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一口氣，爺爺所行所為，太過神秘。
三叔、陳老根、賽玉兒、夜展離、夜影、夜靈霄、甚至還有明遠(yuǎn)、翁賢、熊奶奶。
這些或圍繞在爺爺身邊，或曾經(jīng)追蹤調(diào)查過爺爺?shù)拇嬖�，都沒弄明白爺爺?shù)降自谧鍪裁�，也不知道我是從什么地方被抱來的�?br />
不過想想也是，爺爺行蹤飄忽不定，而且實力對當(dāng)時的發(fā)行來說，完全就是天師級別的，想要追蹤和調(diào)查它，難上加難。
很多地方他能去，那些監(jiān)視鬼魅去不了，很容易丟掉蹤跡，無從追查。
目前來看，只有馮德亮，似乎得到我爺爺一部分的信任，掌握了一些情況。
但直覺告訴我，他掌握的情況也是有限的，依照爺爺謹(jǐn)慎的性格，不可能全盤托出，至少自己的身世這一點，馮德亮肯定不會知曉。
要解開所有的疑團(tuán)，只有找到失蹤的爺爺這一條路。
而要找到爺爺，馮德亮便是關(guān)鍵。
想了想，我放棄了，連夜影這種掌握情報網(wǎng)的存在，都不知道爺爺?shù)暮诵臋C(jī)密，別的地方可以絕了這心思了。
于是我問：“打聽馮德亮關(guān)押在地府什么地方，需要多長的時間？”
“七天后我給你準(zhǔn)確的答復(fù)。”夜影很肯定的說道。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蔽尹c點頭。
之后，我們又說了一段，夜影便離開了，它的情報系統(tǒng)并不總是跟隨著它，需要時間去安排。
夜靈霄也跟著它一起去了，不過在這之前，它們會去一趟金盆山內(nèi)的古修洞府，找夜展離。
等它們離開后，我看向陸凝香，道：“去了那么久？”
“怎么，想我了嗎？”陸凝香盈盈一笑，嬌艷無雙。
“想！”
“有多想？”
“做夢都想！”
“夢的什么？”
“生孩子！”
“咯咯咯……”陸凝香被逗直樂。
我趁機(jī)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來，膩在沙發(fā)上，調(diào)戲了幾句，突然奇想問：“曜天燼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性格怎么樣？”
此前所接觸的到的信息，就是他很強，很有人格魅力，統(tǒng)率力爆表，但其他的細(xì)節(jié)就很少了。
“實力強，陽剛雄壯中帶著些許火爆，天生的英雄，但天生傲骨，遇見任何事情，喜歡用實力去解決�！标懩愕�，沉吟良久，又說：“他和后來王朝歷史上出現(xiàn)的一個人有些像。”
“誰？”我很好奇。
“力拔山兮氣蓋世�！标懩阏f道。
我眉頭一揚：“楚霸王，項羽？”
陸凝香螓首微點，感嘆道：“時不利兮騅不逝，兩者雖然并不在一個高度上，但面臨的英雄氣短，卻是一樣的�！�
我點點頭。
曜天燼，確實過于自傲，他有自傲的本錢，三界六道都被他打服了，只是，他自傲的本錢在魔關(guān)前，還差了一截。
“當(dāng)年封神大戰(zhàn)，有部將強烈建議它收攏三界所有的力量，至少要與巫、妖兩族以及三神族簽訂天書契約，但它沒有聽從，以至于后來為兩族的失信埋下了隱患；同時我也建議它，全面喚醒仙庭時代埋伏下來的力量，集結(jié)一切能集結(jié)的力量，來一次總決戰(zhàn)，但他同樣沒有聽從。”陸凝香微嘆一聲。
“這就不光是自傲，還是自大了�！蔽乙魂嚐o語。
要是這樣來看，他真的就和楚霸王項羽一模一樣了，一句話就是，能做將軍，但做不了王。
王者，不光要有武勇，更重要的是能審時度勢，有所爆發(fā)，有所敬畏；一味的自傲，便是自大。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這是項羽自殺之前所說的話，前一句是英雄氣蓋山河，后一句是時運不濟(jì)，只剩下烏騅馬相伴。
然而……項羽是因為時運不濟(jì)失敗的么？
當(dāng)然不是，完全是他自己作的，握了一手的好牌，結(jié)果卻打的稀爛。
論個人武勇、論家世背景、論人格魅力、論光明磊落、論治軍統(tǒng)帥能力，他的對手，欺男霸女踹寡婦門的地痞劉邦，差了太遠(yuǎn)，多少次被攆的像兔子一樣逃命。
