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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以為如果泰和帝真的出了什么問題,皇貴妃肯定沒有這么強的底氣,說不定會很心虛的,這樣他們就可以趁虛而入的。
可是沒想到皇貴妃竟然一句話就將眾人給擋回來了,這讓他們都很不服氣。
木貴妃不敢在囂張了,只是含著笑意說道,:“娘娘,既然我們都來了,不如讓我們見見陛下吧,娘娘只需要給我們通報一聲即可!
皇貴妃看著木貴妃淡淡的說道,:“這么晚了,貴妃可是有什么事兒嗎?如果沒什么事兒,就這樣貿(mào)貿(mào)然吵醒陛下,似乎是不大好吧。”
木貴妃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德妃忙打圓場道,:“皇貴妃娘娘嚴(yán)重了,也并不是太晚,咱們都是關(guān)心陛下,只是讓娘娘通報一聲而已,也并不是多大的事情,對不對?”
皇貴妃冷笑了一下,:“原來在貴妃和德妃眼里,打擾陛下休息竟然不是什么大事兒,陛下日理萬機(jī),白天操勞一天,好不容易睡下了,咱們竟然要去吵醒他,德妃這話,真的讓本宮心里很難過,貴妃和德妃實在是太不體諒陛下了!
蕭紫語聽了忍不住想笑,其實蕭紫語一直都認(rèn)為皇貴妃是大氣端貴的,卻沒想到說起這酸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并且還堵得人啞口無言的。
皇貴妃果然是很厲害的。
真的,木貴妃和德妃都有些答不上話來,畢竟皇貴妃都把話說成這樣了,她們還能說什么呢?
木貴妃和德妃都有些偃旗息鼓了,不是她們想如此,而是一上來,就已經(jīng)敗下陣來了。
太子宇文逸有些沉不住氣了,卻是看著皇貴妃說道,:“娘娘,兒臣有事兒要稟報父皇,煩請娘娘行個方便吧。”
皇貴妃看著宇文逸,含笑說道,:“太子啊,有什么事兒不能等到明兒一早再說呢,你父皇這些日子睡的一直不太安穩(wěn),好容易今日睡下的早了,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兒的話,就不要吵著你父皇了,可好?”
宇文逸剛想說話,皇貴妃卻繼續(xù)說道,:“本宮知道太子一向是最孝順不過的了,你也知道,你父皇如果現(xiàn)在被吵醒了,肯定是無法在入睡的了。”
宇文逸一時間有些答不上來了,他能怎么說呢。
“回娘娘的話,兒臣的確是有些事情的!庇钗囊萑耘f堅持著說道。
“本宮以為太子是最孝順不過的,然而看起來,竟然不是。”皇貴妃似乎是帶著幾分嘆息說道。
宇文逸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只是皇貴妃的語氣輕輕柔柔的,卻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來。
“沒,沒有,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庇钗囊蒿@然有些招架不住了。
皇貴妃看著宇文逸,:“那太子是什么意思啊,太子瞧瞧肅親王和慶親王,什么話都沒說呢,很顯然,是不不忍心吵醒陛下的,哎···”
宇文逸直接被噎住了。
宇文逸看了一眼藏在他背后不說話的宇文仲和宇文鴻,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這兩個人果然是沒種的,只會坐享其成。
蕭紫語就這樣看著皇貴妃一點點的破壞這幾個人的結(jié)盟,主要這幾個人的結(jié)盟本來也不是多么的穩(wěn)固,只要稍稍的調(diào)撥,個人心里的小心思就活絡(luò)起來了。
肯定是互相猜忌的。
宇文逸看著宇文鴻和宇文仲,那意思是,讓他們兩個也開口說話。
宇文仲和宇文鴻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不肯開口說話。
宇文逸氣結(jié),沒想到這兩個人這么沒擔(dān)當(dāng),是來撿現(xiàn)成的。
宇文逸走進(jìn)宇文鴻和宇文仲,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兩個怎么回事兒?如果現(xiàn)在不開口的話,這個機(jī)會可是千載難逢的,如果錯過了,就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jī)會了。”
宇文仲和宇文鴻看著宇文逸,也是這么個道理。
于是宇文仲看著皇貴妃,帶著一絲冷意說道,:“娘娘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父皇是不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如果父皇真的有什么問題的話,娘娘覺得你能付得了這個責(zé)任嗎?”
皇貴妃聽了這話,臉色不再是從前溫和的樣子,反倒是顯得有些凌厲了,:“慶親王這話是聽誰說的?這種話可是不能隨便說的,你父皇明明好好的,你卻這樣說,難道是在詛咒你父皇嗎?”
