行為卻絕不能容!”
笑笑一臉震驚,尚未反應過來,懷瑾便道:“來人,將她按住,責打二十棒!”
大家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笑笑的笑意僵在嘴邊,像是不能置信。
懷瑾卻看向越照,皺起眉:“先生還在等什么?”
而后厭惡的皺起眉,指著笑笑:“打!”
笑笑反應過來就要求饒,懷瑾卻讓越照堵了她的嘴。很快有人取來棍棒,懷瑾對眾人說:“你們都看著!只有無德無行的卑劣小人才會在背后告密!”
她知道笑笑是想告密來討好自己,但這樣的人并不可信,現(xiàn)在來告發(fā)同伴來討好她,將來也有可能出賣他們去討好別人。
“千錯萬錯,心術不能錯!睉谚娔菐坠髯酉氯,眉毛都沒抬一下,冷聲道:“我們張家不需要投機鉆營的人,今日能背叛同伴,他日就可能背叛張家!”
二十棍打完,笑笑已然昏了過去,眾奴仆都靜若寒蟬。
懷瑾冷聲看著她,道:“將她遷到柴房去,等養(yǎng)好了傷將她趕出府,這種人不能留在我家里!
雀兒嚇得瑟瑟發(fā)抖,她和笑笑是因為針線好被挑到夫人面前,還得夫人賜名。
平時夫人對她們多和顏悅色啊,尤其還常和笑笑打趣,如今卻是……說打就打說趕就趕,連一點退路都沒有留。
實在是想不到平日里疏懶和氣的夫人,發(fā)起怒來這樣可怕,雀兒連牙關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