然而劉邦贏在了最后，開創(chuàng)悠悠兩漢，并且為東土的主體民族按下了注腳。
項羽，則敗徹徹底底。
雖然，這完全是兩個人，兩種環(huán)境，甚至是兩個高度，但卻能在所行所為中，找到相似的地方。
“封神大戰(zhàn)轟轟烈烈，結(jié)果倒在了最后的魔關(guān)之前，沒有人知道，巫妖兩族如果言而有信，是不是就一定能成功，但未盡的全力，終究是留下了巨大的遺憾。”陸凝香帶著些許惋惜道。
我點點頭，確實。
巫妖兩族不背叛，也不能說伐神大戰(zhàn)就一定能成功，因為沒有人知道，魔關(guān)之后到底有什么。
站在巫妖兩族的角度，它們退縮也不是沒有道理。
況且曜天燼自己也說了，根本沒有設(shè)么神諭，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發(fā)動的。
“會不會是，曜天燼沒有得到神諭，所以他不敢孤注一擲的來一場驚天豪賭？”突然，我腦海中電光火閃，驚問道。
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是曜天燼，上天沒有降下神諭，而我謊稱獲得了神諭，要逆天伐神，重立仙庭開封神榜？
這樣的心虛，不管自己如何強大，都會影響到行為模式。
所以，他有所保留，一切的一切，僅憑自愿概不強求，不與任何族群簽訂天書契約，也不去喚醒末代仙庭埋伏下來的力量，只帶著自愿追隨他的部下，孤軍奮戰(zhàn)？
因為他害怕輸，自己成功了自然最好，自己若是輸了，三界六道還能保留相當(dāng)?shù)脑獨猓?br />
不至于成為萬古罪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曜天燼的行為模式，就可以解釋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
陸凝香螓首微點，頓了頓道：“苦了人族，當(dāng)年封神大戰(zhàn)，人族舉族傾力響應(yīng)曜天燼，成為燼軍的主力，失敗后精銳盡失，也耗盡了人族的氣運，被遺棄在了荒蕪的大世界�！�
我點點頭，豪賭輸了，自然要承擔(dān)后果。
而且這種后果，是非常慘烈的，不止當(dāng)時一代，后世也在不斷的為當(dāng)年的賭注付出代價。
多少傳承斷了，多少豪杰成為不能述說的禁忌，只剩下“封神榜”三個字流傳，最后改編成了演繹傳說。
其實那時候編纂也是有道理的，人族精銳盡失，原本的秩序全部被打碎，重建新秩序，自然也是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封神榜的本質(zhì)，就是重建法行的新秩序。
“你布道的選擇是對的，這樣可以盡可能的加快人族復(fù)蘇的速度，彌補一部分實力�！标懩憧粗�，笑道。
“就是可惜，沒有足夠的人引領(lǐng)，那七個燼軍殘部，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找我們，本來還想讓他們以身授法的呢。”我惋惜道。
“別著急，記憶復(fù)蘇比較消耗時間，等他們回憶起了當(dāng)年的使命，肯定會回來的�！标懩愕�。
我點點頭，說只能希望如此了，沉睡的副作用，有點大。
沉吟良久，我又道：“對了，你說神諭，到底存不存在？”
很玄乎的一個東西，只聽過名字，但沒有具體的描述，連古籍都沒有任何明確的記載。
“神諭首先不是一個實體的東西，是一種天人感應(yīng)，只有受諭者才知道它是否真實存在，旁人是無法知曉的，同時也沒有任何證明方法，能證明神諭的存在，所以……很難判定�！标懩愕�。
我恍然，原來是這樣。
上天頒下神諭，就像在受諭者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說沒說，說了什么，只有受諭者才知道，旁人無從知曉，而受諭者也無法證明。
甚至于，很多所謂神諭，都是冒名的，以用來增強自己的號召力。
這就像古代的王朝開創(chuàng)者，總要功成之后編造一點祥瑞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
比如一出生就有紫光，或者有鳳凰鳴叫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