“皇貴妃是心虛了嗎?”宇文鴻也問道。
“心虛,本宮有什么可心虛的?”皇貴妃很無所謂的說道。
“那如果皇貴妃不心虛的話,為什么不讓我們見見父皇呢?”宇文鴻反問道。
皇貴妃看著宇文鴻,:“你們是非的要見你們父皇嗎?”
宇文鴻點頭,:“那是自然,如果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的話,肯定也不敢就這樣過來的,怎么我們都是要見父皇的!
“如果本宮不讓你們見呢?”皇貴妃冷冷的問道。
“那娘娘就別怪我們了,我們就只有硬闖了。”宇文仲毫不客氣的說道。
“好,你們都是好樣的,竟然到本宮這里來撒野了,果然是厲害的!被寿F妃連連說道。
宇文墨了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此刻卻忍不住帶著怒氣說道,:“你們不要太過分,有我在這兒,能輪得到你們放肆嗎?”
“老九,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父皇如果出了什么問題,你和皇貴妃都討不了責(zé)任,到時候你還有這個資格在這兒耀武揚威嗎?”宇文鴻滿臉不屑的說道。
其實宇文鴻也罷,宇文仲也好,還有宇文逸,這三個人都是看宇文墨十分不順眼的。
他們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
因為泰和帝現(xiàn)在對皇貴妃的態(tài)度,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而且前段時間還有傳言說泰和帝有意想要冊立皇貴妃為皇后。
如果局面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皇貴妃成了皇后,那么宇文墨也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嫡出皇子了。
雖然不及宇文逸的地位,可是比宇文仲宇文鴻的地位要高出來不少了。
“老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父皇有什么為題,父皇明明就是好好的,你卻在這兒接二連三的說父皇有什么問題,你到底是何居心?”宇文墨怒斥道。
宇文鴻見宇文墨惱了,心中更加的暢快,更是印證了他們的猜測了,:“老九,你這是和皇貴妃一樣心虛了嗎?我還要問問你們母子是不是對父皇下了什么毒,現(xiàn)在又當(dāng)著不讓見,是何居心呢?”
宇文墨氣的渾身哆嗦,:“老五,你血口噴人。”
說著宇文墨就要沖過去。
蕭紫語卻拉住了宇文墨,她淺笑盈盈的看著宇文鴻,說道,:“肅親王這話說的倒是讓我們都不明白了,陛下是何等英明神武之人,怎么會被人蒙蔽呢,倒是肅親王這話說的太沒道理,仿佛是要把臟水往娘娘和羽親王身上潑,難道是肅親王本身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會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嗎?”
蕭紫語的語氣很溫和,沒有一絲的急切,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差點把宇文鴻給噎死了。
這才真的是讓宇文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似乎宇文鴻此刻說什么都是錯的。
宇文鴻狠狠的盯著蕭紫語,這個說話指鹿為馬的女人,而且還說的如此的輕巧,仿若對她一點兒的影響都沒有。
“蕭三姑娘,本王倒是要問問三姑娘,一個未婚女子,深更半夜出現(xiàn)在飛霞宮,這似乎是不大合乎常理吧?”宇文仲突然出言解圍,看著蕭紫語,一字一句的問道。
“不許欺負(fù)語兒姐姐!币坏乐赡蹍s帶著怒火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這聲音是在太稚嫩,讓大家都忍不住望著聲線的來源。
仔細(xì)一看,竟然是七公主宇文彤,宇文彤身子矮矮的,顯然只到幾個成年人的大腿,不過她小小的人兒,腮幫子卻氣鼓鼓的看著看著宇文仲,眼中似乎是要噴出火來。
其實宇文彤年紀(jì)小,這樣發(fā)起火來,格外的可愛。
宇文彤兩只小腿,蹬蹬蹬跑到了蕭紫語跟前兒,然后抱著蕭紫語的大腿,仿佛在宣誓著自己的主權(quán),:“你們都不許欺負(fù)語兒姐姐,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蕭紫語聽得十分的感動,沒想到宇文彤這么向著她。
她將宇文彤抱起來,看著宇文仲,笑道,:“慶親王殿下,這似乎很明顯,不用我解釋了吧!
宇文仲肯定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但是看著蕭紫語拿著宇文彤做擋箭牌,似乎很不高興。
“不管你怎么說,總之今夜我們是一定要覲見父皇的,我們收到消息,說有人要對父皇不利,所以我們前來探望,若是看到父皇安然無恙,不管父皇如何怪罪我們也罷,我們都毫無怨言,可是這樣就讓我們回去了,我們做不到!庇钗闹俸敛豢蜌獾恼f道。
蕭紫語看著氣勢洶洶的幾個人,這樣的場面,蕭紫語并不是第一次見,蕭紫語心里也明白,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除非見到泰和帝本人。
而且這幾個人很明顯,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泰和帝中毒的事情,并且大概會以為泰和帝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歸天了。
可是蕭紫語有些不大明白的是,如果泰和帝真的殯天了,通過這件事得到最大好處的人,應(yīng)該是宇文逸才對。
泰和帝走的這么匆忙,朝堂上很多事情都沒有交代過,那按照歷朝歷代的規(guī)矩,唯一的繼承人肯定就是太子殿下,這是名正言順的。
而且是任何人都反對不了的,除非謀逆,否則是絕對無法推翻這個事實的。
其實之前的時候,蕭紫語得到泰和帝中毒的消息,心中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宇文逸。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到了現(xiàn)在這一刻,蕭紫語卻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總覺得,這次泰和帝中毒的事情,應(yīng)該和宇文逸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
如果真的是宇文逸下毒,那么現(xiàn)在宇文逸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而要做的,也是回避,如果泰和帝真的死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太子,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這么著急。
可是若不是宇文逸,又會是誰做的呢?
做這個的人,無疑是在給宇文逸做嫁衣,放眼看著宇文仲和宇文鴻,好像也不是這么沒腦子的人吧。
蕭紫語倒是有些糊涂了,第一次覺得思路這么的不清晰。
不過有一點蕭紫語可以肯定,這三個人肯定不是真心的合作,都是各懷鬼胎,想要獲取最大的利益的。
這一點,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如果本宮不允許呢?”皇貴妃還是這句話,似乎故意挑釁這些人的耐心。
“皇貴妃,你不要太過分!”宇文逸終于忍不住了,怒吼道,聲音有些高了,在這個比較安靜的夜晚里,顯得有些突兀。
“本宮過分嗎?本宮不覺得呢?”皇貴妃慢條斯理的說道,:“本宮是皇貴妃,雖然沒有位列正宮,但是陛下前些日子,已經(jīng)將后宮的鳳印交付于本宮,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本宮代理皇后之職責(zé),攝理六宮,你們身為太子,親王,后妃妃嬪,深更半夜闖入這飛霞宮,胡言亂語,該當(dāng)何罪,你們可曾有把陛下放在眼里,可曾有把本宮這個皇貴妃放在眼里?”皇貴妃說道最后,話鋒已經(jīng)凌厲起來了。
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想到泰和帝竟然把鳳印都交付給皇貴妃了,難道泰和帝真的有打算冊立皇貴妃為正宮皇后的打算嗎?
不過現(xiàn)在也來不及想這些事情了。
木貴妃的反應(yīng)極大,直接開口反駁道,:“這話我倒是不明白了,即便鳳印在手又如何,皇貴妃又如何,也不過是偏妃罷了,你現(xiàn)在還沒有被冊立為皇后,就不可能成為中宮娘娘,再說句不好聽的,即便你現(xiàn)在是高高在上的皇貴妃,又如何,你的出身是永遠(yuǎn)都改變不了的,低賤的宮婢,及時你成為皇后,也不過是大宇朝的笑柄!”
“母妃,不要說了!庇钗闹倮淅涞拇驍嗔四举F妃的話,宇文仲都覺得額頭上沁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沒想到木貴妃會這么的口不擇言,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
其實宇文仲能察覺的到,自從宇文嬌死后,木貴妃先是瘋癲了一陣子,后來慢慢的清醒了,而清醒過后,木貴妃的性子就變得很是陰沉,有的時候整日里都不見木貴妃說一句話,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眼神也陰郁的嚇人。
一開始宇文仲也有些害怕,但是后來卻慢慢的覺得木貴妃聰明了好對,性子也沉穩(wěn)了很多,再也不會做那些沖動的事情了。
而且因為宇文嬌的事情,泰和帝似乎對他們母子心存愧疚,竟然也好了很多。
并且還恢復(fù)了木貴妃的貴妃之位,這似乎都是一些意外的喜事,同時也燃起了宇文仲的斗志。
可是木貴妃剛才說的話,實在是把把柄送到別人手上去。
皇貴妃淡淡的掃過木貴妃有些扭曲的臉龐,:“怎么,貴妃是對陛下的決定有質(zhì)疑嗎?還是貴妃以為本宮現(xiàn)在就治不了你呢,不管本宮曾經(jīng)是什么,但現(xiàn)在卻是比你高出一肩的皇貴妃,本宮叫你下跪行禮,你就要下跪,叫你站著你就不能坐著,讓你如何,你就要如何,難道貴妃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木貴妃聽了這話要氣瘋了,也不管宇文仲的告誡了,怒吼道,:“林悅?cè),你這個賤人,你別以為你還能得意幾天,等陛下不在了,我倒是要看看誰還能護(hù)著你這個賤人,你就等著下十八層地獄吧!”木貴妃狠狠的說道。